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
俩字淡淡脱口而出,夏启五指齐张,顿时,劫云汇聚而来,厚厚的一层。
既然动手了,夏启就没准备留手,玄冥毕竟是十二祖巫之一,哪怕已经重伤到油尽灯枯,但是,他依旧没有丝毫留手,一出手便是万道雷霆。
劫云中电弧似蛇一般窜动,然后便是亮如白昼,雷霆万钧。
道道劫雷犹如落不尽的雨滴,已经将玄冥的庞大身躯完全湮没,一开始还能听到几声惨叫,渐渐便只有雷霆之声,再无人声。
顿时,那些大妖祖巫尽皆震撼,一方面是震惊于夏启的强大,什么剑道是攻击最强的法门,如果夏启修炼完成,他这种所谓的大道之法,才会是最强之攻击。
另一方面是震惊于夏启行事的变化莫测,一瞬间三个转折,简直让这帮人都快要失去表情管理的能力了,似笑非笑,嘴角的笑容还未扬起,眼角已经耷拉了下来。
句芒显然是最先恢复过来的,站起身杀气冲霄而起,嘶吼道:“夏启小儿,你果然是那出尔反尔之徒,你的承诺简直比狗屁还不如。”
夏启收拳,挥手,驱散了劫云,那里竟然空无一物,一代祖巫竟然化作了飞灰,不留丝毫痕迹,扭头,夏启冷冷的看着句芒道:“我只说过不抢夺,何曾说过不杀人?”
一句话,让句芒脸色铁青,却是只感觉一长串的话被憋了回去,但是,旋即他却再次冷笑出声:“好,好,你夏启有理,但是,你以为杀了人便这般轻松揭过了?你杀了人就要血债血偿。”
“我静待巫族报复。”夏启淡淡开口,扛着商羊便向前走,这边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该往前走走了。
看到夏启的动作,飞诞和烛九阴就连那暴躁的祝融竟然都没有出声说话,唯有句芒胸膛起伏,杀气纵横。
另一边的呲铁和奢比尸的战斗却正处于最激烈的时候,他们俩甚至没有转头看这边。
夏启头也不回,扛着商羊便走进了深处,此处一时间鸦雀无声,烛九阴狠狠皱眉,却不敢贸然决定。
句芒生冷开口,却是言之昭昭:“那夏启必定不安好心,如果不将他斩杀,咱们的计划很有可能全盘付诸流水,他是一个变数,无论如何要先把他杀了。”
他这话虽然蕴含着怨气,但是,不可否认,确实有些许道理,其实从夏启出现在不周山那一刻起,巫族这帮人就没有放心的,甚至有一种先要杀了他的冲动。
但是,夏启却没有选择进入山腰,而是去了山下,本来就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巫族虽然心有戚戚却也没有追杀而去。
但是,此刻,却再次犹豫了,祝融揉了揉脖子,伤痕尽消,起身附合道:“夏启该杀,无论是因为什么,他救了那商羊却是不争的事实,咱们失败不起,一切变数必须斩杀。”
“好!”句芒听到有人附合他的意见,起身道:“我这边去杀了他。”
“我与你一起去。”祝融神色闪烁道:“那夏启的强大可能会超出想象,你一人未必杀得了他。”
听他们俩人一言一语,烛九阴无奈,只好开口道:“行,你们一起去!反正这便我还能挡得下来,不过,你们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如果那夏启只是为了救个美人,你们便不要动手了,如若他真有企图,一定要杀了他。”
“明白了。”
俩人齐齐点头,但是正在此刻,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大钟一般的哈哈大笑:“小僵尸,给老子化作飞灰肉泥!”
三人急忙扭头,就见原本就少了脑袋的奢比尸,终于被狼牙棒结结实实的打中,顿时风波荡漾,一瞬间奢比尸就被打成了齑粉,不留丝毫痕迹。
而呲铁狂态大放,双目通红,百丈高的身躯一扭头,没有丝毫犹豫的扬着狼牙棒砸了过来,祝融脸色一变,浑身上下升起滔天火焰,身化百丈迎了上去。
烛九阴叹息,感叹道:“看来那夏启如果真有什么企图的话,咱们也阻止不了了,先把面前的敌人解决了再说。”
那句芒神色变化,却是缓缓摇头道:“那夏启绝对是最危险一个,不除不行,这便你们先抵挡片刻,我去杀他。”
说罢!竟然不等烛九阴说话,转身化作一道绿光冲向了深处,追夏启而去。
烛九阴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这一去便是永远不见了。
……
夏启扛着商羊行走在不周山之上,俩道旁依稀可见,山川碎裂,百丈的巨石被碾成沙砾,显然前方也并不平静,他明白只要商羊还清醒着,她必然会再次投入战斗当中,直至身死。
这是倾族之战,没有人能苟且偷生,否则,怎么对得起全族上下。
只是,还未走多远,便见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立在风中,身上黑袍好似旗帜一般的飘扬,宽大的袍袖遮不住那庞伟的身躯,犹如一尊山川。
黑袍后方有十条尾巴,蔽日蔽日的扬起,不时砸在四周的岩壁身下的岩石之上,抽出一道道深刻的印痕,声势骇人,威势滔天,宛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魔神。
黑袍扬起一脚,可以看到一张诡异的脸孔,一般祥和一般阴狠,一只眼睛下榻一只眼睛上扬,给人一种不协调好似拼凑而成的模样。
夏启停下脚步,淡淡的看着他,开口道:“天吴?”
“三皇子。”天吴的声音也是极其难听,犹如好几道人声混合在了一起,既有沙哑也有淡然也有癫狂,却格外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三皇子便请回!在往前你的承诺恐怕就破了,那是我就留不得情了。”说罢!不等夏启说话,突然又接着开口道:“对了,你肩头的女子得留下。”
“一具尸体而已,你抢她有何用?”
“既然是一具尸体,三皇子留她有何用?”天吴声音难辨情绪:“况且,她还未死,我耳聪目明,我说她未死,她便未死。”
夏启淡淡开口:“我说她死,她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