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程安又看了一眼赵香云百褶裙上的褶皱,光是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手艺。
他昨天还听卫民提过,他妻子也是大学生,是他的学妹。
程安没想到,赵香云不仅人长得好看,还会做衣服的手艺,文化水平也高。
也算是便宜了这小子了,在乡下,都能摘到一朵没处没有的娇花。
“那个……嫂子,我说句话,你别多心啊,你会画图不?”程安问。
赵香云拿不准程安的意思,不过觉得他没有恶意,所以回答他问题的态度也很好,“会!”
“那你身上这衣服,能够给我画张图不?算了,我还是和嫂子说实话,我就觉得你这背带裙好看,我想拿回去问问厂里,能不能批量生产。
当然这衣服是你做出来的,我们如果用你的图,会给你一定的使用费用,不白拿。”
这事儿,涉及到生意方面了。
也没这么快有结果。
程安虽然提了,但是马上又加了一句,“我们先去吃饭,点好菜,一边吃,一边聊。”
程安带赵香云和江卫民两个去吃饭的地方,是粤城最大的酒店华运酒店。
整个酒店,集住宿,吃食,休闲和娱乐为一体。
很多外宾都下榻在这儿,在这里消费一天,是一个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
程安应该是熟门熟路的,进了酒店餐厅,很快就有服务员过来做指引。
最后还给安排了包厢。
程安将点菜单递给赵香云,“嫂子,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卫民是我发小,你也别和我客气,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拿了菜单,赵香云点了四只大闸蟹,又点了一份老鸭汤,一份蟹黄包,她将菜单递还给程安,“我够了,你们再看看,你们想吃什么。”
赵香云亲疏得宜的行为方式,让她在程安心底加分不少。
不过他可不敢在江卫民眼皮底下表现出什么。
“卫民,还是你来点,我你是知道的,什么都吃!”程安道。
江卫民又加了两个菜,加上赵香云点的,刚好五个菜,三个人吃,不多不少,也不会浪费。
等菜上来,程安继续之前的话题。
赵香云出画,程安负责问厂里,能不能批量生产。
说到底,就是一个市场预测的问题,程安他们厂,现在就走的是朝前路线,除了现在市场上马上就要火起来的一些系列衣服和裤子,他们还想做做别的,不能过于单一。
不然到时候,全部厂子都生产喇叭裤,生产花衬衫,那时候,忙着竞争的就是他们这些厂家了,怎么压低成本,怎么找订单,这些通通都是头疼的事儿。
赵香云其实很心动。
她还以为,自己设计衣服,自己生产,还要等好几年。
毕竟这几年,大众审美趋同,至少她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打败喇叭裤,健美裤,纯色裙子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要是不抓住,似乎对不住自己。
不过这种事儿,她还得问问江卫民的意见。
赵香云看向江卫民,还没出声说这事儿,就听见他道:“你觉得可行,就试一试,或许能成功也说不定。”
赵香云:“那好!我下午就买画画的工具。”
说完,又觉得有些麻烦,“程大哥,这样行吗?我行李箱里,其实还有一件和这件一样的百褶裙,也是背带款的,只是颜色是大红色,我直接将衣服给你,你看行吗?”
给衣服是最简单的,不用买画画的材料,不用画画,省时省事儿!
程安连忙点头,“那就更好了!”
其实程安还想让赵香云跟着去厂里,他感觉赵香云都能做港城海报上的模特了。
穿出了裙子最需要的感觉。
菜很快上齐了了。
赵香云喝了一碗汤,吃了一个螃蟹,蟹黄包也吃了一个。
之后,她就看江卫民和程安两个吃。
也许是点的菜刚刚够,又或者两个都不喜欢浪费,总之,所有的菜,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程安吃完还哈哈大笑,“我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咱们两个,就差舔盘子了。”
一旁的赵香云立刻坐直了身子,等着听程安放瓜,她吃瓜。
江卫民将她的小动作瞧在眼底,脸上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加深了。
江卫民:“小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好!”
“也没差多少,你还记得我们两个背着大人吃红烧肉吗?足足两斤的红烧肉,我们两个一顿给吃了,那时候,大人们都没有我们两个过得好。”
程安以前和江卫民是一个大院的。
程安的父亲是机关工作的,江卫民的父亲是大学教授。
加上程父和江父又是老同学,连带的程安和江卫民两个从小关系就好。
至于吃两斤红烧肉,完全是那时候两个人都聪明,知道怎么弄肉票,怎么赚钱。
程安和江卫民一样,从小就表现出了非同一般人的经商天赋。
程安小时候还收取报酬,帮那些起不来,或者工作忙的上班族排队买东西。
不过联系的那些人的是江卫民,他是跑腿,干活儿的那个。
年纪大了之后,程安的父亲调岗位到了粤城,程安也跟着过来了。
粤城沿海,离港城近,程安接触的东西,也比较先进和时髦。
可以说,他能有现在,就要感谢他父亲的调岗,让他接触了别处接触不到的东西,思想也更加的大胆,更加的敢干!
提到过去,两个人都陷入了回忆。
紧接着,程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你妹妹变了没?是不是还是老样子,喜欢告状?说我们两个偷家里钱买吃的?”
江卫民:“她不是我妹妹!”
程安一怔:“啊?”
江卫民将钱大妮和江秋月从小就被人偷偷换了的事儿,和程安说了。
听到最后,程安情绪也激动了起来,“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那你真正的妹妹,也太可怜了。”
身份被换,活活受了二十多年的罪,吃了二十多年的苦。
他就说呢,怎么卫民性格好好的,人也好相处,会有个这么爱告状的妹妹。
早知道不是亲生的,那时候他仗着生气,说什么也该踹几脚,替卫民亲妹妹出口恶气的。
呸,坏的发蔫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