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有车的人不多,私家车兴起,也就这几年的时间,加上价格昂贵,一辆私家车,最少也是十来万。
不是赵香云这种做生意赚了钱,或者家底雄厚的,根本负担不起。
林立君就从车子这个方向查。
最后,还真让他查到了。
撞他妻子江妮和岳母徐惠的车,他找到了主人,是一个叫张宝柱的。
以前是正规国营厂食堂的厨子,后来不在国营厂食堂做厨子了,出来包了几个食堂做老板,赚了些钱。
不过张宝柱已经四十多岁了,因为在食堂做事,吃这块没亏待过,所以长得肥头大耳,林立君拿着江秋月的照片去找他,他比林立君还惊讶。
“你说她叫什么?钱秋月?她不是叫江小月吗?父母双亡那个,在农村老家,被哥嫂欺负,走投无路,只好到我的食堂干活儿?”
林立君:“大概是用的假名字!你见到她的介绍了?见到她的身份证了?”
张宝柱摇头。
他哪里见过,再说了,他看那玩意儿干啥?
又不能吃!
“她犯了事,企图当街用车撞死我怀孕即将生产的妻子和岳母,我现在是来抓她的。”
张宝柱吓得脸都白了,他连忙道:“我……我和她没一点关系的,你别算在我头上。”
“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借车给她?”
“我……”张宝柱说不上来了,准确的说,他是不敢开口,怕惹上麻烦。
张宝柱一开始,也没有想过,承包食堂这么赚钱。
后来赚了钱,身边的女人也多了。
江秋月算是接触他所有女人里,最好看,也最年轻的。
张宝柱没把持住,就和江秋月在一起了。
不过他老家还有媳妇,江秋月顶多算是养的小。
张宝柱赚了钱,给自己买了辆车,江秋月说要学,他就教,教会了,车子基本都是江秋月在开。
可若是现在说这些,他会不会逃不掉?
“那只能去公安局说了!”林立君道。
一听要去公安局,张宝柱吓得腿软了,“同志,小月……不对,那个钱什么的,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借车给她了。”
张宝柱一开始,不想说实话,可是林立君的目光,太过恐怖了。
他不想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承认,我和她有点关系,但……但我没耍流氓,她自己自愿的!我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了,给她找地方住,买衣服,安排吃的。
我真不知道,她竟然这么大胆子,敢开车撞人,同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张宝柱是什么样子,林立君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江秋月在哪儿。
“她人现在在哪儿?”
“我真不知道,她前些日子……大概就是一个月之前!说是要出去买东西,从我这儿,拿走了五千块钱。
开了我的车出去了一趟。后来还了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江秋月离开的时间,正好就是她试图撞死大妮儿的那天,钱是提前要的,车子是干完坏事儿,立马就还的,一点不拖泥带水。
“你的车子呢?”
“车子就停在我家院子里呢!”
“带我去!”
张宝柱带林立君去他家,他的车,果然停在院子里。
其实这车,张宝柱用的并不多,因为他那驾驶资格,还是花钱找人考的,上路不是撞墙,就是撞人。
但是江秋月不一样,车子开得很好。
至少,比张宝柱好。
林立君又去张宝柱给江秋月安排的房子,房子也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等于又是一次人去楼空。
打了几次交道,林立君发现江秋月比以前聪明多了,一点风吹草动,就逃走了。
不过不排除,之后,她还会联系林立君。
“这个钱秋月,不止做过这一次坏事,之前还勾结自己亲妹妹和亲弟弟,绑架同村的女同志,在他们老家,也是立了案的。
你要是有钱秋月的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另外,不要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除了骗钱,没准她还会害人。”
张宝柱哪里敢。
能用车撞人的,能是省油的吗。
留了林立君的号码,张宝柱回去继续干活儿。
林立君无功而返,回了江家。
出了月子后,大妮儿就在江家待着,徐惠照顾小孩儿。
再有帮着照顾赵香云三个孩子的张春梅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林立君回去,赵香云和江卫民都在。
林立君说起了今天调查的结果。
“这江秋月,好像比之前聪明了,连着两次,都像是提前听到了风声似得,就跑了!”赵香云道。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林立君道。
“我倒是觉得,她这是害怕和心虚,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因为知道自己犯了事儿,一有矛头,就躲起来。”江卫民开口。
“这么一说,倒也说得通!”林立君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没有穿制服去找张宝柱,是正确的选择。
“若是按照卫民哥的说法,那她还有可能会回去找张宝柱,毕竟这人,有钱,而且舍得给她钱。
江秋月不会干活儿赚钱,除非她另外还有人。林公安,你有没有听那个张宝柱说,他和江秋月两个,相处的时间多不多?”
“很少,张宝柱包了很多事堂,每天的买菜,都是他去弄的,又是一天三餐,顶多周天休息日的时候,食堂不提供饭菜,张宝柱能够休息。”林立君开口。
“那就说明,江秋月可能还有其他人。”赵香云断言。
毕竟,她时间很多,且自由。
为了保险,再找个老头,给自己做饭票,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像张宝柱这么舍得的,一次给五千的,估计没几个!林公安,要麻烦你的朋友,天天和这张宝柱同吃同住了,我可以付他工钱,就像正常上下班一样,一个月五十块!”
赵香云是被江秋月逼急了。
她还有孩子,眼下孩子们还小,不上学。
可孩子们大了,始终要送去学校的。
她难道日日夜夜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