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炖蘑菇,现在成了我们这的招牌菜了。”
em…..
好的,你们开心就好。
“姑娘要不要尝尝?”
杜芸:大可不必~
天冷了,门口挂上了挡风的棉帘子。进屋,光线一下就暗淡了许多。
角落里的烛台上,蜡烛早早的点上了。
“外面冷,姑娘先喝热茶暖暖。”小二哥捧着热茶过来,轻轻放在她面前。
“多谢您。”暖暖的茶杯握在手里,掌心里传来一阵暖流,喝一口,浓浓茶香的水,顺着喉咙一路暖到心里。
“您稍等一下,我们掌柜儿的这会儿正在后面收拾鸡,马上就过来了。”
“不忙,左右也无事,多一下无妨,还能暖和一会儿。”杜芸俏皮的说。
她坐在那,看着小二哥里外忙活着,心里渐渐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穿过来这些日子,整日忙碌生存,她从没有细想过弟弟妹妹的将来,眼下看着小二哥这般忙活着。
忽然想起大力来了。
大力聪明伶俐,并且很有眼色,将来若是能学个养家糊口的本事,总是不至于饿死的。
村里的那片地十分贫瘠,粮食的产粮并不多,赶上灾荒年,别说是余粮,连吃饭都会成问题。
倒不如学个谋生的手艺,将来总不至于像杜大仲那样,只会凭着一把子力气讨生活。
年轻的时候倒是可以,可老了干不动那天呢?
正这般想着,崔老六打起帘子从里面出来,一边擦手一边朝她这边走过来。
见状,杜芸礼貌起身,“崔叔。”
“来啦,天冷了,往镇上跑可是要遭罪了。”崔老六笑呵呵的在她对面坐下。
杜芸笑笑。“穿的多,还行,不算遭罪。”
说着,她弯腰端起背篓,放在桌上。“您看看,这些可都要了?”
这次是干蘑菇,比上次足足多出一倍还多一点。
崔老六坐直了身子,手伸进去,抓出一把,放在手心里端详一番。
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些我都要了。多少钱。”
来的时候杜芸就想好了,上次卖了二十五文钱,这次比上次多出这么多。
一口价,五十文。
崔老六二话没说,掏出荷包,从里面拿出六十文钱,放在她面前。
“这是六十文,多出来的十文是辛苦钱,天这么冷,大老远的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
杜芸微笑,将多出的十文钱,推到他面前,把剩下的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装到荷包里。
边装边说道。“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挣得都是辛苦钱。您成天烟熏火燎的也很辛苦,我不能平白多拿您的钱。”
见她执意如此,崔老六也没再推让,对她越发的赞赏。
收起十个铜板,他说道,“往后,有啥事就跟叔说,叔能帮的一定帮。”
“行,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叔的,那我就先过去了,您忙着。”
说完,杜芸起身,背起背篓。
“路上慢点。”
崔老六亲自给她送到门口,嘱咐道。
“知了,您回。”杜芸冲他摆摆手,往裁缝铺子走去。
她想去买点袄絮,今早出来之前,她摸了摸几个孩子的棉袄,很是单薄,吃可以省着点,其他地方也能省着点。
可冬天的衣服半点不能马虎。
因为这天,弄不好,真的会要了人的性命。
到了裁缝铺子,杜芸买了五斤袄絮,花了八个铜板。又花了两个铜板问掌柜的买了一兜碎布头。
从裁缝铺子出来,杜芸又去粮铺买了些粮食回去。
想着即将到来的冬天,咬咬牙,买了五斤棒子面,两斤白面,两斤糙米,又去肉铺,花了十文钱买了一兜肥肉,打算回去炼荤油。
炒菜不放油可不行,三个孩子还有肖氏肚里那个都需要营养。大人怎么样都好说。
这几样下去,手里还剩下十个铜板。背篓里满满当当的塞了一堆。
压得她后背酸胀的疼。
路过杂货铺子的时候,她顿了顿脚步,挣扎了一下,走进去,要了两根蜡烛。一下子花了五个铜板。
捏着剩下的五个铜板,杜芸背着东西朝集市口走去。
日头高升,阳光暖暖的撒在身上,倒是比早上强很多。杜芸往上窜了窜背篓。正这时,忽然头顶一片阴影落下。
“我们又见面了,杜姑娘。”
闻声,抬头看去,熟悉的面孔撞进眼底。
“是你?”
季衡点点头。“看来姑娘还记得季某。”
杜芸:…….
废话,她也不是金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麻烦让开一下,我还有事,朋友还在前面等着我。”杜芸冷着脸说道。
季衡纹丝不动。“实不相瞒,季某有事所求。”
杜芸心里暗暗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的回绝道:“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公子的事儿我帮不上忙,告辞。”
“如此,那就对不起了。”
杜芸心头一惊,刚想跑,忽的脖子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季衡稳稳的接住了她。
“对不住了。杜姑娘。”
说完,季衡抱起杜芸,正想走,忽然瞥见倒在地上的背篓,叹了口气,改为扛起杜芸,拎着背篓,无视路人的目光,离开。
回到小院,踹开门,罗不素正在院里煎药,待瞧清他肩上扛的东西后。
惊讶的问道:“你扛个人回来干嘛?当烧火丫头?”
季衡没有理会,把人安顿在旁人的空屋子里,转身回到院子。
“给她催眠,问问看她是不是去过黑风寨。”
罗不素神色一凛,朝屋子那头看了一眼,“你是说,她就是......”
“嗯。”季衡点点头。
这时,陆良生听了动静,开门出来,脸色暗沉。
“你把人带回来了?”
并且还是打晕了带回来的!
“嗯,本不想这么粗暴,无奈她不配合。”季衡平静的说。
陆良生......
“赶紧把她放了,你这样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本来就是土匪。”季衡回击道,随即不再理会他,看向罗不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等她醒了,催眠术必须要在清醒的时候开始。”
季衡.....
想起那女人浑身带刺的样子,这可有点棘手。
“你想想办法,天黑之前我得给她送回去。”
“这个简单。你看着药。”
说罢,罗不素进屋取了银针朝关着杜芸的屋子走去。
走到陆良生身边时,微微顿了顿脚步,侧目看向他,“怎么,现在就心疼上了?”
陆良生老脸一红,“胡说八道,与我非亲非故的,我心疼什么!”
“那就好,进来搭把手。”罗不素拍拍他的肩膀,擦着他的肩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