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谢家到宁府不过半柱香时间不到,谢莲额头便泌出香汗,她抬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看着宁府的大门,脸上露出一抹雀跃之色。
丫鬟跟在身后,看着自家小姐兴奋的样子心中很是不解,小姐最是怕热,往年夏天总是恨不得赖在屋子中守着冰块不出门,今天倒是奇怪,头顶烈日,兴高采烈的出门了。
丫鬟不解,见谢莲远去,急忙抬脚跟上。
宁府的小厮对于谢莲的到来早就已经习惯了,拦都没拦一下就让谢莲带着丫鬟进府了。
谢莲轻车熟路的向着师菡的院子去了。
春荣远远的就看到谢莲来了,当下赶忙看向自家小姐,提醒一句:“小姐,谢小姐来了。”
不等师菡说话,喻阎渊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他可没有忘记之前的画卷和画册子,这个时候谢莲还敢上门,当真是胆大的很
师菡看着喻阎渊一下子坐起身,脸黑的能滴墨,一双眼睛锐利的跟刀子一样,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柔声开口:“你这个样子,怕是要吓坏谢小姐了。”
喻阎渊闻言,立刻委屈的看向师菡,一脸无辜:“哪里是我要吓坏她,分明是他要气死我,菡儿都不心疼我了。”
师菡无语的厉害,那些画册子也好,画卷也好,她一张都没有翻过就进了火坑烧为灰烬了,她还不够心疼他吗
师菡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清澈的水眸盯着喻阎渊看,喻阎渊顿时就受不了了,伸手捂住师菡的眸子,喉结滚动了几下:“菡儿,不着我,我受不了。”
师菡翻了个白眼,长而密的睫毛刷过喻阎渊的手掌心,痒痒的,喻阎渊忍不住收了手,无意识的攥紧了手掌,紧了松,松了紧,只觉得刚才的痒意,一直痒到了心底。
喻阎渊的眸色渐深,盯着师菡的目光仿佛盯着一块上好的点心,师菡被这样放肆的目光看得心跳的极快,平日中喻阎渊总是比她还要恪守本分,坚决不越雷池一步。
如今这有些露骨的眼神,让师菡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菡姐姐。”
谢莲声音极大,大得将喻阎渊和师菡之间那点旖旎的气氛瞬间给喊没了。
喻阎渊黑着脸,看谢莲极为不顺眼,对着刀一就吩咐了一句:“宁府士谁想来就来的地方吗下次告诉看门的侍卫,再随便放闲人进来,就给我滚去看茅房。”
师菡“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看着喻阎渊满脸怒色无从发泄的样子,伸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喻阎渊这才缓和了一些脸色。
刚进门的谢莲:
喻阎渊的一番话,被谢莲听了个完整,谢莲气的要命,她眼眸在师菡和喻阎渊的身上转了转,突然向师菡跑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师菡的胳膊。
喻阎渊眼睛落在谢莲的胳膊上,气的脸色发青,他伸出手,一把将师菡从谢莲的手中拉入怀中,将人护在身后,喻阎渊脸上那阴沉的样子,就跟面对站着的是他的情敌一般。
“你里菡儿远一点。”
谢莲看着喻阎渊发怒,脸色也很难看,当下双手叉腰,很有大娘骂街,口吐芬芳的气质:“凭什么菡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说着,谢莲直接跑到师菡身边,一把抱住师菡的腰,无比得意又嚣张的看向喻阎渊,一脸的挑衅,那得意的模样似乎捡了大元宝一样。
喻阎渊看到谢莲居然敢抱他家菡儿的腰肢,身为京城第一纨绔,那狠起来,自己都害怕,他盯着谢莲的手,咬牙切齿的开口:“把你的手给我拿开,否则,本王不介意帮你砍了这两个玩意。”
谢莲吓得“嗖”一下收了手,她有些害怕的躲在师菡身后,身体怂了,嘴上却不饶人:“你不讲理,凭什么你可以让门卫拦着我不让我进来,我就不能抱一下菡姐姐。”
谢莲委屈,别以为她没有看见,刚才进来的时候,喻阎渊可是半抱着菡姐姐的,凭什么他能抱,她就不能抱了
师菡对于谢莲的亲近倒是不反感,师凌的年纪和谢莲差不多,两个人的性格也有些相似,面对谢莲的时候,师菡下意识将对方当成妹妹。
喻阎渊却不能接受。
菡儿是他的,身子也是他的,就是一根头发丝那也是他的,别人要想碰,他就要剁了对方的爪子。
师菡见喻阎渊是真的生气了,嘴角勾起一抹暖人的笑,这一抹笑意看在喻阎渊眼中,纵然窗外烈日炎炎,璀璨耀眼,也不及眼前的笑意动人灿烂。
师菡看喻阎渊看呆的样子,无奈的上前两步,在喻阎渊的耳边低语:“别气,一会她走了,我让你抱回来”
喻阎渊
听了眼睛顿时一亮,本就如阳春白雪的面容,在这一刻,仿佛能发光,耀眼的紧。
师菡眨了眨眼,才僵硬的移开视线,不敢去看喻阎渊那张天怒人怨的脸。
一旁,谢莲见喻阎渊缓和了脸色,提着的心立刻松了一口气,见师菡看过来,顿时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师菡笑着邀请师菡坐下。
师菡是个忘性大的,在师菡温暖的目光中,立刻就将刚才的不愉快忘记了。
敢坐好,便招呼自己的丫鬟:“快,将我送给菡姐姐的礼物呈上来。”
一旁,喻阎渊听到礼物两个字,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意,之前的画卷和画册子,他可是没有忘记,这个丫头的礼物,都是那么的别出心裁。
谢莲不自知,嫌弃自家丫鬟的动作太慢,她直接自己动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上等的七彩金线,这种金线并不多见,平日中只有皇家才有这些东西,寻常人家的,大多都是皇上赏赐的。
这七彩金线做工复杂,极其珍贵,平日中常见的是黄色金线,虽常见,却也极其昂贵。
这样昂贵的金线,谁家能有一卷,就已经十分了不得了,可谢莲的七色金线,却又十几卷之多。
这样的礼物,着实太贵重了,师菡当下就婉拒了:“谢小姐,这七色金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谢莲傲娇的扬起下巴,一脸理所应当的开口:“上次菡姐姐帮了我,我可比这气色金线值钱多了,菡姐姐若是不收,扔了就是。”
师菡拗不过谢莲,最后还是让丫鬟收了起来。
师菡和谢莲聊天,都是女儿家的话题,喻阎渊也没有兴趣,便起身离开了,等喻阎渊离开,谢莲终于是彻底放松了,偷摸的从礼物盒底下取出一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