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无数的念头在夏启的脑子里面转过,他却准确的想起了曾经那疑惑的一幕,为何,自己曾经坑杀准提道人之时,竟然没有丝毫反抗或惨叫传出,雷劫之后,为何那里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
这一刻,夏启最起码确定了一点,那准提道人并不一定是被天劫轰击至死,他很有可能和此刻的那杀机有关。
隐隐的,夏启心中有些不安,仰头看去,天空苍穹深处,那千丈多的珠子,红光落下,犹如夕阳。
“噗”
一声轻响,就好似以可气球漏气一样,轻微而细小,却在这几人耳中犹如雷霆,震耳欲聋,夏启豁然睁大眼睛,原来刚才他竟然是有些失神,他顾不得许多,嘶声吼道:“镇元子,你究竟为何?如若不说,我便斩你神魂。”
说话的同时,夏启一扬手那一大盆被空气拘着的圣血被他抬了起来,顾不得许多,他意识操控,将那血盆扔向了那杀机涌动之处,依稀记得,这杀机乃杀劫,唯有以鲜血才能洗刷,以杀止杀。
但是,就在此刻,那原本淡淡漂浮的灰色气体,竟然有意识的分出了一部分,聚成盆子形状,迎上了夏启的血盆,然后将那圣血包裹其中。
“呲呲”
好似将一盆火扔到了水中,呲呲作响,肉眼可见,那淡灰色的气息正在被圣血消融,并且速度可以说特别快,但是,却远远不够,那淡灰色的雾气瞬间集结,卷起了一道道的狂风,从四面八方,甚至是洪荒各处席卷而至。
一瞬间,天地风起云涌,淡灰色的雾气分出了一般包裹着那圣血,不让它散开,杀伤力简直是低到了极致,夏启凝神,此时此刻,哪怕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杀劫并非天降,或许还有人为的因数,或者说,本为天降,但是,诞生了意识。
无论哪种解释都可以,已经无所谓了,只要知道,这杀劫有意识便行了。
夏启凝眉,旋即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向了摊在山壁下,睁着眼睛呆愣的看着前方那风起云涌,夏启走到近前,一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缓缓抬了起来,眼神冷冽的看着他,森冷道:“镇元子,你敢骗我?”话虽如此,夏启却自信镇元子并没有骗他,或许有些隐瞒,却也涉及不到欺骗。
果然,镇元子呆愣了一下,清醒了过来,慌乱道:“我也不知道会如此啊!我只知道此处可以阻挡一下道尊。”
夏启却是丝毫不放松,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颇有些借题发挥的味道,冷冷问道:“那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
镇元子脸色一暗,眼神之中有纠结泛滥,但是,看着夏启那丝毫不让的眸子,他却是犹豫了一下,终于吐出了六个字:“一截空心柳树。”
夏启还待再问,镇元子却突然闭上了双眼,说道:“陛下,我虽然有所隐瞒,但是,却从未欺骗于你,我也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细节我无法和你细说,如若你还不解气,尽可斩杀我,以我圣血阻杀劫。”
夏启冷冷一笑,一甩手将镇元子扔到了一边,他也看出,这家伙嘴里暂时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虽然慌乱,他还是想要尽可能的借此机会,多得到一些地仙界的信息,如今看来却是只能暂时放弃了,如今最关键的是会动的杀劫。
杀劫有意识,无论用脑子的那个部位思考,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好事。
“轰”
大地豁然塌陷了三分,萧帝皇静静的悬浮在夏启旁边,目光湛湛犹如星辰,感叹道:“当真是,意想不到,杀劫竟然也会拥有意识,这方天地真是让人看之不透。”
夏启一愣,依稀记得,曾经有那么一帮子仙帝曾言,洪荒此界看不透,看来这洪荒应当还藏着什么巨大的隐秘,不过就此时而言,这事还与夏启没有多大的关系,他现在只感觉麻烦透顶。
旁边却突然传出了丁魔帝的声音,他依旧是冷淡的音调:“我倒是觉得,无须你去担忧,况且,这杀劫有意识未必是一件坏事,一般而言有意识便可以视作敌人,无须消融,无须躲避,直面即刻,打倒他即刻。”
按理来说,此方变化,还真的轮不到夏启担忧,毕竟那位可是悬于高空之中,他能为苍生扬言要杀夏启,也应该能为苍生挡杀劫!
但是,就在夏启如此想的时候,蓦然,他眼角有些剧痛,然后便看到一张张扭曲狰狞的脸自那淡灰色的雾气之上升腾而起,一瞬间,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里面狰狞的面孔恍如充满了怨气杀机,一瞬间,四周便如森罗地狱一般可怖,阴冷而冰寒的气息弥漫开来,一瞬间,就连阳光都好似挂着寒霜。
尤其是的最前方,俩张狰狞的面孔对于夏启来说,熟悉莫名,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的脸孔狰狞而带着丝丝金光,然后便是曾经那些还算熟悉的面容一一浮现,妖皇帝俊,祖巫帝江,大妖,祖巫尽皆浮空,各个面目狰狞。
然后,这些面孔竟然同时扭向了夏启,阴冷一笑,笑容好似染着漆黑的鲜血。
然后,无数张或整齐或残缺的面孔汇聚成了河流,笔直的涌向了高空,融入了那血红色的圆球之中,长虹戏水一般,鲸吞天地杀机,便如同一幕惊世的奇景一般缓缓在眼前展开。
“嗡”
一道震颤扩散开来,半截不周山倾塌,山石飞溅,尚未落地便是已经化作了飞灰,夏启身躯一震,仅仅是如此,他便感觉到一股强绝的威压压了下来,竟然让他有不可抵挡之感,顿时,夏启瞳孔微微收缩,这得有多么强大。
“嗡”
又是一道震颤,半截不周山无声无息的化作了飞灰,好似从未存在过,萧帝皇抬手替夏启挡住了这道震颤,淡淡道:“看来这玩意对你敌意不小,大多数的倾泻力量都是冲你而来。”
夏启闻言,微微一愣,他原本还以为是过于强大,却没想到是刻意针对,这便有些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