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叶斐然,很响亮地说:;娘,你放心好了!爹不在,我会照顾好你的!
叶斐然又好笑又感动,说:;好啊。不过你必须快点儿长大噢!
;娘,你不信我吗?
;不是不是,好了你赶紧去写信吧。写好了信交给娘,娘有办法送走。
小虞说:;好!
他干劲十足地回自己的小书房去了。
叶斐然拎着菜篮子出了门,赶到头咀码头的海边渔市上,只见一群人围拢成一堆,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大的黄唇鱼。
;里面的鱼肚小不了。
;可惜眼下没有船队停靠码头,卖不到价钱。白放坏了。
叶斐然听见;黄唇鱼三个字,耳朵立刻竖起来了。
黄唇鱼的鱼肚,就是价值连城的花胶!特别滋补养胃,无论多严重的胃病,砍下一块花胶来炖烂吃了,坚持十天半月,就能够根治。
又因为黄唇鱼无法养殖,喜欢生活在深海,造成了这种鱼的珍贵和难得。
她走到了人圈外面,透着人墙往里看。
只见一个少年拖着一条和他自己个子差不多长的黄唇鱼,坐在码头边,浑身水淋淋的,连头发都滴着水,神情委顿不堪,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有人问他黄唇鱼价格,那少年大声说:;一百两银子,少了不卖!
那问价的嫌贵:;一百两银子?你疯了!怎么不去抢?
少年说:;黄唇鱼肚随便也能卖几百两银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条黄唇鱼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打上来的,绝对不能卖便宜了!
问价的生气了:;啧啧啧,年纪小小钻钱眼里去了。鱼肚值钱还得制干了,你这一整条鱼,谁知道鱼肚有没有破?
少年别过脸去,不理睬了。
那些瞧热闹的没有人出得起价钱,渐渐的也就散了。剩下那少年执着地守着那条已经咽了气的黄唇鱼,等待属于自己的买主。
叶斐然看着那少年,仿佛看到一年前刚穿越过来的自己。那时候她也像这个少年一样,抓着一支何首乌就像救命的稻草,倔强而不服输。
她走上前,问:;你这黄唇鱼,要卖吗?
少年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正在懊恼地生自己闷气,忽然之间听见叶斐然的声音,简直好像听见天籁之音,猛地抬起头来:;姐姐,你要买?一百两银子,我这黄唇鱼就卖给你!
叶斐然说:;你知不知道这鱼虽然值钱,但是在海边这个地方,不太可能有人出一百两银子买你的鱼?
少年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下去,说:;你要买就买,不买就算了。
这少年皮肤被日光晒得粗糙无比,四肢细瘦,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却生的很好看,眼睛更加黑亮得出奇,眼底那抹倔强,越发吸引人。
叶斐然说:;我没有说不买,但是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不然我怕这鱼来历不干净,到时候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故意在话尾带了点儿质疑,显得不相信这孩子似的。
少年果然受不得激,站起身来,握紧双拳,大声说:;这条鱼是我跟着莫老大的船出海,潜入海里跟它搏斗了好几个时辰才捕上来的!是我的!如果有谁敢怀疑,就让他来问问我!
叶斐然说:;你很等银子用?
由始至终她都很温和。
少年一怔,感觉到她没有恶意,就点了点头:;嗯。
叶斐然说:;家里有人病了吗?
她也就是猜一下,其实很容易猜中,大凡如此着急筹钱的人,要么是欠债还钱,要么是等钱换命。那少年看着不像赌徒,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一种了。
少年的脸蛋涨红,眼睛也红了,;你、你怎么知道?
叶斐然笑了笑,没有继续问,就说:;一百两就一百两,正好我家酒楼也需要这个。不过,我手边没有那么多现银,你跟我回家取。我家就住在火山村,你敢不敢跟我回去?
少年大喜,道:;敢!怎么不敢!
他弯下腰,抱起那条死掉的黄唇鱼,那么重的鱼他毫不费力就抱起来了,倒是让叶斐然吃了一惊。
这孩子,有点儿东西啊!
她说:;别抱着,鱼身滑溜溜的,火山村离这儿又不近,你能抱多远。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跑一趟火山村村口,叫李大爷过来,让他赶牛车。我们用牛车运回去。
她把十个铜板交给少年,少年点点头,却把其中六枚铜板还给她:;李大爷的车费一个人两文钱,有四文钱就够了。
叶斐然本意是把多余的钱给了少年的,没想到,他挺较真,竟然不要。
这倒是让她对他改观了。
趁着少年去叫牛车的功夫,叶斐然买了一些海鲜,今天也真的是好日子,居然赶上有人卖珍珠贝。
;小娘子,要珍珠贝吗?活的珍珠贝,买回家煮汤吃可鲜美了!
叶斐然又来了兴趣,不过不是为了吃,她问:;这种珍珠贝,是能产珍珠那种吗?
那人笑道:;可不是!但是你别想太多了,能采到珍珠的,都在深海里。这种浅海捞到的小珍珠贝,只能拿来煮汤。
叶斐然也不指望真能从珍珠贝里撬出珍珠来,这种被头奖砸到的事儿从上辈子开始就跟自己无缘的。她伸手到木盆里,去摸了摸那些珍珠贝,珍珠贝的斧足纷纷向后缩。其中一只还喷出一条小水柱。
;吱,呲她一脸咸腥海水。
;……叶斐然擦擦脸上的海水,说,;挺生猛的,我全要了。
;好咧,一共十五文钱。
叶斐然付了钱,转个弯,趁着别人不注意,把那些珍珠贝丢进空间里面,大的那格灵泉水里。
从外面看进去,灵泉水蓝了一蓝,似乎有了一点儿微妙变化。珍珠贝们落入水里,冒出一串串泡泡。
叶斐然愣了一愣,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一拍大腿:;坏了!那是海水贝!!
把海水珍珠贝丢进淡水里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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