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瞪大眼睛,一个闪身,躲过了叶片,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于此同时,朝着馨儿射出一排排银针。
馨儿同样是后撤一步,躲过银针,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
两人就此拉开,女子眼中表现出十足的惊讶,而馨儿则是一脸平淡。
再次凝望着馨儿,女子发现,自己竟完全看不透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有太多她未知的东西了!
“你究竟是谁?”女子指着馨儿道。
“我说了,我叫馨儿。”
“为什么你会有那个老不死的招数?”女子道。
“因为我和你一样。”馨儿道。
“一样?”女子挑了挑眉毛,“他是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我怎么不知道?”
馨儿听后,心中多少有了答案: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还真有一个叛逃的徒弟。
无奈的叹息一声,馨儿道:“师姐,跟我回去,师傅他老人家可想你了。”
女子先是一愣,冷哼一声,“呵,他才不会想我呢,他现在,巴不得我赶紧去死还差不多。”
“为什么?”
女子一脸诧异的看着馨儿,“他没跟你说过吗?”
馨儿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深深的看了馨儿一眼,女子道:“那就算了。”
说着,手腕一番,将馨儿的项链扔给馨儿,“东西还你,以后别再叫我什么师姐,我不是他的徒弟,更不是你的师姐!”
说完,女子转头就走。
馨儿见状,直接一个飞扑,抱住女子的柳腰,大声喊道:“师姐,求求你回来,我这次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师傅派我出来找你的,师父他老人家真的很想你,求求你不要再任性了,你和师傅都是我重要的亲人,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馨儿现在,正想用晓透当年对自己的办法对付这位女子,可没想到,这位女子丝毫不领情,直接一把将馨儿推开。
“放开我!”
馨儿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女子冷冷道。
“可是师傅他……”
“别说了!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当初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修为封印?为什么要把我逐出师门?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我不过是误闯了秘境而已,他却如此对我,为什么?他为什要这么对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女子的咆哮声在馨儿耳边回想,让馨儿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问过白清柏这件事,她若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没准就可以把这个女子劝回来了,这样晓透也会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师姐了。
馨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从小跟着他修炼,期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却从来没有安慰过我,反而不断责骂我,体罚我,最后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废掉我的修为,把我逐出师门,我凭什么要认他为师?”
“如果可以地话,我恨不得让他尝遍人间疾苦之后,在亲手把他给杀了!像他这种人,就不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更不配做我的师傅!”
恶狠狠的盯着馨儿,女子继续道:“还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把他当亲人!我看你和他一样,是个不近人情,目空一切的废物!像你们这种人,我恨不得将你们统统杀光!”
说完,女子一脚踹开房门,带着十足的怒气离开了房间。
“再敢跟过来,我当场宰了你!”
“等等,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女子先是一愣,淡淡道:“童雯。”
望着童雯离去的背景,馨儿叹息一声,她没想到这童雯对于白清柏的怨念这么深,居然恨不得将白清柏给杀了。
“唉,她和白清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馨儿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马滇几人已从窗户外面走了进来。
拍了拍馨儿的肩膀,马滇道:“馨儿,这件事,我们还是别管了,这家伙,你是劝不动的。”
馨儿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她是晓透真正的师姐,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说服她,让她和晓透见面才行!”
“你们先休息,我再出去看看。”
说着,馨儿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走各位。”
……
此时,童雯独自一人,行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月光洒下,倒映出一个黑蒙蒙的影子,那影子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矮小,穷尽一生想要站起,但却永远只能被人踩在脚下。
痛苦,愤怒,不甘……种种负面情绪童雯的脑海中打转,转着转着,又变成了迷茫。
“那家伙,真的还在乎吗?”
“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那件事,对他有没有影响呢?”
摇了摇头,童雯暗骂一声:“该死,我为什么要为他那种人着想?”
童雯四处观望了一下,发现在这深夜里,巷子深处,一间小酒馆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带着无比郁闷的心情,童雯走进了那间酒馆里。
酒馆虽还有灯光,但已空无一人,只有柜台面前站着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正擦拭着货架上的酒罐。
那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撇了童雯一眼,见她穿着十分的得体,身披绸缎,一副贵妇模样,不敢怠慢,恭恭敬敬道:“抱歉这位客官,我们酒馆已经打烊了,还请客观明天再来。”
童雯直接坐到一个座位上,将一块巨大的金条拍在桌子上道:“给我来两壶烈酒,一斤牛肉。”
妇女看到那块金条,立刻两眼放光,满脸堆笑道:“是!客观请稍等,我这就给您准备。”
说着,妇女便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
没多久,两壶烈酒和两斤牛肉便端到了童雯面前。
“这位客官,这是上等的牛里脊以及两壶五十度的女儿红。俗话说的话,红女人喝女儿红,生活越过越火红,再配上这上等的里脊肉,每喝一口,都是……”
童雯随手将金条抛向妇女,一脸不耐烦道:“少废话,别影响我喝酒!”
妇女满脸堆笑的看着女子道:“是……客官您慢用,有什么事还尽管吩咐。”
说完,妇女便捧着金条退到了后院。
在后院,妇女仔细打量着这块金条,笑容却逐渐消失。
“这金条的形状,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妇女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这个金条,正是江陵城城主饶雪兰今天丢失的金条!
就在今天晚上,饶雪兰来到妇女的酒馆里喝酒,在结账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带的金条不见了,赶忙跟妇女说了一下,让她如果发现谁偷了她的金条务必要通她。
这个金条无论是色泽、形状还是上面的刻印,都符合饶雪兰描绘的金条模样,也就是说,正是那名女子偷了饶雪兰的金条。
悄悄打开门帘,妇女看着还在喝酒的童雯,双眼微眯,把还在熟睡的店员叫醒。
“小芳,你去通知饶大人,说偷金条的犯人找到了,叫她尽快来我这一趟。”
被称作小芳的店员睁开朦胧的睡眼,点了点头,从后院的门中悄然溜出酒馆。
此时,童雯依旧在喝着闷酒,她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复杂,酒精的作用让她逐渐丧失了判断,分不清脑袋里的情绪是高兴还是悲伤,她只想在这朦朦胧胧中昏睡过去。
很快,两壶女儿红就被童雯喝光,童雯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一双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灵性,显得十分的迷离。
只见她打了个酒嗝,敲了敲桌子道:“掌柜的!再给我那两瓶烈酒来!快!”
话音未落,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们便推开酒馆的大门,来到童雯身边,将童雯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名身材苗条,但胸肌异常发达的女子一把揪住童雯的头发,道:“想喝酒,给我到牢里喝!”
童雯双眼迷离,看着面前不断摇晃的女子道:“你……你们是谁?”
女子挑了挑眉毛:“哼!你连我都不认识还敢偷我的东西,你听好了,我就是江陵市的城主——饶雪兰!”
童雯一听,不由得露出一副傻笑,指着绕雪兰身边的空气道:“你……你们三个都叫饶雪兰吗?”
饶雪兰眉头紧锁,道:“什么三个!这里就我一个叫绕雪兰的!”
童雯似乎并没有听到绕雪兰的话,继续傻笑道:“你们三个,长得一模一样……还都叫绕雪兰,别人不会认错吗?”
饶雪兰大怒,“混账!区区毛贼,胆敢嘲笑我,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
周围的侍女们答应一声,童雯身后的两名侍女正准备朝着童雯抓去,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倒在桌子上,将桌椅掀翻。
看着面前逐渐消失的残影,绕雪兰心中大惊,抬头一看,童雯本尊却已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看向远方,用一种极度慵懒而又极度傲慢的语气道。
“掌柜的,人呢?快给我拿酒来!在不给我酒,我就掀了你这家破店!”
饶雪兰双眼微眯,注视着童雯:这家伙,虽看上去醉醺醺的,但是却能如此轻易躲开两个人的抓捕,这家伙的实力,有点不简单啊!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给我包围了,用尽一切办法抓住她!”
“是……是!”
侍女们这才纷纷朝着童雯扑了过去。
可童雯实在是太灵活了,侍卫们还没伸手去抓,她便已经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当她现身的时候,已经是在包围圈外。
在这小小的酒馆中,童雯就如同一只醉酒的蝴蝶,翩翩起舞,不沾染丝毫俗气。
然而,这样的抓躲大战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知是玩累了还是酒意上来了,童雯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慢慢走到看着倒地不起的童雯面前,饶雪兰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家伙,喝醉了都这么难抓,醒了去不是更加难抓。
“给我搜她的身!”
“是!”
侍女们纷纷俯下身来,开始给童雯搜身,从她身上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以及珍贵药材——这些大都是这几天城里的人失窃的东西。
“想不到城里的飞贼居然是她!”
饶雪兰越想越气,大手一挥,道:“把这家伙给我带走,关入苦牢!明天把这几天失窃的东西归还给其主人。”
“是!”
侍女们架起地上的童雯,掌柜的见状,这才慢慢从后院走了出来,将金条交给饶雪兰。
“饶大人,这是您的金条。”
饶雪兰看了眼金条,微微一笑,“不用了,这个金条,就当作是你及时报案的奖励。”
掌柜的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对着饶雪兰行了个礼:“多谢饶大人。”
饶雪兰微微一笑,带着昏睡中的童雯离开,刚一踏出酒馆,饶雪兰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声。
“饶城主,请等一下。”
饶雪兰转过身来一看,便发现身后有四个女子朝着她跑来,其中一个饶雪兰十分的熟悉,正是常盈。
虽然饶雪兰身为一城之主,但其本身并无实权,完全是城内的百姓推举出来的,与常盈这种真正的军官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一见到常盈,饶雪兰便立马对着常盈行了个礼:“常营长,请问有什么是吗?你明天不是要赶路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在入城之前常盈便和饶雪兰见过一面,知道前线那边战况平缓了不少,常盈正准备趁机回帝都一趟。
常盈笑着打了个哈哈道:“我睡不着,就想着出来走走,吹吹风。”
“这样啊,那常营长您慢慢逛,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饶雪兰正准备离开,却被常盈一手握住:“等等绕城主。”
“常营长还有什么事吗?”
常盈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呼呼大睡的童雯,道:“这个姑娘,能不能麻烦您把她交给我?”
“嗯?”饶雪兰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常盈、
常盈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说来惭愧,这家伙是我手下的人,平日里虽我一起征战沙场,立下了不少功劳,如今边境那边战况不算紧张,我就想着给她放几天假,让她放松放松。”
“这姑娘哪都好,就是有喜欢小偷小摸,怎么说都改不了,没想到我刚给她放假没多久,她就来到城里偷东西,真是太气人了。”
饶雪兰看了童雯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这家伙这么厉害,原来是常营长手下的人。
“饶城主,实在是对不住,关于城中百姓的损失,我一定会好好赔偿她们,还请您把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交给我,我一定好生管教她,不会再让她偷东西了!”
深深的看了常盈一眼,饶雪兰道:“既然是常营长的部下,那就没办法了。”
扭头看向身后的两名侍女,那两名侍女立刻会意,将童雯交给了常盈。
常盈接过童雯,挽着她的肩膀,对着饶雪兰拱了拱手道:“多谢饶城主,我一定会好生管教她,不会再让她偷东西了。”
接着,常盈又看向童雯,厉声喝斥道:“你这丫头,偷了东西不知悔改,大晚上的还跑出去鬼混,喝成这副鬼样,待会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童雯睁开朦胧的睡眼,吐着舌头道:“你……你是谁?凭……凭什么教训你。”
“我是谁?我是你长官!离开了军营你就无法无天了是?连你的顶头上司都不认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常盈正准备动手,却被饶雪兰一把拦住。
“常营长息怒,这姑娘再怎么说也为帝国做过贡献,万不可下杀手,好生管教变好,毕竟,我们帝国,可容不得再多死一个无辜的人了。”
不得不说,饶雪兰的立场还是十分清楚的,在国难当头之际,她选择了舍小家,成大家。难以想象,这样的选择居然是一个妇人做出的。
事实证明,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女性也能做到不计前嫌,做出正确,果断的判断。
常盈对饶雪兰闪过一丝欣赏。
“既然饶城主这么说了,那就罢了。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这家伙犯了这么大的错,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才行。”
“稍微教育一下就好了,这姑娘也不容易,常营长可千万不要打消了这丫头的战斗积极性啊。”饶雪兰好声好气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
饶雪兰再三嘱咐常盈不要过于严厉后,这才带着一众侍女离开了。
目送着饶雪兰离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馨儿从常盈肩上接过童雯,对着常盈道:“多谢常营长,这个人情,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常盈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们帝国欠你的人情更大,区区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不过……”冷冷地看了童雯一眼,常盈道:“既然她是馨儿姑娘的朋友,还请馨儿姑娘看好她,像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就不要犯了!再有犯,于情于理,我都要把她抓起来。”
馨儿干笑两声道:“请常营长放心,我会好好跟师姐说清楚的。”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一大早还得赶路呢。”
众人点了点头,馨儿架着童雯道:“师姐,走,我送你回客栈。”
童雯微眯着眼,道:“你……你叫谁师姐?”
馨儿并没有理会童雯,而是默默的架着童雯,将她带回客栈。
……
馨儿把童雯放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三位姐姐,常营长,你们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再回去。”
思雨等人点了点头,默默的退出房间。
看着倒在床上,满脸通红,不断喃喃自语的童雯,馨儿叹息一声。
端来一盆温水,馨儿把盆中的毛巾拧干,正想着给童雯擦一擦脸,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
馨儿先是一愣,看向童雯,她眼里的迷离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澈透亮:脸上的潮红也悄然褪去,变得吹弹可破。
“师姐,你醒啦!”馨儿惊喜道。
童雯松开馨儿的手,冷冷道:“我是金木双修,想醉就醉,想醒就行。还有,我说过,我不是你师姐!”
馨儿默默低着头,显得有些拘谨。
慢慢坐起身来,虽然酒意已经消散,但酒精的作用依旧在影响着童雯的大脑,让她感到有些头疼。
馨儿递给童雯一杯温水,童雯将水喝光,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童雯注视着馨儿,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写满了真诚,她之所以如此照顾童雯,完全是出于本能,完全是出于真心,并不是为了从童雯身上获取什么。
她这么做,完全是不求回报的!
除了他,还有谁曾经像这样不求回报的对我好呢?
一个慈祥的老者形象浮现在童雯眼中,那个老者同样是不求回报的对她好,只不过方式比较严厉。
那名老者把对童雯的关怀和爱凝聚在了棍棒和责骂中。
但是,当童雯生病或受伤之后,那名老者又会不余余力的照顾自己,将所有的爱不余余力的展现出来。
除了那一天。
那一天,老者的无情将童雯的身心摧残殆尽,也就是从那一天,童雯再度变成了孤身一人,和那名老者决裂。
慢慢将思绪拉回现在,童雯注视着馨儿,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馨儿先是一愣,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童雯道。
馨儿思索了一会儿,道:“非要说的话,这么做,至少会让我感到好受一些。”
“什么意思?”童雯不解道。
馨儿望着童雯,真诚道:“虽然你不让我称呼你为师姐,但在我心中,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认定你为师姐了,所以我想让你和师傅和好,哪怕不行,我也希望你能过的好一点,不要像现在这样,喝得酩酊大醉,还没有人照顾。”
慢慢靠近馨儿,童雯道:“你这家伙,真的是那个老不死的徒弟吗?”
馨儿挠了挠头,干笑两声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
“但是我确实是小师弟的师姐!”
“小师弟?那家伙还收了个徒弟吗?”童雯好奇道。
馨儿点了点头道:“嗯,小师弟名叫晓透,是一个十分听话懂事的孩子。”
听到这个名字,童雯忍不住“噗呲”一笑,眯着眼道:“跟我讲讲你和晓透的故事,还有,为什么你是晓透的师姐而不是那个老不死的徒弟,也跟我讲讲。”
馨儿点了点头,把自己和晓透相遇后所发生的事跟童雯说了一遍。
童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老不死的,可真是个大无赖呢。”
“他确实是个大无赖,但是人品还是不错的,无论对我还是小师弟都挺好的,如果他对小师弟不好,我也绝不会承认他是我师父的。”
“你之所以帮我,是想要给晓透一个真正的师姐?”
馨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童雯的脸色瞬间冰冷下来:果然,她果然是有目的的。
馨儿在童雯心中的地位瞬间下降了许多,然而接下来,馨儿所说的一番话,却让童雯再度改变了对馨儿的看法。
“为了让小师弟有一个真正的师姐,让小师弟多一个亲人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我之所以想帮你,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你。”
童雯指了指自己,疑惑道:“因为我?”
馨儿点了点头,“没错,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往往能够感受到别人感受到的情绪。”
“虽然你在跟我诉说的过程中对柏清白表现出了十足的愤怒,但是我依旧还是能感受到你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虽然你不愿承认,但我知道,你心中的迷茫,大过了对于柏清白的狠。确切地说,你心中并没有狠柏青白,你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不解,否则你也不会独自一人在酒馆里喝闷酒了。”
童雯沉默,这份不解,是隐藏在童雯心中最大的秘密,如今却突然被人窥探,童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再度递给童雯一杯水,馨儿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之所以选择四处流浪,到处偷窃。并不是为了想要报复柏青白,破坏他交给你的信条和原则。而是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和迷茫。”
“但是,这样的做法注定是无用的,一会让你越陷越深,最后陷入一个无尽迷茫的圈子,永远也走不出来。”
“我不忍心看到你再这么迷茫下去,所以我想要帮你,帮你走出这一困境,而走出这一困境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柏青白,问他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只有弄清了真相,你才能真正的走出迷茫。”
“而且,我相信,真相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残忍!柏青白虽然是个大无赖,但绝对是个称职的师傅!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徒弟,当年之所以伤害你,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是为了帮你也说不定!或许……”
“够了!”
童雯伸出手来,不让馨儿继续说下去,注视着她道:“你这么帮我,对你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吗?”
“帮助别人能使我心情愉悦,这样不算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吗?”馨儿一脸疑惑的看着童雯道。
童雯嘴角不断颤抖,她万万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的存在无私奉献的人,而且还被自己给碰到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妹,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噗呲……哈哈哈哈……”
不知不觉中,童雯笑了,她笑得是那么的开朗,那么的真诚,这一发自内心的笑容将长期笼罩在她脸上的阴霾驱散,就连她脸上的那道疤,也淡化了许多,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纵使缺了一片花瓣,但依旧美艳动人。
“你这家伙可真是个怪人,居然为了这个奇葩的原因而帮我。”
“这个理由很奇葩吗?”馨儿疑惑道。
童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
渐渐收敛笑意,童雯发现馨儿的性格虽然奇葩,但却并不令人讨厌,反而还十分的讨喜。
和这种性格的人在一起,你一定会感到十分的轻松自如。
“你们几个是要去皇宫,对?”童雯问道。
馨儿一脸诧异的看着童雯:“你怎么知道的?”
童雯微微一笑,“选定好猎物后一定要尽快了解猎物,我不光知道你们要去皇宫,还知道你们去皇宫是为了找苑樱梦,寻找阻止战争的办法。”
“你一直在观察我们,观察战场的局势。”
童雯不可否置的耸了耸肩。
馨儿心中一惊,但不是惊讶童雯在观察她们,而是惊讶自己之前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发现童雯在观察她们。
“怎么?生气了?”
馨儿摇了摇头,“生气倒不至于,我只是在想,除了你以外,究竟还有谁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童雯看了看周围,淡淡道:“太多了,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天才,不过是站在舞台供人观赏的小丑罢了。”
馨儿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望向远方,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隐私可言吗?”
“有没有隐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有自由。”
“会有的,这个世界,一定会有自由的!”馨儿斩钉截铁道。
看着馨儿那坚定的眼神,童雯再度爆发了爽朗的笑容。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怪人,说你保守,你的想法又很前卫;说你疯狂,你的做法又很传统,当真是世界第一怪人也。”
童雯越看馨儿越觉得顺眼,越看馨儿越感兴趣。
“喂,丫头,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我加入你们这边的阵容,和你们一起对抗元拓帝国,如果你们能阻止这场战争,我就跟你一起去见他,如果你们阻止不了这场战争,你就跟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馨儿问道。
“这点我还无可奉告,等宋史帝国被踏平之后,你自会知道这个人是谁了。”童雯淡淡道。
馨儿微微一笑,“放心,我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这么说,你答应要跟我赌了?”
馨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当然。”
童雯咧嘴一笑,伸出手来道:“请多指教。”
馨儿同样报以微笑回应,握住了童雯的手,“请多指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馨儿道:“对了,万一我们再战斗中牺牲了,这个赌注该怎么算?”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看向窗外,夜色逐渐褪去,遥远的东方露出一抹白肚,驱散了夜的黑暗,光明逐渐接管天空。
不知不觉中,两人竟已聊了一天一夜。
伸了个懒腰,馨儿打了个哈欠,道:“时候不早了,思雨姐他们应该已经醒了,我先把这件事跟她们说一下,童雯姐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走了我再叫你。”
童雯点了点头,目送着馨儿离开后,慢慢走向窗外,推开窗户,感受着清晨的微风拂过发梢,心中无比的舒畅。
“共同冒险吗?呵,我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
中午,馨儿按照约定来到童雯房间前敲门。
轻轻推开房门,外面不光站着馨儿,其他人也站在外面。
就在今天早上,馨儿已经把事情告诉大家,对于童雯要一同前行,几人都没什么意见。常盈虽然并不怎么希望带上童雯,但这毕竟是馨儿提出来的要求,常盈只好点头答应。
之所以中午才叫童雯,是因为冷月看馨儿一夜没睡,想让馨儿先休息一会再出发也不迟。
“童雯姐!我们都准备好了!你赶紧也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动身离开!”馨儿一脸兴奋道。
看了眼馨儿周围的伙伴,除了常盈以外,其他人对她都没有什么敌意,并不是因为他们相信童雯,而是因为他们相信馨儿,馨儿相信自己,所以他们才相信自己。
“我没什么好准备的,抓紧时间赶路。”
说着,馨儿很是自然的抓住了童雯的手,和她一起,手牵着手,走在队伍前面。
馨儿这一无心之举,瞬间引来冷月的注意,一股浓浓的醋意涌上心头,冷月看向童雯,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可恶!可恶!可恶!这家伙才跟馨儿认识一天就牵手了!我跟馨儿认识这么久还不能每天牵馨儿的手。她凭什么能牵馨儿的手!太可恶了!”
感受着身后传来敌意的目光,童雯撇了眼身后的冷月,又看了看馨儿握住自己的手,立刻会意,不由得露出意一丝苦笑。
“这丫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呢。”
轻轻把手从馨儿手中挣脱开,童雯道:“我没醉,还不需要你牵着我的手。”
馨儿看了童雯一眼,点了点头,也不勉强,而是牵过冷月和思雨的手,三姐妹并排走在一起,朝着场外走去。
要想从江陵市走到帝都,一共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往东南方向,绕一个大弧,经过十三个城市,最终抵达帝都。
另一个就是笔直南下,穿过南寒山脉,就能抵达帝都。
不过,南寒山脉作为宋史帝国境内最狭长,最危险的山脉,向来很少有人会选择从这里穿过,这里地势凶险,灵兽众多,再加上气候寒冷,尤其是山顶,到了晚上,山顶的气温会骤降到绝对零度,若没有做好保暖措施,稍有不慎,哪怕是强大的魔法师也未必能抵挡得住这绝对零度的严寒。
可即使是这样,众人依旧选择了要走要走南寒山脉。
一来是因为从南寒山脉走是最近的路,比较节省时间;二来是三个男生实在是过于显眼,在城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三开始因为几人的实力相对来说都比较,哪怕是从南寒山脉走也感觉不会有什么危险。
出于这三点考虑,一行人最终还是选择了走南寒山脉。
经过三天的赶路,众人终于是来到了南寒山脉的山脚下。
这一路走来,可以说是平淡无奇而又暗潮涌动。
路上,常盈并没有给童雯什么好脸色。
毕竟,在常盈看,童雯依旧是一个喜欢小偷小摸的恶人,若不是看在馨儿的面子上,常盈不可能答应让这种人和他们一同前行。
而在这三天的不断试探中,众人也发现这个童雯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好相处。
她的性格十分的乖张,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傲气,总有一种瞧不起人的感觉,虽然他已经在极力收敛这种性格,但总会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不过童雯本人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旁人的冷眼相待,她有她自己的处事方式,纵使别人不喜欢,她也不会做出改变,唯有在和馨儿在一起时,她那乖张的性格才会稍微收敛一些。
所以,三天下来,也只有馨儿能和童雯相处,其他人都不愿意和她相处。
而童雯对此也毫不在意,馨儿找她的时候她就跟馨儿闲聊几句,不找她的时候她便在队伍后面一言不发的走着,几人就在这一如此微妙的氛围下来到了南寒山脉山脚。
此时也是晚上,从山脚往上看去,借着暗淡的星光,可以看到一条弯曲的山路通向山顶。却不知这座山脉不知有多高,有多长。
山腰处,浓浓的雾气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更遮住了无数双阴森的眼睛。
一股阴冷的妖风从山上刮来,几人激灵的打了个寒颤,要知道,这还只是在山脚,夜晚的温度就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若是在山顶,气温很有可能会达到一种极为恐怖的地步,甚至有可能超越绝对零度!
搓了搓身子,常盈道:“大家多穿点衣服,今晚我们先在山脚过夜,明天早上在千万上顶。”
“好!”
一行人开始在山脚下安营搭寨,男生们负责布置帐篷,顺便在周围排查危险;女生们则负责生火做饭。
很快,在众人合力之下,一个简易的营地被安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