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身披彩霞做成的龙袍,头戴历经百世不坏的王冠,一身气势滔天,行走间犹如太阳,光芒四射,神态威严而强横,哪怕是和旁人一般无二的走在山间小道,亦是傲视群雄。
他神色淡然,此次和上一次毕竟不同,上一次是屈辱,他害怕被人发现,自卑而难受,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但是,这一次他却是心中自有谋略,自信挂在脸上,心底暗暗冷笑:“夏启,我一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先委屈自己娶夏启一个女儿,认他当个岳父,然后忍辱负重取得对方的信任,然后等他放松戒备之时,便是身亡之时,到时候,自己一定夺去他的所有东西,将他的宫殿砸个稀巴烂。
越想,玉皇大帝越是喜从中来,脸上的神采越加飞扬。
简直是行走如风,不时还要向周围招手,他身旁跟着的侍卫更是四处宣扬,天庭之主即将迎娶夏帝的女儿,闹得人尽皆知。
自信傲然的玉皇大帝,浑然没有注意到那些听到消息的人那一瞬间变化的表情,还有那好似看死人一样看着他的表情,这家伙的脑子是被不周山撞了吗?
而,一向办事妥帖的夏三,此次却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竟然傻乎乎的又跑会了曾经见过玉皇大帝的山脚,而没有算到他是会移动的。
他此刻却是一点懊恼之色都没有的站在山脚下,仰头看着光芒耀空的玉皇大帝,冷笑森然,他大胆的猜测一下陛下的想法,无非是想要给他留点面子。
但是,在洪荒所有人看来,夏帝至高无上,无须给任何人留面子,夏三不介意用自己的失误,换取玉皇大帝一条命,你真当自己可以和吾家陛下平起平坐?
呵呵,可笑,依靠着封神榜才坐稳帝位的小丑,也配。
不仅如此,夏三缓缓扭头,吩咐道:“通报其他侍卫,陛下不久后便会征伐天宫,让他们选择!希望他们没有忘记曾今的口号!”
“绝对不会忘!”他身后的侍卫,眼神放光,忍不住心中激动低声咆哮道:“我来,我见,我征服,天宫本就应该归属陛下。”
如今而言,其实对于洪荒所有存在来说,他们甚至期盼着夏启进攻天宫,因为这样以来,夏启便是洪荒真正的皇帝,三界之王。
地府之中后土坐镇,虽然这千年间,夏启只不过去过不足百次,但是,这足以让所有生灵将后土当作夏帝的妃子对待,后土自然也不会反驳,于是,还未生出一儿半女,后土却也挂上了妃子的称号。
所以,说地府归夏启所有,也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天宫以及一些零星的小国度,例如地仙界。
所以,其实夏启也算是想错了,他根本不需要理由,他只要说我要征服,生灵便会沸腾然后给他去征服,他还是有些小看了自己在洪荒生灵心中的高度,那是信仰。
当然,无论小看与否,这世间除了玉皇大帝,或许没有人看好他,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看好自己,否则,也不会这般急切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杀掉夏启。
不过,他面上自信,但是,终归是害怕了,站在不周山颠的宫殿之前,他仰望着那宫殿之上俩个金光灿灿的大字。
他心神摇曳,惧怕的同时也是被激起了更加浓重的杀心,然后,收拾袍袖迈步而行,跨入宫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宫中格外寂静,偌大的宫殿竟然没有一人,玉皇大帝想找一人通报都寻不到踪影,无奈之下,只能一步步向里,这一刻他莫名有一种正在一步步踏向深渊的恐惧感,前方就好似一头洪荒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而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踏入其中。
这并非他的错觉,夏启如今的怒火集聚不散,早已形成了一种隐隐的气场,皇宫在他手中恍若化身择人而噬的巨兽。
玉皇大帝倒也不算白白力量如此多红尘,虽然步伐小心翼翼,不过终究是走到了夏启所在的宫殿,他并不知道夏启所在何处,他只是沿着气机,走向了最危险的地方。
他的心神有些摇晃,此时此刻,他心底莫名有想逃跑的冲动,不接触之前他怨气冲天,但是,当来到宫殿外,他却是怕了,双腿都隐隐有些颤抖,要不是那股子杀心还在,他早已逃之夭夭了。
夏启,太恐怖了。这是他如今唯一的想法。
偏偏就在此刻,那宫殿里面还传出了淡淡的声音:“门外的,进来!”
玉皇大帝重重的一颤,竟然差点摔倒在地,然后脸色慢慢变得铁青,他在暗恨为何自己如此不争气,一方面也涌出了刺骨的嫉妒,明明自己更加努力,明明自己比夏启早出生那么多年,为何他如天,我却如蝼蚁。
这股子嫉妒怨恨化成的杀心支撑着他,一步跨入了宫殿。
“轰”
一瞬间,他好似跨入了翻天覆地乌云盖天的大海,波涛汹涌冲击而来,一瞬间,便将他的心神几乎冲垮,他视线艰难的抬起,便见夏启端坐在上方,好似立于九天之上,俯瞰而下。
“跪下!”
如洪钟闷雷,响声震动,煌煌神威似天阙。
“砰”
不知何时,根本没有反抗,玉皇大帝好似孩童一般被吓的跪倒在地,双膝撞在有些裂痕的青石板之上,竟然剧痛的让他心肝五脏都在颤抖。
他终于想起了一路而来,那些听到自己侍卫的话语的人们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再说:就凭你?你也配!
玉皇大帝灵魂震颤,脸色扭曲狰狞,身躯却稳稳的跪倒在地。
还好就在此刻,上方夏启淡淡的说道:“平身!”然后气势缓缓收敛。
但是,玉皇大帝还低着头,脸色再也保持不住,愈加狰狞,夏启的一言一语,都让他的怨毒愈加浓重,明明俩人应该是平起平坐的,纵然你强大一些,那又如何?
你也不能如此待我啊!坐于你的下首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怎么敢让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