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回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好在,这里是江卫民的地盘,再晚也不担心!
四个人先回了江卫民家,打算先吃晚饭,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做打算。
反正看望赵香云大舅,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东西准备齐全再说。
四个人刚回家,就听到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妈,你就给我五十块钱,我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我还欠了朋友钱呢!不还她们,我以后哪有面子和她们一起?”
“你不是自己有工资吗?五十块,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二十块,二十五块的,你自己不也有工资?钱呢?”
说话的是徐惠和江卫民的妹妹,江秋月。
听内容,江卫民就知道,江秋月一准用完自己的钱,又来找他妈要了。
算算日子,离她发工资,也不过过了三天。
江卫民的脸色,有些黑。
“抱歉,里头的是我妹妹,让你们见笑了。”江卫民道。
这话,是对赵兴国和刘涵说的。
江卫民的对象赵香云已经见过江秋月了。
在温室里娇养的花朵,娇惯任性,目中无人,自私自利,靠自己,是没有办法独自存活的,除非自己洗心革面。
或者……像她一样,穿越重生!
只是,这种机遇,又有几个人,能遇上?
就算能重生,遇上张秀丽那样的,也是活活将自己作死了。
“没……没关系!”刘涵摇头。
赵兴国倒是有几分好奇,他感觉江卫民看着挺成熟稳重的,怎么他妹妹,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下意识的,赵兴国想到了以前的赵香云。
那会儿,他妹子也是这样,说话嗓门大,脾气也大。
不过他妈那会儿,就温柔多了。
妹妹要钱,要多少,给多少。
没了,去借,都有可能。
“卫民哥,要不要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儿?”赵香云问。
“不用,直接进去,这里也不是她的房子。”江卫民摇头,领着三个人,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妈,我带香云他们回来了。”
屋里,正因为钱和女儿江秋月对峙的徐惠,立刻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
江秋月的脸,立刻垮了,“香云?赵香云?那个女人,怎么来了我家?”
“什么家那个女人?那是你大嫂,虽然还没结婚,可和你大哥在乡下生产队定了亲了,这事儿,我和你爸爸也早早就同意了。”徐惠道。
“妈,你别被那个女人外表蒙骗了,她……她偷东西的!还……还骂我。”江秋月想到那个屈辱的晚上,以及自己被赶走的那一天早上。
都是因为她,大哥才发那么大脾气的。
那个女人算个什么啊?
就是一个乡下丫头。
“江秋月,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偷东西的名声,是能乱栽的吗?你想害死谁?”徐惠猛地拔高嗓音,语气中尽显不悦。
之前,徐惠还对江秋月的态度,留有余地。
如今,已经完全做到了不留情面。
江秋月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开口,“妈,我……我说的是事实。那个女人,她真的不是好东西。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可以问爷爷和奶奶,他们也不喜欢她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爷爷奶奶怎么不喜欢向香云?他们巴不得香云在家里多住一些时日。倒是你江秋月,就你这个态度,你指望全家人谁喜欢你?你自己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呢?”
江卫民是这个时候,带着赵香云他们进来的。
刚好听到江秋月泼脏水的话,人还没靠近,直接用话语给赵香云找了场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江秋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大哥,你……你不能这样,她是你对象没错,我也是你妹妹啊,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
江秋月死不承认的态度,惹怒了江卫民。
“我不会分青红皂白?江秋月,我要是,我真没脸说这种话,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求你给家里分忧,但求你别给家里找麻烦。要不是,爸至于去西北?”
“你……你闭嘴!江卫民,你太欺负人了,你……”江秋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有你这样做大哥的吗?都说了,不许提了,不许提了,你怎么还提?”
做错事情的是江秋月,不过这几年,她一直不让家里人提自己做的事儿。
大家见她年纪小,没和她计较这些。
结果,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江卫民正色道:“你能做,我为什么不能提?就因为你年纪小,有特权?江秋月,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我觉得你家都没必要回了!”
江卫民不想看到家人反目成仇。
可实际上,他很后悔,真的很后悔,那件事儿发生之后,哪怕那时候,他已经去了乡下,也应该写信让家里人好好教训江秋月的。
何至于现在,人越长越歪,心思也越来越歹毒。
做错事不承认,甚至还能理直气壮。
江卫民这辈子,没见过几个像江秋月这样的人。
在江卫民这儿受了气,江秋月也不敢讨回来。
恰好,她看到了赵香云。
都是这个表里不一,心如蛇蝎的女人教唆,不然她大哥怎么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指着赵香云,江秋月大骂:“赵香云,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拾掇我大哥这么欺负我?我告诉你,我们家的钱,你一分也别想得到,你指望着靠我们家攀高枝儿是?我就不让你攀!
你……你别想和我大哥结婚,也别想过好日子,更别想嫁到我们江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香云被骂,江卫民的脸色变了又变,厉声呵斥,“你闭嘴!江秋月,我的事情,你管不着。还有,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再说香云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都是她,都是她!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江秋月当场耍起了赖皮。
一边说,一边跺脚。
那模样,倒不像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倒是像乡下的泼妇。
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