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甯瞪了他一眼,项恺镍无比乖巧地闭嘴。
成甯又转头看向叶斐然,冷峻的面孔渐渐柔软:“二丫,没吓到你吧?”
项恺镍疯批了,这货变脸忒快!
不公平!
叶斐然摇头:“刚才有点害怕,所以第一时间想要到这边来找你。现在完全不怕了。”
男人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小手,握得很紧很紧,十指交扣,扣得死死地:“嗯,有我在呢。”
叶斐然手都被他给攥疼了。
她问:“相公,你这么担心我的么?”
成甯看了她一眼,“气死风”灯光下,男人耳朵尖儿有些烧红。偏过脸去,微微一笑,没有吱声。叶斐然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露
骨了,在场还有好多人呢,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深秋,天亮得迟,待得东方露出鱼肚白,啸虎门也传来捷报了。邹守备自知大限到,直接抹了脖子,剩余有勾搭者,一律上了
镣铐。杭一朝杭二朝兄弟已擒获,稳妥起见,薛长东还是带着人仔仔细细的把歪脖子老槐树周围搜了一遍,把可疑的人也都带
回来了。
一时之间,应天府牢房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应天府衙门里,二十七个孩子也被安置了进来。
顾灼谦被第一时间护送出来,孩子有些被吓着,呆呆的,护送他的衙役为难道:“夫人,小公爷抱着这个女娃娃,说什么都不放
手。”
叶斐然低头一看,顾灼谦怀里是个襁褓,襁褓里的女婴正是被邹嫂喂了蒙汗药那个,苹果大小的小脸蛋几乎透明一般,还在沉
睡着。
——那个毒妇手中的蒙汗药,药效不是一般强。
她蹲下来,顾灼谦认出了她,不等她说话,就主动把女婴送到了叶斐然面前:“夫人,求求你,救救她。”
他还是信任自己的……
叶斐然接了过来,看了看女婴,摸了摸她的脖子和后颈脖,说:“她被喂了蒙汗药。我这儿有解药。”
说是解药,那都是哄人的。
实际上她用的是空间大礼包送的“九天化毒丹”,这东西是空间出产秘宝,只能用空间培育出来的天材地宝炼制,是极少数没办
法用外面的东西炼制的宝贝之一。服用之后,可解百毒,更能强壮体魄筋骨。那个大礼包里统共也就送了叶斐然十颗,她从没
舍得使用。
从乾坤袋里取出装着“九天化毒丹”的小瓷瓶,先倒出一颗送到顾灼谦嘴里,让他服下。再倒了一颗用温开水化开,叶斐然亲自
抱着女婴,一口口喂下。那女婴才吃了三分之一颗,就“哇”的哭出声来。
王妃殿下妙手回春,在场人亲眼看着,不免有人念佛,有人微笑,纷纷称愿。叶斐然喂好了女婴,把她交给旁边伺候的婆子,
对顾灼谦说:“好了,你现在感觉怎样?”
顾灼谦老实说:“刚才头有些晕,现在好多了。还有,还有我饿了。”
低着头,双手抱着小肚子,一脸做错事的表情。
叶斐然“哈”的,笑出声来,“知道饿就好。你姐在客舍那边,我叫东伯伯带你过去。你姐担心死你了。”
顾灼谦道:“昨天晚上,我们的马车跑到半路上,突然被那些坏人截停了。我看到一个竹管子怼进了车里,姐姐在哭喊,然后就
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到了那小院子。夫人,我姐没事吧?”
叶斐然道:“你姐没事。那些拍花子的是想拐了你,然后逼你姐要钱。所以把你姐放走了。不然他们没地儿要钱去啊。”
但是那些拍花子的没想到,遇到了黑吃黑,顾灼华跑了没多远,还是失去了意识,然后被另一伙人抢走了。幸亏白洛及时报信
,首先铲除了那伙捉顾灼华的,然后那伙人供出了邹嫂这一群人,才顺藤摸瓜杀过来。
叶斐然回来的时候,看到大理寺的人也到了,驾轻就熟的撸起袖子开始干活,大院内一片热火朝天。顾灼谦说:“姐姐没事就好
。”
他对叶斐然行了个礼,就跟着薛长东往后院去了。
一晚上破了两个大案子,应天府的人手明显捉襟见肘。
叶斐然蒙了脸,来到院子里,看见成甯和府尹坐镇,大院里忙得热火朝天。她来到成甯身边,“相公。”
成甯扭脸看到她,说:“二丫,你来得正好,来帮我个忙。那些孩子都在西院,府尹这儿把后院种菜做饭得婆子都给安排上了,
还是整不明白。我这边实在腾不出手,你能帮我把他们安置好么?”
叶斐然来找成甯,想的也是这件事,抚掌道:“那可真是想到一起去了。”
成甯道:“我已派人去万府请了长乐过来给你打下手。她那边有几个女弟子,应该可以帮上忙。”
说曹操,曹操到,一身劲装,腰佩长剑的薛长乐,领着四个女弟子,脚步匆匆的进来了。只见薛长乐身高腿长,容貌秀丽端庄
,行动英姿飒爽,她身后的四个女弟子清一色穿着黄衫快靴,肩上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裹,风摆柳似的刷刷走过,满院子大老
爷们齐刷刷往这边张望。
薛长乐来到叶斐然和成甯跟前,屈膝一个凤点头的江湖大礼,“夫人,我来了。”
“长乐,你来得正好。”叶斐然手里捏着乾坤袋,静悄悄的,那布袋子里头又鼓鼓囊囊的,装满了她从空间里掏出来的宝贝,她
抬脚朝着西院走,“跟我来。”
他们来到西院里,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叶斐然隔着面纱都差点被熏出了眼泪。几个婆子手忙脚乱的在那儿白忙活,她皱了皱眉
,命那几个婆子撤出来,指着空地说:“柴火大锅有的吧?搭三眼大灶,烧开水。”
薛长乐那四个女弟子打开背囊,里面应有尽有,都是江湖宝贝。
叶斐然先拿出扑虫粉,带着几个仆妇烧开了水,让孩子们把衣服脱了,排好队。把扑虫粉兑上阴阳水,一个个的把他们冲洗了
个干净。
那些又脏又臭又破,布满了虫卵跳蚤的破衣服,堆在院子里,还有好些跳蚤往外跑,叶斐然捏着鼻子摇头:“哇,好恶心!”
顾灼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看到这副画面,深受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