一个月的时间匆匆流过。
朱棣担任大同指挥使已经一月有余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朱棣通过各种方法和手段,终于是把大同镇的边防军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也终于大同府的官场都清理了出来。
那些心怀不轨的官员,还有那些在百姓的心目中风评不好的官员,都被朱棣和姚广孝清出了大同府的官场。
而代替他们在大同府上场的这些官员则是朱棣在公务员的考试当中细细遴选出来的自己的亲信官员。一时间,大同府也和北平一样,悉数被朱棣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就算有几个部门中没有布防,朱棣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政事已毕,张玉这边的大军整顿也是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通过张玉模仿之前在北平府守军当中的一些做法,张玉几乎对所有的官员都进行了重新的考核。二十万的大军,直接刷下去的,竟然有将近五万,而这期间,张玉也是一直在征兵来保证军队的数量。
整个晋北大地都在朝着朱棣预想的方向发展,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
当然,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也并不是没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比如说,在进行公务员考试之前的那段时间,竟然有两个大同镇当地的乡绅子弟因为不熟悉公务员考试的这种新的考试形式,竟然直接向姚广孝来要考试的试题内容。并且,还以自己和太原王氏有联系为由对姚广孝进行恐吓!
两个人不说自己的太原王氏一边儿的还好,一说自己是太原王氏,气急败坏的姚广孝竟然直接把两个人支给了朱棣!朱棣一听勃然大怒,直接取消了两个人的应试资格!两个人顿时慌了神,连解释的的机会都没有!
结果最后细心的姚广孝一查,两个人只是大同府地方的普通乡绅家的孩子,因为在传统的科举考试中屡试不中才出此下策希望能得到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也算是,考试中一次让朱棣哭笑不得的一件事情。不过朱棣也明确地感受到了明朝古人的这种智慧,在尚未推行八股取士这样的政策之前,古人的思想的确还能算是活跃!
就算现在回想起来,朱棣也是对这两个家伙的脑回路表示由衷的佩服,的确,能在那样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保持这样的心性和智慧已经确实不简单了!只是,很明显,这两个家伙的脑子还是用错了地方!
不过,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古人的智慧实际上还是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间的!这样的脑子,都能出现在大同这样的地方!着实也是让朱棣感到着急啊!难怪历史上的明朝自从土木堡之变之后就一蹶不振了!究其原因,还是人民的素质需要提高啊!
现在朱棣只要想到这两个乡绅子弟就会感到可笑!不过朱棣还注意到了一点儿就是,太原王氏在晋北大地上的影响力真的很大!
本来朱棣之前已经拒绝了太原王氏的邀请,就等着太原的这个王氏出来对自己宣战,然后朱棣正好借着王氏一族立威!这样自己的名字,就算是在这晋北晋南的地界上立住了!
但是前后等了一个月也没有什么消息,本来两个人刚跳出来的时候,朱棣还是饶有兴趣的以为这个是王府里面给自己耍的花招,没曾想两个人竟然跟太原王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朱棣十分清楚,这说明了两个问题!
其一,这个太原的王氏绝对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
其二,太原王氏的影响力可能比朱棣所了解的还要强大,已经到了有人可以假用他们的名号来招摇撞骗的地步,这绝对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看来,朱棣给天下的世家大族,尤其是在晋北晋南以及陇西一带的世家大族所准备的拿太原王氏来进行的杀鸡给猴看的表演,应该是没有机会上场的了!
“先生!”
想到这里,朱棣抬头看向了姚广孝,说道:“先生这几天以来就没有听到除了上次公务员考试之外的关于太原王氏对本王不满的事情吗?”
姚广孝听到这话,马上就是一脸的凝重,停顿片刻之后,说道:“本来是没有的,不过老衲想起来这几天天下的世家大族的一些异常举动,老衲不知道是不是与殿下有关?”
听到有动静朱棣马上有了兴趣,说道:“先生快说,朱棣这几天正愁没人找我麻烦呢?”
“没人找麻烦?难道这不是好事儿嘛?”听到朱棣的话,姚广孝一边儿在心里自言自语,一边用一种疑惑而又鄙视的眼神看向朱棣。
过了一会儿,姚广孝才向朱棣解释起来这几天世家大族的异动,说道:“近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太原王氏,陇西的李氏,范阳的卢氏.....多个世家大族都开始囤积起来了粮食,之所以现在才向殿下禀报,是因为老衲也是刚刚才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像往常兵荒马乱的时代里面,世家大族都有隐姓埋名屯粮度过难关的习惯,平常也会囤一些粮食以防备难以预料的天灾人祸一样的事情,但是这次,明显不同于往常!”
“先生请讲!”朱棣恭敬而且津津有味地听姚广孝说着。
说到这里,姚广孝站起身来,面色明显比之前更加凝重了,继续说道:“自从陛下再北平秘密推行新的农作物之后,我北平府的粮食供应基本上都是依靠府中的库银从外地的商贩那里购入。这边连月以来都是如此,几乎都快成了我北平的惯例!”
“可是就在昨天,去购买粮食的家仆回来之后却告诉老衲,连着去了两家商贩,粮食都被买光了!我感觉到这事情当中可能有一些蹊跷,于是老衲亲自又去了一个跟老衲平时还算交熟的粮贩那里!”
“但是结果远超老衲的预料,所有的......是所有的粮贩那里都没有了粮食!一粒都没有!”
正在姚广孝惊讶的时候,没等姚广孝说完,朱棣就抢过来话头说道:“而这些粮食,都是被这些世家大族囤积了起来,市面上的粮贩们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这些世家大族!所以......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在市面上买到粮食!”
姚广孝闻言,心中的疑惑顿时转为惊讶,抬起头来看着朱棣,说道:“殿下,也对此事有所耳闻吗?”
朱棣摇摇头,冷冷得说道:“这件事情本王本来是不知情的,但是先生方才的描述已经非常详尽,指向也非常明确,北平城断粮,就是这些号称是一方贤良的世家大族所为!”
“难怪这太原的王氏这么安静呢?本王都差点儿以为他们已经服软了!”朱棣脸色阴冷,露出少有的杀气,说道:“搞半天原来他们是这么个算盘,本王真是领教了!”
“北平府几十万百姓军民,没有粮食,迟早生变!他们算死了本王不会向朝廷求粮,此计可真是釜底抽薪的一条好计策啊!”
姚广孝从朱棣的眼神中看到此时朱棣已然明白了世家大族的手段,但是却不知道朱棣下一步的打算!想到这里,姚广孝颇有一丝担忧的问道:“殿下之言不假,我北平城现在四十万百姓,世家大族把持粮道,从他们大手中拿到粮食,现在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用不了半个月,我北平城就会想入饿殍遍野的境地之中!”
说道此处,姚广孝脸上的愁容当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粮食危机会引发什么样的恐怖事情,姚广孝太明白了!
没有粮食,北平城的百姓就是四十万饿狼一样的灾民;
没有粮食,朱棣苦心经营这么长时间的三个工厂都要被灾民付之一炬;
没有粮食,灾民离开北平城就会向各个州县宣传放大自己在北平城的遭遇,自己和朱棣在北平辛苦积攒这么长时间的名誉就会毁于一旦!
这将是朱棣就藩以来最为可怕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只怕姚广孝连回到庆寿寺继续念经的机会都不一定有!如果朝廷真的治罪下来,朱棣最多就是被软禁回皇宫中,但是自己,恐怕就要面临代主受过的命运了!
想到这里,姚广孝不觉从后背冒出一阵凉气!
姚广孝看向朱棣,只见朱棣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担忧的神色,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得意而自信的笑容。
带着嘴角的上笑容,朱棣对姚广孝说道:“先生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下!要是他们用其他的办法对付朱棣,或许还有一丝胜算,但是他们却偏偏在粮食上做文章......”
“先生放心!”朱棣非常讥讽得笑道:“世家大族的手段,可以说是正中本王的下怀,本王最不怕的就是他们用粮食这样的手段对付本王!哼!”
要是平常的话,姚广孝对朱棣的话信了也就信了,但是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粮食啊!说什么姚广孝也是不敢相信的!万一有个闪失,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啊!
想到这里,姚广孝忍不住对朱棣问道:“殿下恕老衲直言,北平城中的余粮,最多撑半个月,殿下此言,请恕老衲不解!”
听到姚广孝的语气这么强硬,朱棣还是有一丝惊讶的,镇定之后,朱棣笑着摇摇头说道:“先生,本王的话绝对不是戏言,本王更先生保证,这次,本王一定让他们对下了求本王!”
说完,朱棣在心里又暗暗得对自己说道:“既然你们要屯粮,本王就给你们添把火,把你们的粮食都砸在手里,看看到底是谁的算盘打得精!”
话语之中的朱棣充满了自信,看着让人觉得十分靠谱。
现在已经是九月的下旬了,眼看就要进入黄金十月的时节了。在明朝的时候,因为是小农经济为主的经济形式,春耕秋收就是一年中最大的事情!
而今,朱棣从系统的商店里面购买的种子掐着日子也到了收获的季节,到时候,不用说缺粮,只怕北平城的粮仓都不一定够用!
哪里还用的着从外面=购买,真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当朱棣一听到世家大族们想出来屯粮这样的招数来针对自己的时候,朱棣就有一种想笑的感觉!这简直就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啊!
朱棣冷笑一声,说道:“先生不要担心,只要帮朱棣办一件事情就可以!”
“殿下尽管吩咐!”姚广孝回应道。
“就传出消息说,本王将以市面上三倍的价格收粮,并且,多多益善!”
“收粮?”此时的姚广孝真是彻底地看不懂朱棣了,刚才还说最不缺的就是粮食,现在有要放出三倍于市面上的价格来收粮食,这真是......
看着姚广孝有一些疑惑的表情,朱棣又笑着无奈得解释起来,说道:“本王不缺粮是真,这一点先生不用担心,放出收粮的消息是为了骗光他们的家财,让这些自以为是的世家大族一次就把家底都赔进去!”
“就像本王的那位皇兄朱爽一样,最终只能自己吃下恶果!”
看着朱棣自信的样子,姚广孝的心中顿时有数,马上就明白了朱棣的意思,一向朴实的脸上顿时也露出来一丝阴冷的笑容,说道:“殿下的智慧,下官所不能及也,老衲拜服!”
“哈哈,”姚广孝这样恭维自己,朱棣反而有一些不习惯了,赶忙摆手说道:“先生过奖了,实在是谬赞小王。”
朱棣在心里坚信,十月一到,只要自己的粮食成熟,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马上就会不堪一击的!
“殿下!”
就在这个时候,亲卫长纪刚再次赶到,冲到大厅当中,说道:“殿下,九位公子求见!说是向殿下辞行!”
能被纪刚称为公子,想必就是朱棣之前寄予厚望的九个亲信了。
如今,九个人也是在经过张玉大将军的教授和姚广孝先生的亲身兵法课堂,并且还服用了自己在系统的商店里面兑换的强身丸!和几个月之前的他们相比,已经是完完全全地判若两人了!
此时,朱棣也突然想起来,到武科举举行的时间也只剩下区区不到九天了,九个人只有快马加鞭才能赶到京都,参加考试。
一想到自己的这九个亲信就要靠着自己给的外挂一样的装备去拿武状元的头衔,像作弊一样得名列前茅,朱棣就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这是在历朝中从来都没有出过的事情!
太子朱标和秦王朱爽为了这场重要的考试不知道准备了多久,尤其是秦王,巨亏之后更是发扬了艰苦奋斗的精神,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参赛的武人,为的就是争下这个榜首的位置!
但是,自己却像是探囊取物一样轻易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凭借着千年以来的兵法,以及远超这个时代的练兵的方法,以及系统所提供的“宝物”获得的异常强大的实力!
哎,这样简直就是太子和秦王按在地上摩擦!
但是,朱棣偏偏就是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