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珍儿一听,心下咯噔一沉,她向来都知道师菡是个口齿伶俐的,已然小心又小心了。
没想到还是被师菡抓住了话头。
她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然后急忙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师德,哽咽道:“父亲,珍儿绝无此意”
“够了”
师德一张老脸比猪肝色还不如,他打从心眼里就觉得师菡是在偏袒翠姨娘。
因此越看师菡,越觉得厌烦。
此时师珍儿一哭,师德恶狠狠的瞪了师菡一眼,冷声道:“谁再敢替这个贱人说话,就别管我不客气”
“既然父亲认定了翠姨娘对不住您,不如一纸休书,将她赶出去”
师菡似笑非笑的看着师德。
她刚说完,柳氏便忍不住开口,“那怎么行岂不是便宜了这奸夫淫妇”
话音未落,师珍儿连忙紧张的叫了一声,“姨娘”
柳氏立马反应过来,讪讪的闭上嘴,没敢多说。
师菡冷笑,视线讥讽的从她脸上掠过,然后定定的看向师德。
师德眉头拧成结,脸色黑沉沉的,似是在考虑柳氏所说的话。
然而,不等他考虑清楚,师菡便直接打消他的念头,“如夫人说的极对,翠姨娘若真是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儿,的确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只不过”
她抬眸,缓缓逼近柳氏,一字一句道:“你确定,当真要我查个水落石出”
师菡一句话,柳氏瞬间蔫吧。
她伸了伸脖子,似是还想狡辩,可不知为何,对上师菡的眸子,她那颗心就像是被人捏住一般,难受的紧。
尤其是师菡那双眸子,犀利的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柳氏心虚,生怕师菡真的刨根问底
谁知道她能不能刨出些什么自己不想让人查到的东西
想到这儿,柳氏立马道:“国公爷,大的对”
“这事儿闹大了,对您的名声不好”
“妾身以为,打断了双腿逐出家门便是”
打断她的腿,以后师德就算是后悔,也绝不会临幸一个废物了
想到这儿,柳氏得意的笑了起来。
可无意间,正对上师菡那道若有若无的讥讽的视线,柳氏笑容一僵,赶忙收敛。
师德深吸了口气,满脸不忿的瞪了翠姨娘一眼,骂了句:“贱人”
丢下一句交给师菡处置,便转身离开。
柳氏一看师德走了,赶紧扭着腰跟了上去,生怕自己走慢了,被师菡生吞活剥了似的。
师珍儿也跟着福了福身子,跟上两人的步伐。
师菡对上翠姨娘的视线,无奈道:“姨娘受苦了。”
真相到底如何,她和翠姨娘都心知肚明。
只是翠姨娘跟她不同,终究是没有底气正面跟师德对抗,所以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拜托国公府,是她费尽所有的勇气,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了。
此时闻言,翠姨娘微微摇头,发髻虽然凌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多谢大小姐成全。”
她扯了扯嘴角,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师菡抿唇,没说话。
周围的下人垂着头,师菡不发话,谁也不敢动手
如今别看国公爷摆着当爹的架子,可整个国公府谁不知道,财政大权在师大小姐手里
深吸了口气,师菡回过神,吩咐道:“传令下去,就说翠姨娘冲撞如夫人,罪该万死如夫人菩萨心肠,不予追究。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翠姨娘打断双腿,赶出府去”
一句话,不动声色的将这口锅重新甩回柳氏身上
她说完,看了眼身后的春荣冬杏二人,吩咐道:“你们两人行刑”
“是”
吩咐完,师菡便端着手自行离开。
春荣冬杏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怎么下手,才能让翠姨娘不那么疼,但是伤口看起来恐怖骇人
那柳氏不安好心就等着被她家小姐收拾吧
两丫鬟想到这儿,扶着翠姨娘往后院走去。
而师菡刚走出院子,迎面撞上闻讯赶来的师嫣。
“师菡你”
师嫣正要开口,就被师菡冷冷的一个眼神儿给瞪了回去。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连发出声的勇气都没有
师菡懒得浪费时间,淡淡道:“完事儿之后,你和姨娘先住到我的私宅去。这几日,你也别
闲着,四处求医问药总是可以的吧”
师嫣张了张嘴,她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位国公府的嫡女了
一会儿要打她姨娘,一会儿要让她们住到自己的私宅,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必开口,师菡便猜出师嫣心中所想。
饶是心宽如师大小姐,有时候也会感慨,她国公府到底是怎么生出这等良莠不齐的女儿的
师珍儿可比她聪明多了
不过,师大小姐自然不会狠心的打击师嫣脆弱的心灵,她直接打断她尚未出口的话,淡淡道:“不是帮你,只是姨娘做的红烧肉好吃。”
师嫣:“”
所以师菡居然是为了一口肉
这才出手相助
师菡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不必多说,师嫣肯定又得纠结一阵儿。
回到院子时,周嬷嬷已然准备好了炖汤等着师菡。
然而师菡刚进门,就发现屋内不对
她眉头紧蹙,双手不动声色的缩回袖子里,抬脚进门,然后反手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与此同时,手上不知何时从什么地方拔出一把软剑,朝着门后那人便刺了过去
夜翊晨做梦都没想到,师菡这个女人竟然随身带剑
他脸色猛地一变,急忙闪身躲开
可人刚躲开,师菡就再度杀了过来
“大胆贼人,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擅闯本小姐的地盘”
师菡厉喝一声,假装没看见来人是谁,先是一拳头砸过去,紧接着又是一脚飞踹,毫不留情
夜翊晨在无奈施展不开,险些着道儿
好在他本身功夫不弱,才没被师菡逮住一顿胖揍
咬咬牙,夜翊晨冷声道:“师菡你看清楚,你连本皇子都敢不敬吗”
哗啦一声,师菡手上的软件毫不犹豫的划开夜翊晨的衣衫,三皇子殿下胸前,郝然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吹弹可破,十分细腻。
师大小姐这才停下动作,一脸歉意的看向夜翊晨,砸吧砸吧嘴,诧异道:“呀,走光了,三皇子,你这是什么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