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鼠疯子带路,锦衣卫便省心省力得多,一帮人穿梭在竹林里,没有再遇见过陷阱,绝对完美而安的避开了所有的陷空和暗空。
“爷,他还是有点本事的。”周南道。
沈东湛侧过脸看他,“伤势如何?”
“多大点事,没问题!”周南方才已经倒了金疮药上去,这会血已经止住,横竖他们这些人,玩的就是命,只要还能走还能动,就不可能倒下。
沈东湛凝眉,不语。
越往山内走,越是寒气逼人。
“你们可知道,这儿为什么叫阴山吗?”鼠疯子问。
周南横了他一眼,“再卖关子,就不用说了!”
“你这人真无趣,就你这样的,八辈子都娶不上媳妇!”鼠疯子不忘埋汰周南两句,“七尺男儿,孤独终老。”
周南:“??”
“实话实说!”沈东湛皱了一下眉。
鼠疯子赶紧凑上去,“这原不叫阴山,叫阴阳山,这南边位置偏寒,有术士断言,此处能镇魂压鬼,所以那些年灾荒c战乱或者被咔擦的人,尸体都往山坳里丢,这时间一长,南边就阴气阵阵,阴阳山这名字就渐渐的忘了,被百姓称为阴山。”
“这不就是乱葬岗?”周南道。
鼠疯子点头,“没错,东边向阳,修的官道;南边属阴,向来没什么人走。进来的人,多半是出不去的!”
“不是鬼神作怪,而是落进了陷阱,生死难料。”沈东湛方才便经历过那些,自然不会相信这里的怪力乱神之说。
鼠疯子揉着眉心,没吓着他们?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周南轻呵,“咱们可不吃你这一套,说说那些匪寇吧!”
鼠疯子一怔,“你们是来抓匪寇的?”
“匪寇与我们没关系,我们是来找人的。”沈东湛沉着脸。
鼠疯子点点头,“这里原先匪寇横行,后来被朝廷追剿,就收敛了一些,藏在深山冷岙里,偶尔才冒出头去弄点事儿,比如劫一劫官道那边的人,只劫富商不劫官,也是被朝廷弄怕了。”
“那为何现在要劫官?”周南追问。
鼠疯子挠挠头,“劫的是官?”
想来也是,若非劫的朝廷命官,这锦衣卫怎么会跑到这深山冷岙里来?
“说说他们的情况!”沈东湛道。
鼠疯子撇撇嘴,“我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我就是问别人借点钱花花罢了!”
“贼就贼吧,还往自个脸上贴金?”周南当即拆穿。
鼠疯子满脸鄙夷,“活该娶不上媳妇。”
“你!”周南咬牙。
鼠疯子哼哼两声,“那次朝廷出兵追剿,他们起了内讧,二把手是姓牛的两兄弟,这两兄弟为了上位,就杀了他们的老大,领着这帮人藏起来了,打那以后我也就没怎么见过他们,偶尔见着也是远远的避开。”
“姓牛的?”沈东湛顿住脚步,“叫什么?”
鼠疯子想了想,“老大,叫牛兴明,老二叫牛兴盛,这两个力大如牛,做事狠辣至极,原先是底下那村子里的人,后来爹娘死了没人管,就落草为寇当了山匪。其后纠集了一帮人,成了朝廷的通缉要犯。”
“他们跟朝廷的人,是不是也有所往来?”沈东湛又问。
鼠疯子摇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真的不知道!他们这帮人神出鬼没的,而这阴山的山坳里洞窟众多,哪儿找得到具体位置?我最多是给你们领路,让你们安进去,安出来!”
说白了,就是个领路的。
“洞窟众多”周南咬咬牙,“这就难了!”
可不是嘛,挨个找过去,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等他们找到了,这柳青山怕是早就变成了“留青山”吧?
事不宜迟,不可耽误。
鼠疯子领着锦衣卫,朝着山坳里走去。
山坳里,多洞窟。
其中一个洞窟里,被布置得极好。
兽皮铺垫,火台燃起。
原该潮湿的洞窟,干燥而温暖,边有岩水颤颤,滴落成小池,几尾小鱼畅游其中,摇头摆尾,甚是悠闲得意。
李瑶捻着手中的饼沫子,悠哉悠哉的喂鱼。
外头,高节疾步行来,“公主,锦衣卫的人进来了!”
“沈东湛!”李瑶目光陡戾,“哼,这一次,我便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