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倪金和吴俊升三个人只要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被刘伯温这个老家伙给拉上车,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啊。总是七上八下的有些忐忑。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想着能不能跟刘伯温商量商量,可是刘伯温这个家伙就是油盐不进,最后,他们只能无奈的恶狠狠的瞪了这个老家伙一眼,转而就是一脸无奈的离开了奉天大殿。
刚走出这大殿,倪金就忍不住了,想要向胡惟庸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就看到胡惟庸的眼睛已经在看着自己。倪金看得出来,胡惟庸的意思是不让自己开口,而后,只听他无奈的,满脸的苦涩表情的说道:“小心隔墙有耳,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记住,我们只要把我们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然后,胡惟庸又是无奈的长抒了一口气,说道:“都赶紧回家,把自己的后事交代一下,遗书写好,万一能用的到呢?”
倪金和吴俊升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然后他们都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吐沫。
倪金就说道:“胡相,事情......真的是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胡惟庸冷冷的一笑,说道:“哼,这就叫严重了吗?真的严重的话,出事儿的绝对不仅仅只是我们的三个人而已,而是我们三个人所牵连的九族!诸位,这刘公啊,早就不是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刘公了,今后,诸位还是离他远点儿,免得他遭雷劈的时候,牵连诸位!”
而后,胡惟庸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就摇头晃脑的大步的离开了。
只留下吴俊升和倪金两个人懵逼的在这初春的暖风当中面面相觑.....
......
同时,在后宫。
朱元璋带着一脸的怒气回到了后宫,一边儿走,一边儿怒声的说道:“这个刘基真是可恶至极啊,棣儿为大明做了那么多的贡献他熟视无睹,偏偏揪住一点儿小的过错不放,这个时候给棣儿拆台,他是在找死吗?”
“好,既然他一心求死,咱也不能便宜了他!他不是愿意跪吗?那就让他跪,跪到死!”
朱元璋真的是愤怒到已经怒不可遏的地步了,要不是身在这皇帝的位置上,有时候要顾忌一下满朝大臣们的感受,刚才他就对刘伯温动手了,今天的这事儿也不会就这样简单的就结束的。
就这样一边儿骂,一边儿大步的走,朱元璋终于是来到了元妃的宫中。
元妃看到了朱元璋此时愤怒的样子,不由得连忙就迎了过来,询问缘由。
这后宫中,从来都是母凭子贵,除了马皇后这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以外,其他的妃嫔是否得宠,完全就是看他们能不能给朱元璋生出来一个皇子,或者他们生出来的这个皇子,是不是讨朱元璋的喜欢。
而今,朱棣在前朝风生水起,为大明立下滔天的功勋,自然,朱元璋对朱棣的母亲——元妃,也是宠爱有加。所以,一进来这宫中,元妃一问,朱元璋就把在前朝发生的种种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元妃。
而元妃听到朱元璋的话,对刘伯温自然也是心有芥蒂。
但是,碍于后宫不能干政的明文条例,元妃还是轻声的劝慰着说道:“陛下,虽然棣儿此番多有委屈,但是刘基向来有贤者之命,臣妾虽然居于深宫,偶尔也是能听到一些的。这刘基,臣妾以为他不过就是太过于刚直了一下,未必就一定是针对棣儿,陛下还是不要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候处理刘基,以免引起朝中大臣们的人心涣散啊!”
“就这个老家伙也配谈刚直?他那不过就是在故意的刁难咱!”
朱元璋一甩手,说道:“这个刘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之前他总是说咱的缺点,这个咱忍让忍让也就算了,但是他倒是好,谁掌权参谁?如今棣儿在他的口中又是这样的行事诡谲。”
“棣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咱自己的儿子,咱能不清楚吗?用得着他一个外人来掺和?沐晟,还有姚广孝那个和尚,都是在野有声名的人,能有今天的位置,都是因为他们各自的能力!棣儿提拔他们,这有什么不行?”
“而且,棣儿提拔他们之后,他们的成绩朝野上下都是有口皆碑的,难道这就是任人唯亲了?如果这都是任人唯亲的话,那朝中的大臣们都不要做官,直接回家去得了!”
在自己的后宫当中,朱元璋你也是终于卸下来了面对百官时候的胆子,他真的是气坏了!
之前,每次被刘伯温这样气的要死的时候,都是马皇后来劝谏的,但是最近马皇后染病,性命堪忧,朱元璋本来就是心急如焚,宫里的太医已经杀了三个了,但是马皇后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所以,没有办法,朱元璋现在能找个人说话,也只能是元妃了!
而元妃听到朱元璋的这些话,顿时就被朱元璋给气得逗笑了。
朱元璋究竟是对刘伯温又多大的怨气啊?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只见元妃轻轻的抚摸这朱元璋的脊背,然后轻声的说道:“陛下,臣妾不懂这朝中的事情,但是棣儿乃是臣妾的骨头,棣儿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为娘的自然还是心中有数的。甚至,不用说这朝中跟棣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百官,就是个田间地头的百姓,也是能说上一些的。”
“棣儿对于朝廷的功劳,只要是我大明的百姓,就是知道的。所以......陛下,你以为这刘基,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真的不知道吗?”
“这......”
朱元璋听到元妃的话,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迟疑。
之前,他只顾着生刘伯温的气,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不过被元妃这么一提醒,朱元璋顿时就意识到了刘伯温今天的异常。
往日,刘伯温对棣儿的事情要么是不开口,但凡开口,从来都是不会吝惜那些溢美之词的。可是,今天,刘伯温怎么就一反往常了呢?
难道,这其中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