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无数人的吸气声汇聚在一处,犹如吸尽了整片空间的所有空气,整个空间都有瞬间的凝固。
夏启身后,灵车和太一还在战斗,战况尤其激烈,每一道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一般的伟力,而这便,俩团炸裂的痕迹还未消散,药香扑鼻。
并无太多恐怖的场景,既无残肢四散,也无鲜血飞洒,就好似一件瓷器碎裂,然后炸开,带着一种妖异的美,灰尘散开。
夏启并无可以挥散,手中惦着到手的俩柄剑,以炁简单洗礼之后,便任由它们悬浮在周围。
“蹬”
当夏启一步跨上那石台的时候,身后那帮人才反应了过来,由那震惊中醒悟了过来,然后便是阵阵惊骇,这夏帝未免太强大了一些!
难不成他已经超越了圣人境界,达到了那更可怕的程度,最关键的是,他将这战场视若无物,战况还在持续,他作为一方主君,竟然就那么施施然走到了敌军的背后。
这一瞬间,一股被蔑视的情绪席卷仙界众人心中,他们偏偏还没有丝毫的办法。
夏启却浑然没有将身后的目光放在眼中,他生平被人评价最多的便是张狂,换而言之便是旁若无人,更深层的去说便是自我,他承认,但是,懒得去改。
所以,他做事往往会出人意表,例如此刻便是,一方主君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战况还在胶着,他已经淡淡的溜达到了敌军身后,偏偏,这样做的效果还出奇的好。
这对于仙界天兵天将士气的打击简直是恐怖的,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这帮人眼底泛起了深深的恐惧,仿佛已经失败了一样,所有人都放松了手中的武器。
面对这般人物如何与他战斗?只需他一人便能在仙界如履平地,战斗的意义何在?
“轰”
而夏军的气势却是陡然攀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嘶吼如雷,利剑横空,道法森然,战斗出现了一面倒的趋势。
就连那些仙官也是失去了大多数的战意,面对这样的人,真的很难提起多少勇气,面对明知必败的战斗,很难有人选择再以死亡去争夺什么。
他们此刻,仅仅比溃败稍微好一些,因为逃无可逃,夏军杀伐太狠,他们还在顽强的抵抗,但是,却也仅止于此了。
战斗伊始,夏军就没想过失败,仙庭的天兵天将还真没多少人想过会赢,他们的帝君早已经被人宰了,如果不是退无可退,谁又愿意死战。
此刻战斗的理由,便只剩下退无可退四个字。
退无可退,多么可悲的四个字,夏启却浑然没想过给他们退路,他从未说过归降二字,他就好似忘了一般,此刻站在石台之上,满脸的探究表情。
石台之上确实有些禁锢的力量,但是,却远远不足以禁锢那五柄天下杀伐之物,不过,这股力量正在消散,想必在刚才还属于强大!
夏启如此猜测,便也不纠结与此,他想事向来如此,疑惑有之,却不揪住一点疑惑不解就执着于这一点,而是喜欢一边思考,一边去寻找新的疑惑,他的脑子里面是很有条理的。
这或许也是如此多年来,养成的一种思考方式!思考间,他走到了刚才插着剑的那几个凹槽之处。
药香已经散尽,唯有一缕飘扬,他轻轻一嗅,便感觉一种极强的入侵感,带着一股破坏的感觉,仅仅是这么一缕,竟然让他都有些动容。
只不过,这股香味却是极其熟悉,夏启微微思索,便伸手入怀掏出了那颗从玉皇大帝手中夺来的诛圣丹,放在鼻端细细一嗅,果然如此。
便在此时,他眼角一动,骗到一缕虚影,然后那道虚影便出声夸赞道:“陛下,果然聪慧。”
“本就是事实,何须夸赞?”夏启淡淡回应,却是声音偏冷:“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藏头露尾。”
“我只能告诉陛下,我并无太多恶意。我的目标并不在你,或者说,并不仅仅是你!”那虚影渐渐成型,正是如夏启预料那般。
扁拐再手,仙风道骨,脸上挂着难明的神色,气势不显的老子。
“那便有些不巧了,我今日的目标偏偏是你。”夏启扭头,目光之中精光湛湛:“你若告诉我你的目的,我便可以考虑给你些许自由。”
“不然,你便只能在我牢中苦思该如何隐瞒我了。”
老子的分身哈哈一笑道:“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旋即视线一转,看到了夏启手中朱红色的诛圣丹,说道:“陛下放心,此丹虽然不止一粒,但是,也不多,炼制时所需材料确实稀少。”
揉捏着手中的丹丸,夏启表情并无太多变化,突然出声道:“你是还想要以我为试验品?你想要让我冲锋陷阵,然后你再来摘胜利果实?”
虽然夏启话语中的不确定语气很多,但是,偏偏他神色咄咄逼人,犹如说的便是事实。
而老子那虚影肉眼可见的微微变换神色,旋即才笑道:“陛下,何苦多想?”
“为何不想?”夏启眼神渐渐冷冽,他大约有些抓住老子的目的了,他的目标的确不全是自己,他是想要那至强之位,但是,显然,他也知道了些什么。
所以,他在用手段让自己往前走,替他探路,他好一举占据最强之位。
“因为,想也无用!”老子的虚影突然渐渐转淡,声音更是飘渺不定:“你太过张扬了,竖立起了旗……”声音渐渐转淡,知道最后四个字才又清晰了一些。
“紫芒降落……”
虚影消散,话语飘淡,这片空间里面突然好似下雨一般的降下了点点滴滴的紫芒,好似雨滴一般,唯美的笼罩各处。
紫芒点点渐渐连接成雨丝,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下了战斗,仰头看着更高处的天空,紫芒成片笼罩空间。
一道人影浮现在紫芒之上,声音响彻,道音弥漫。
“夏启,你未免过于贪婪残暴了一些,昊天有何错?你杀人便罢了,还要掀起此般血战。”
“你已经为帝,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