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们有几个人能落得了好?”
桑德烈一口气说出了许多,完全没有犯怂的样子,反而是满满的充斥着威胁语气。他知道,现在只要露怯,那就是一点转圜的
余地都没有了。现在只有把谈话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显得自己有所倚仗的样子,那才有一丝生机。
桑德烈明白自己现在虽是戴罪之身,但是自己毕竟还是莫斯科公国正儿八经的公爵,也有着自己的势力,不然这次出征大明也
轮不到他。这是他最后的谈判资本了。
格良兹努哈听完桑德烈的话,心中也是纠结不已。他当然知道自己背后的那群将军们想要干什么,不然也不会特地派他这个华
尔洛夫斯基的老下属来执行这次任务。这次他就是被派来随便找个借口杀人的。
可是现在桑德烈的一番话完全把他给唬住了。他不敢赌,要是东窗事发,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可以逃过一劫,而自己这种小喽
啰绝对是背黑锅的不二人选。
可恶!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自己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桑德烈看着格良兹努哈久久没有答话,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效果,但是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最后的话语权,自己还
得跟那些坐在大营中的人掰掰手腕,于是趁热打铁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况且你说话也不算数,你不妨把我的话转告给那些大营中所谓的大人们:若是他们能确保消息不走漏出
去,那就请他们大胆一试吧!代价不过是小小的死亡罢了!”
想来想去,格良兹努哈也想不解决办法来,于是他决定姑且听一听桑德烈的话,马上派出一个骑兵往大营方向赶去,准备把这
个棘手的问题甩给那些整天都是阴谋诡计的大人物。
做完这些之后,格良兹努哈开口了,语气缓和又狗腿:“想不到桑德烈公爵是如此的慧眼如炬,那我也不做那跳梁小丑了。想必
您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行动只是受那些大人的指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所以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已经派人前去传达您的话
了!”
桑德烈听着格良兹努哈的话,松了一口气,按照那群只敢在后面搞小动作的鼠辈的性格,自己应当是能够取得与他们见面谈话
的资格了。
“你最好快些,不然到时候我不保证我身后这群人会不会做出些意外之举。”桑德烈仍然很有自信的说道。
华尔洛夫斯基在旁边全程目睹了桑德烈与那些军营中的人进行了一番隔空交手。不由得赞叹:“公爵大人,不愧是您!这种危局
竟然被您三言两语就化解了!”
桑德烈倒是没有任何欣喜的意思,他看着华尔洛夫斯基:“不,若是能够进到军营中去,那不过是进入了另一个危局罢了。”
于是,等待的时候开始了。那群跟着桑德烈回来的士兵们一个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听着桑德烈和那个不认识的,但应当
算是自己友军的人云里来雾里去的一番谈话,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友军好像一副要对咱们动手的样
子。但是随着那种紧张的局势缓和之后,他们只觉得这天气是如此的操蛋,那些该来迎接自己的人是如此磨蹭。
不就是,放眼望去,莫斯科公国的大营终于打开了。又是一对骑兵浩浩荡荡的前来。等到靠近到足以看清来人脸庞的时候,桑
德烈心中暗道:终于来了个能做主的人了。
看来那群人还是心中有所畏惧。这就是最好的筹码了啊!
来者叫做格里高利,同样是一位将军。平时桑德烈能够若有若无感受到他的野心勃勃,想必,这次大营中的争权夺利,对自己
的迫害也有他的一份。但正因为这种人的目的很明确,利益诉求很直接,所以反倒比那些口蜜腹剑,一肚子坏水的人好打交道
得多。
终于,格里高利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桑德烈面前,满眼冷冽,恨恨的开口对桑德烈说道:“桑德烈公爵!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你应当随着那些莫斯科公国的勇士一起战死在沙场上,而不是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般,灰溜溜的带着这群残兵败将回来
!你不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马上自裁以求赎罪!”
桑德烈经历朱棣的几番折辱,早已经对这些垃圾话免疫了,语气平静的回话:“格里高利将军,我是可以一死了之,但是这样我
就能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勇士和他们家人的期望了吗?死很容易,但是活着更需要莫大的勇气!我自己的耻辱我会去洗刷,那些
死去的勇士的仇恨也该由我来偿还!我虽然死罪难逃,但不由你们来了结!”
说着,桑德烈又冷冷的看了格里高利一眼:“况且,我至少有着勇气回来,准备复仇。而你们呢?却在想着如何把持权柄,争权
夺利!你们又将那些葬生在异国他乡的将士们放在何处!”
“巧舌如簧!我不与你争辩,有什么话,等着回大营中再向各位将军解释吧!”格里高利不想接话。
实际上军营中的各位将军并非一条心,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在不断进行,格里高利认为自己不需要一个人来与桑德烈交手。
既然这个烫手山芋回来了,就让那些野心家们先来试试水吧!
终于,桑德烈和华尔洛夫斯基踏进了莫斯科公国的大营。桑德烈并不急着去和那群狼子野心的家伙打交道,他对格里高利说道
:“想必你不会拒绝我先去把这些为了莫斯科公国的荣誉而饱受折磨和屈辱的勇士安排一下吧?”
格里高利就算是再急着对桑德烈进行审判,但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桑德烈。只要国王没有宣布削去桑德烈的爵位,那么
桑德烈就还是莫斯科公国的公爵,不容他们随意置喙。这也是他们对桑德烈该有所顾忌,没有立刻狠下死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