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不以为然,笑着说:“我们那儿还管狗狗叫旺财呢。不讲究这些,既然倒在了我家门前,就说明有缘分,做个好心收留
得了。”
薛长乐说:“知道您不讲究,我也就白说罢了。”
两个人说着,留下狗子在屋子里,就去忙别的事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叶斐然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口处有响动。她迷迷糊糊的喊人,“珍珠,珍珠。”
负责上夜的珍珠在外间应道,“夫人,我在呢。”
“什么声音?去看看。”
珍珠应道:“是。”
过一会儿,珍珠跑进来说:“夫人,不好了,是一条狗!”
叶斐然已经彻底清醒了,卷着被子坐在被窝里发懵呢,听见珍珠的话,越发檬得厉害了:“什么?狗?”
“下半截的毛都被剪了。脖子上还套了个圈儿,古里古怪的。”珍珠很惊慌,“夫人,那狗怎么进来的?”
叶斐然明白了,笑道:“噢,那是小公爷收留在府里的流浪狗。”
珍珠道:“夫人,那狗子一直坐在正院门口,赶都赶不走。那么冷的天,毛还剪掉了,看着怪冷的,去看看吧。”
叶斐然说:“你开门放它进来。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等她换好衣服走到外间,珍珠已经把狗子放进来了,还掰了半块饼干往狗子嘴边送:“乖乖,来吃东西哈。”
叶斐然一看,那饼干是可可做的……
忙笑着上去制止珍珠:“不行不行,狗不能吃可可饼干。会死的!”
珍珠很惊讶:“真的吗?”
“嗯。”叶斐然说,“狗子不能消化可可,相当于我们人吃了砒霜一样。以后要是再养别的狗子,千万注意了。”
珍珠忙把饼干放鸟食盒儿里,另外寻了个馍馍给那狗子。狗子两口啃完,冲着叶斐然扬起脑袋,呜呜呜的。
叶斐然说:“你的伤势好了吗?”
狗子:“呜呜呜……”
叶斐然说:“你是饿了吗?能觉得饿了就好,我等会儿拿牛奶给你喝。馍馍可不能再吃了,吃撑了就不好了。”
狗子急促地:“呜呜呜!”
瘸着腿儿,伸长脖子去拉叶斐然裤腿,叶斐然惊讶道:“喂!你要干什么?”
那狗子拽着她裤腿,就要往屋后走。
事情到了这份上,都知道这狗子要把叶斐然带去什么地方了,叶斐然用眼神制止了要扑上来的珍珠,低声对那狗子道:“行了。
我跟你走就是。”
事到如今,她已经知道,这狗子极通人性。
跟着狗子走到了北院,又走到一处很旧很旧的院子前,叶斐然身后,传来李春荣惊讶的声音:“夫人,这地方不祥。您不能来啊
。”
叶斐然说:“这个地方……是成为王府之前就有了的么?”
李春荣道:“是。很久很久之前,这地方是宁昌王府的别院。后来王爷成了摄政王,把别院翻修,这一块也圈了进来。王爷吩咐
,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入。因为这儿……是宁昌王妃自尽的地方!”
大清早的,天色越来越亮,李春荣这几话,却还是让叶斐然背脊平白无故起了一层白毛汗,凉飕飕的:“郑氏竟然是死在这里?
”
没想到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妃,最后下场如此凄惨……
连死在什么地方,都无人知道?
李春荣道:“是啊。此处才需要用王爷的煞气和血气镇压着。否则,怕是京城内无人住得此处啊!”
叶斐然没想到,自己这个王府,竟是如此由来。
震惊过后,定了定神,看着脚边的狗子。
猫来富狗来贫……
她摇了摇头,把那些没来由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既然空间没有告警,那么这院子应该是安全的。她问那狗子:“你为什么要
带我来这里?”
狗子身子一矮,从墙角一个破洞爬了进去,过一会儿,又爬出来,嘴里多了个破烂布包儿。
它冲着叶斐然,不断摇晃那布包儿:“汪汪……”
叶斐然乐了:“你要谢谢我?不用啦!不客气!”
狗子向前一瘸一拐的,想要把布包儿往她脚边放,叶斐然也就一路后退,没有退两步,那已经脆了的布就给撕烂了,“呲”的一
下子,里头沉甸甸的东西滚了下来,一路滚到叶斐然脚边。
叶斐然下意识地弯腰捡起,一眼看过去,傻了:“这是……玉玺?”
那个看起来灰扑扑的玉玺,底部的朱砂已呈现灰红色,叶斐然眯着眼睛,吃力地认着上面的阴刻文字:“受命于天,千秋万代?
”
传国玉玺?
叶斐然麻了!!
“啊啊啊啊啊啊——”
“相公!不好啦!!!”
全家人被吵醒,然后看着娘娘一头扎进王爷房中,大门一关就是半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狗子。
半个时辰之后,房内还是死了一般毫无动静。
张大娘出来道:“嗯,王爷和夫人又腻歪上了,都别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于是,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王爷和夫人恩恩爱爱的早晨……
再没有人起半点疑心。
……
成甯房中,夫妻两个,对着突然出现的传国玉玺,发愣。
“相公。你不是说,玉玺在当年雷鸣夺宫的时候,已失去下落了么?”
“没错。因此景熙一朝,由始至终,都是用的新刻的玉玺。柳凌炀南下登基的时候,把那个玉玺毁掉了,另外用了一个玉玺。后
来小虞登基,万江珧算过,柳氏玉玺不祥,就毁掉了。如今用的,是新的玉玺。”
听着成甯的话,叶斐然仍旧是……麻的。
眼珠子盯牢在那灰扑扑的玉玺上,仿佛在那上面长了根子,她傻呵呵地说,“这么说,眼前这个‘受命于天,千秋万代’,就是—
—”
成甯接下去:“就是大顺开国始皇帝龙兴之时,所使用的元龙玉玺。”
叶斐然眼前一黑,脑袋笔直朝着桌面栽下去。
“那狗子……竟然用这个来谢我……”
成甯黑亮眼眸,深邃如海,斜了她一眼,“呵呵。”
特么的,猫来富,狗来贫?
谁以后再跟她说这话,她二话不说大耳巴子扇过去!
明明就是,猫来富,狗来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