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烈难以理解孟善提出的这个要求,若是为了从鲍里斯的身上来获取莫斯科公国的情报的话,那也不需要当着自己的面来要
人,随便逮一个莫斯科公国的士兵不是更加便捷和隐蔽?而且鲍里斯这个年轻又普通的莫斯科斥候也不可能有着什么事关重大
的秘密,如此看来,孟善是真的欣赏这个年轻人?可是孟善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了,怎么还会对一个年轻人抱有期待呢?
难道,孟善有着奇怪的癖好?就好这一口?桑德烈再看了看鲍里斯青涩的脸庞确实能够称得上是清秀……想到这里,桑德烈脸
色转而变得古怪起来,幸亏是他和孟善才刚刚喝过酒,也只能看出脸色通红。随后,他向着孟善投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意思明明就是“我懂你!”嘛!
依旧用那种“我懂你”的目光看着孟善,桑德烈徐徐说道:“孟将军大气啊!自古以来,能够放心任用他国之人的将军可不多啊!
就冲这点我桑德烈得敬您一杯酒!”语罢,桑德烈举起酒杯对着孟善就是一饮而尽。
孟善听着桑德烈如此正常但又不完全正常的话,也是举起面前的酒杯和桑德烈对饮。饮完杯中酒,孟善也是对桑德烈说道:“桑
德烈公爵过誉了!在我们那片土地上,曾经有过一个鼎盛的王朝,叫做汉。而当时大汉就有一位十七岁就封侯了的少年将军,
叫做霍去病!他用兵不拘一格,连外族都能放心任用,而我孟善虽然去其远矣,但也在不停向他的学习啊!
所以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桑德烈公爵,这个人你到底给不给,能不能给我个准信啊!”
孟善没有沉溺在桑德烈的夸赞中,依旧坚持要人。
桑德烈听着孟善说的霍去病的事迹,也是感慨南方的人才辈出,十七岁的天才真是难得啊!但是收起思绪,桑德烈也是回应孟
善道:“孟将军,虽说你开口要人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给,但是这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是去是留,我也不能替他决定,这还得
需要您自己询问他的意见。”
“说得在理,是我孟浪了,那么现在我问你,鲍里斯,你可愿意随我返回大明,为我大明效力?你大可放心,现在我大明同你莫
斯科公国是友好合作的友邦,战火自然不会再起,你也不用担心哪天又要你对着故国的友人刀兵相向!”孟善听取桑德烈的意见
,亲自对着鲍里斯开口问道。
鲍里斯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他不知道孟善执意要把他带走为大明效力的原因是什么,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不乐意的,
但是如果直接的拒绝孟善,驳了他的面子,恐怕孟善没有意见,桑德烈接下来也不会放过他。就这么想着,鲍里斯开口了。
“多谢孟将军厚爱,鲍里斯惶恐不已,只是在下并没有什么出人之处,若是就这么答应将军,怕是不能胜任!再者,我上有父母
需要赡养,下有姊妹尚且年幼,全家上下皆是倚仗鲍里斯一人,若是我就这么远赴大明,家中众人恐怕就缺人照顾了。”
孟善耐心的听着鲍里斯婉拒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就这么突兀的开口,十有八九不能如愿。说起来,孟善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
有要人的想法,只不过在第一眼看见鲍里斯这个年轻的斥候,单枪匹马的立在大明军队面前时,他就觉得这人是个可造之材。
而且他还年轻,孟善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种莫大的优势,证明鲍里斯还有相当大的成长空间。
现在听完鲍里斯婉拒自己的话,一切都合情合理,孟善也不好再强人所难了,有些郁闷的喝光杯中的解愁之物,孟善看着正低
着头在等着自己做定夺的鲍里斯,也是颇为无奈的死说道:“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也不逼你了
。”说着孟善就解下腰间挂着的长剑,扔给了面前的少年。
随后在鲍里斯满脸的疑惑中开口说道:”这把剑陪伴了了多年了,现在就送给你吧,如果你以后改变了主意或者说遇上什么困难
,凭此剑前去我大明在你们莫斯科公国所设立的使馆,依然会有人帮你。这就算是我对一个欣赏的年轻人最后的礼物吧!”孟善
可谓是送给了鲍里斯一份大礼,连桑德烈都没有想到孟善出手会这么大方,连自己的贴身宝剑都能轻易的送给别人。
鲍里斯自然是不敢收下这份大礼,连忙说道:“我鲍里斯何德何能受此大礼,孟将军这份大礼我受之有愧!还请孟将军收回成这
份礼物吧!”
孟善佯装恼怒道:“送出去的礼物就是泼出去的水,这把宝剑已经送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东西了,莫非,你当我孟善是那种言而
无信的人吗?嗯?”
鲍里斯听孟善这么说道,哪里还敢拒绝,这时,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桑德烈也开口说道:“鲍里斯,既然是孟将军送的礼物,你就
收下吧,不要辜负了孟将军的一番美意啊!”
直到这里,鲍里斯终于是收下了孟善的宝剑,向孟善致谢道:“那就谢过孟将军了!”
此间事了,孟善也没有多待,带着随行人员在桑德烈的目送中渡过乌格拉河,回到了明军大营。
在带着几分醉意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孟善也没有马上卧床休息,用冷水抹了一把脸,他就在案几上铺开纸张,准备立刻给朱
棣汇报此次议事的相关内容,并且把自己就禁止莫斯科公国使用和研发火枪的建议也一并附上,让朱棣定夺。既然自己在这里
并没有同桑德烈达成最后的共识,那么就让朱棣去伤脑筋吧,反正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将军,又不是外交官,怎么能要求他
做到更多呢?在写完报告并且让信使快马加鞭的送出去后,孟善浑身轻松的倒下,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