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摇摇头:;不。她是我娘。
萧彦明大吃一惊:;什么?她是你娘?
小虞说:;是啊。不过不是我亲娘,是继母。
方志远顿时很同情地看着他:;成远虞,没想到你这么苦。青竹蛇儿口,最毒后娘心,你要小心她搞鬼啊!
小虞说:;我娘对我很好。你们刚没听说,她让我吃好点。
第三个舍友冯长鸣说:;你好像是免束脩的噢,还要交伙食?
;伙食费我们要另外交的。不过我是案首,一年有五两银子,够我吃用了。
那三个人对望一眼,都心里想:;用案首的补贴银子交伙食费,还赚了好名声。真是好会算计的妇人!
这个房间里,只有小虞一人是乡下来的,其他三个都是镇上有点儿家底的人家,知道的事也远远比小虞多。这时候听见叶斐然是小虞的继母,不由得自动代入了各种恶毒继母磋磨原配所出孩子的戏码,对小虞越发同情,越发照顾了。
小虞生性单纯,年纪也小,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成了大家眼中需要特殊对待的对象。
就这么双方怀着误解,开始了书院生活。
……
;那个……薛大哥,我们还要继续买吗?
西江镇城北,月牙巷的某个小院子里,已经放了十几缸泡菜,散发着浓郁香味。下属问薛长东:;船期还没到,我们一直买这东西,运不走也浪费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薛老大最近天天让他们买如意楼的这东西,有多少买多少。
其实薛长东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计先生会特意下这个命令。
根据他缜密思考,最后发现……除了照顾了如意楼生意之外,貌似再没有别的意义。
;咕咕咕……
一只浑身墨黑的鸽子飞来了,通人性似的落在薛长东胳膊上。薛长东解下黑鸽子腿上的小竹筒,展开一看,;船今晚到。带冰块。把泡菜全部运走。
;是。
除此之外,薛长东还得了新的命令。
嗯?
又是往如意楼送钱?
薛长东想不明白了……计先生如果想要塞银子给夫人,直接送不好么?何必如此弯弯绕绕的?
……
与此同时,叶斐然也在给成甯写家书:;泡菜销路很好,每月分账可得一百两银子以上,尽情够用。娘仍然期望你能在姐大婚之日可回来。
写到这里,笔迹一凝。
其实,希望成甯回来的不止苏氏,还有她自己。
叶斐然出于羞涩,没有这样写。
她把信绑在白雪腿上,放飞了白雪。
……
除了给叶怡然添置嫁妆买地之外,叶斐然也开始给自己买地了。她没有在火山村买地,在沙坛村买。
她发现了,火山村可能离大海太近,加上淡水水质也不好,土地十分贫瘠。但离火山村五十里地之外的沙坛村就不一样了,这边在大山包裹之中,形成一小块冲积平原,土地肥沃,温暖多雨。
这儿的土地随手插一根棍子进去,也能长出东西来。
她手里的银子不多,结余的只有一千两不到,良田二十两一亩,瘦田五两到十两不等一亩。叶斐然斟酌着,买了十亩良田,并一所二十两银子的小院子,去央求苏叙帮忙,找一家雇农来耕种。
苏叙很乐意跑这个腿,很快找了一户老农来见叶斐然。
叶斐然见老农一家四口,老实巴交的样子,来到她面前,还局促地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她。她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浮现起老年闰土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尽可能和蔼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了?
老农说:;我叫苏阿阳,这是我妻子罗氏,我的大儿子苏青橘,小儿子苏青苗。
叶斐然道:;我这里二十亩良田,你能种好吗?
苏阿阳说:;可以,我曾经给秦员外的别庄做雇工,一个人打理三十亩良田。每亩能收300斤。
这个年代限于生产力,亩产也就三四百斤,要超级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才能种出500斤的稻谷。
叶斐然道:;好。我要求不高,也要这个亩产就可以了。租子交我七成,你自己留三成。另外每年我会给你们一家四两银子嚼用。够不够?
苏阿阳高兴地说:;够了!阿弥陀佛,你真是好人!
他之前在秦员外那里种地,也是交七成,但是没有银子。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交了租子,苏阿阳就得去镇上打短工帮补家计。叶斐然自己也知道这个价格是给高了的,但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受过苦,如今就能够帮别人的尽量帮上。
同时她也没忘记把规矩立好:;我们的契两年一签,如果你在收成上做手脚,我马上换人的。
苏阿阳说:;您尽管放心!
叶斐然很有行动力,当即带了点儿礼物,找沙坛村的里正办好了相关手续,苏阿阳一家就搬进叶斐然购置的小院子里住了。
因天晚了,叶斐然就在苏叙家里借宿一宵。
苏叙笑道:;说什么借宿,我是你舅舅,你在这里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的。甭客气,直接住就是了!
田氏就把最好的房间整理出来,又做了几个好菜,一家人吃了饭,正要歇下,门外却来人了。
;砰砰砰!
;开门!
叶斐然感到奇怪,这都大半夜了,谁跑来拍门拍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苏叙趿拉着鞋子跑到院门口,才一打开门,几个大汉就闯了进来:;好你个苏叙,还说是我妹夫。几天不上门,就不认得我了吗?
苏叙傻了:;什么意思?
来的人是田氏那个霸道得不行的哥哥田武军。他一直就非常不满苏叙和田氏的婚事。但无奈田氏心志坚定,他始终没办法拆散他们。后来苏家家境好转,田武军也没再提逼迫和离这件事了。
苏老秀才和苏叙都是软性子,念及一场亲戚,也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既不主动去招惹,也不上前巴结。就这样,田武军今天听说了某件事之后,还是气愤难当,直接冲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