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的眼睛,是暗格的开关。”阿苑舔了舔嘴唇,她发烧了,再不想办法退热可能会晕过去,她不能晕,她还要给计燃和小白疗伤呢。
计燃抱着阿苑飞上神像,按照她的吩咐扯出她脖子里的玉牌,将它放到神像眼睛上。
怎么?
没反应!
阿苑看看计燃,计燃看看阿苑,“不会是年久失修坏了?”
“不会!”阿苑十分肯定,“大师父说暗格都有人定期打理,若是弃用会把标记抹去,标记还在,就一定能用。给我命牌,我自己来!”
计燃将命牌递给阿苑,阿苑握住,放到神像眼睛上。
“咔嚓嚓......”
神像的眼珠转动起来,计燃震惊地看着阿苑,“连机关都认主?”
他用命牌打不开,非得阿苑才能打开,天静宫这暗格是怎么设计的,竟然还能自动辨别身份!
阿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可能就是大师父说的那个命牌非本人不能开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神像眼睛转动,它后背露出了一扇门。
确切的说这不算是门,只能算个洞口,很矮很小,只能容一人弯腰进入。
阿苑无比庆幸小白天生比别的老虎体型小,不然很可能都钻不进来。
两人一虎进了暗格,计燃惊奇的发现里面竟然还不小,还是个套间。
外间放着桌椅板凳置物架,置物架上有食物和水;里间放着床和柜子,柜子里有衣物和药品,床尾还放着夜壶和便桶。
所有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收拾的干干净净,计燃忍不住赞叹道:“你们天静宫还真有一套,连暗格都收拾的这么好。”
“那是当然!”阿苑低头从柜子里往外掏,内伤药、外伤药、金针、纱布、剪刀......竟然还有正骨的钳子和做手术的细刀!
“准备的太齐全了,这下我可不愁没药了!”阿苑高兴地拍了拍床,对计燃道:“过来,躺下,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计燃心里一暖,看着阿苑,“你还是先给自己退烧,我怕你治到一半自己先晕过去。”
“你说的也对,”阿苑心有余悸道:“好在我骨头够软,反应够快,才没被黑熊拍断,不然我就算想给你们治都抬不起手来。”
说着,阿苑便抽出金针,摸索着往自己头上扎了几针,又往嘴里塞了两颗药丸,对计燃道:“行了,来,我给你看看。”
计燃看着阿苑头上微微晃动的金针,难以置信,“你,你就这么把针扎上不管了?”
阿苑晃了晃头,计燃见她一摇晃金针跟着摇晃的更厉害,不由忙摆手道:“别动,别动,快掉了!”
“不会掉的,扎在穴位里哪儿那么容易掉。”阿苑没好气道:“我发烧了,脑袋有点儿晕,不这样没法集中精神,害怕一不小心把你给治死了。”
计燃哭笑不得,“可你这样我害怕啊,哪儿有头上顶着几根针乱跑的?”
阿苑不耐烦了,啪啪拍着床道:“废话真多,赶紧脱了衣服躺上来。”
计燃只得乖乖脱去外衣,就要往上趟,阿苑却瞪眼道:“都脱了,你身上都是伤口,全得处理。”
计燃愣了愣,耳朵迅速泛红,“只用把肩膀上的伤处理了就行,别的地方我一会儿自己涂点儿药。”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阿苑瞪眼,“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别废话,我赶紧给你治完还得治小白呢!”
计燃只得硬着头皮脱的只剩下底裤,哪知阿苑一边给他治疗,一边没好气的嘟囔了句“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看过?我大师父说了,大夫眼中没有男女,都是一块活肉。”
计燃.......
好,他要认清现实,他在阿苑眼里就是块会动的,活着的,人肉。
就在阿苑给计燃和小白治疗的同时,风耳的人赶到了鬼十三所在的山坡,却发现那儿只有一大群乌鸦,和一具具被啄食的不成样子的腐尸。
靠着衣服样式,和阿苑偷偷涂抹在鬼十三头发上的百里香,风耳的人认出了那个倒吊在树上,被刮去了大半皮肉的尸首就是鬼十三,不由立刻飞鸽传书禀报主人。
白简收到手下传信,得知鬼十三竟被人弄死了,不由大发雷霆。
堂堂风耳,竟然对鬼门在黄昏渡的势力分布一无所知,现在更是连到手的鸭子都能被别人抢先一步弄死,简直是丢人至极!
风耳众人听着主人的怒骂,惭愧又郁闷。
主人口口声声说他们连小孩都不如,可主人口中那俩小孩,一个是天静宫的少宫主,一个是齐天盟盟主最得意弟子,哪一个是普通小孩?
那都是别人家的小孩!
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哪儿比得了啊?
白简骂够了,命手下倾巢而出,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找到阿苑和计燃。
风耳不能再丢脸了,不然天静宫那帮老家伙们该怀疑他的能力,值不值得他们再帮他炼丹了。
白简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大长老得知风耳不仅没找到阿苑,甚至连被阿苑抓住的鬼门恶鬼被谁弄死也不知道,不由跟八长老抱怨,“风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以后给他家的丹药我打算减一成。”
“一成太便宜他们了,要我说,直接给他减一半,让白简那小子死不了就行。”八长老只要一想到自家小阿苑身处险境,无依无靠,就忍不住想痛骂白简一顿。
风云一忍不住道:“要不,还是我亲自去找小师妹?这儿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剩下的有当地官府配合,我在这儿也没啥用了。”
那日男子醒来之后,告诉他们,数月前此地出现一个赤脚大夫,他有一种神药,无论身上有任何病痛,只要一粒立马见效。
药效神奇,还不贵,众人趋之若鹜,纷纷购买。可吃着吃着大家发现不对劲了,这药只要服用就浑身舒坦,只要断掉就浑身难受,就好像,上瘾了一般。
大家都害怕起来,再去找赤脚大夫,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他,可药已经停不下来了,不吃就浑身难受,什么也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