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正规游击队那里搞到了入城凭证,亚索带着队伍直接沿着诺克默奇宽阔的大路,很快就抵达了此行的第一个大型中转站——九河城。 顾名思义,这座城市周围有九条河流。 北边土库古尔环形山的雪水和南方烁银山脉的泉水在这里汇聚,从涓涓细流变成了浩荡大河,而这九河融汇,最终则是成为了向东而去的诺克希河,最终横贯整个诺克默奇平原、诺克希平原,最终在不朽堡垒东部流入守望之海。 看着这座几乎是四面环水的城市,亚索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在他身边,艾瑞莉娅也明显意识到了这座城市的不凡之处——相对于河岸明显高出一截的城市既有着天然的护城河,又不担心河水的倒灌,易守难攻到了极致! 稍微估计了一下围绕在城墙外河流的宽度,艾瑞莉娅敢说这种程度的活水护城河,就算有专门的工程队,都几乎不可能填出一块足以攻城的通道来。 要知道,现在时间已经是初冬,但九河城周围的河水径流量依旧惊人——考虑到有九条河流汇聚在这、甚至上游修筑河坝拦水,那也至少需要同时修筑至少六七条……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辛德拉这种程度的超凡者出手,想要攻陷九河城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是瓦罗兰的独立城邦吗? 至少在防御上……有够强大的! …………………… 进入了诺克默奇平原之后,随着气温的升高、回到城市的安逸,车队众人的状态也明显好了很多——他们不再如之前一般满是忐忑,反而逐渐有了一些法爷该有的气质。 不过……似乎是因为压抑的有点太久了,这种气质有点过分了,就在车队抵达了诺克希河畔的时候,不少人趁着休息的时候结成队跑到了河边放水。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群憨憨居然还美其名曰“让斯维因尝尝我的厉害”——亚索终于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年轻的队伍也有着自己明显的问题,虽然他们更加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但也很容易一起智商消失…… 虽然理论上说,不朽堡垒的水源的确主要取自于诺克希河,但这种行为还是让亚索忍不住满头黑线。 眼见着这群家伙根撒了欢的二哈一样,亚索只能带着他们匆匆进入了九河城——希望这群混蛋还要点脸、在城里别犯蠢了! 事实证明,法爷总归是有法爷的矜持的。 进入了九河城之后,当亚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足够大的旅馆,下车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了蔚为壮观的一幕。 接近四十架马车,每一架车上都至少走下了一位穿着长袍的法爷! 甚至阿莫琳都不知道啥时候给安妮弄了一件带有兜帽和坠饰的长裙? 带着红色兜帽、怀里抱着提伯斯的小安妮仿佛是一个真正的小公举一样? 优雅而大方的站在了队伍的末端! 这就是法爷的形象修养?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些人一水长袍兜帽的造型、胸口袖口的徽记? 就能表现出一种莫名的神秘。 作为诺克萨斯的一个独立于常规身份之外的特权阶级? 法师从来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法师文化早就镌刻在了诺克萨斯的骨子里,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国家? 法师天生就是高人一等——虽然法师本身有的是平民、有的是小地主、有的是大贵族,但至少在穿上长袍、带上兜帽的那一刻? 他们有着一样的身份和近似的外表。 实际上? 斯维因本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其实法师也是打破诺克萨斯现有问题的一种途径,虽然身份不同的法师之间说不上平等,但至少法师之间的地位差异是远远小于非法师之间的! 而斯维因将这些法师放逐? 本意是希望他们别在不朽堡垒这里搅风搅雨、将自己的能力放在有用的地方? 但他并未意识到的是,看起来法师和贵族都是人上人,但双方其实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也许用不了多久,斯维因就会推出一个新的途径、在这些法师做出了一些功绩之后顺势为他们提供一个相对稳定的、远离黑色玫瑰的上升途径,但很可惜? 亚索已经先一步举起了锄头。 …………………… 大规模法师的出现自然而然的引起了九河城众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一家旅馆的老板。 这位年近花甲的白胡子老头上次见到这么多的法师……那还是快三十年的时候呢! 那时候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的冲突正激烈,不少诺克萨斯法师团曾经借道九河城——也许当时的诺克萨斯人也怀着假途伐虢的心思? 但很可惜,他们并未能战胜德玛西亚? 而九河城也凭着自己的地理优势保持了中立。 而现在,又一个近似于小型法师团规模的法师出现在了城内……这如何不让他惊悚?! 匆匆忙忙汇报? 消息逐级传达? 很快九河城的城主瑞赛斯大公就得到了消息。 “一支百人法师团进入了城内?”这位大公在饭桌上得到消息的时候? 整个人都是发懵的,“什么时候来的?城卫军都是饭桶吗,能放他们进来?” “报告大公!”负责城市防卫的守备官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们是拿着北边的条子来的……” “北边的条子?”瑞赛斯大公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这里指的是卡桑德小径的非正规游击队,“那群蛮子要干什么?他们难道投靠了诺克萨斯人?!” 守备官自然不会给出答复了——虽然大公似乎很愤怒,但这位守备官可是很清楚,那些大公嘴里的“蛮子”实际上却是抵抗诺克萨斯的第一线队伍。 如果这些蛮子真得投靠了诺克萨斯……恐怕现在九河城最好的选择就只有紧闭城门、收集粮草、向德玛西亚求助,准备守城了! 想到这,守备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恐怕自家这位大公完全就不明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