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哭着回屋了。
李长贵看着自家婆娘,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好好对你打孩子做什么。”
孙氏也后悔也心疼,红着眼眶说道:“这孩子没心没肺的样儿也不知道随了谁。她哥在战场上拼命,她可倒好,一点也不惦记,成天跟那个小妖精混在一起,一想起咱家四牛在战场上,我这心就跟扔到油锅里滚一样,生疼生疼的。”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提这茬,早就跟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想要有一番作为肯定要吃得苦才能成人上人,四牛这么做我举双手赞成!”
“还有,杜芸那孩子不错,有正事能吃苦,早先你不也挺喜欢她的么。再说了,咱这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别一口一个小妖精的,让人家听了去,这往后怎么见面?”
孙氏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跟你那儿子一样,都被那小妖精迷了心窍,她把我儿子害的离家出走,还见什么见?我巴不得一辈子不见才清净,省的见了总想起我那苦命的儿子。”
“我儿子我只要他平安,什么大丈夫人上人的我不管,我就要我儿子平安!”
说罢,孙氏解下围裙摔在地上。“今晚没饭,你们爷俩喝西北风去!”
说完,出了门回屋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
李长贵去园子转了一圈回来发现人没了,东西也没了,赶忙去了三花屋里。
“老闺女啊,晚上饭你自己对付一口,我得去接你娘。”
三花哭红着眼睛,闷闷的应了一声。
待李长贵走后,三花连忙下地洗了把脸往杜芸家跑去。
而另一边,翠妮儿也在家围着韩三身前身后的转悠。
“爹,我已经跟您说过很多遍了,杜芸不是那贪小便宜的人,您怎么就不信呢。”
韩三被她烦的不行,“我信有什么用,村里人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您是村长,怎么就没办法,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家搬走吗?”
“我是村长就能有办法了?我能堵住大家伙儿的嘴吗?行了,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晃悠碍我的眼了。滚滚滚。”
翠妮儿气的一跺脚,转身离开家去了杜芸家。
她到的时候,三花正跟肖氏跟前哭。
“你哭什么啊,要哭回家哭去,别在这给大娘添堵!”翠妮儿窝着火儿,没好气的说道。
“我就是生气,凭啥啊。”三花抽噎的回道。
“哎呀,行了行了。本来长得就丑,现在更没眼看了。”
说完,翠妮儿看向肖氏,“大娘,杜芸呢?”
肖氏探头朝外面望了望,“哎,这孩子哪去了?刚才还在外面转悠呢。”
“没事儿,我们过来就是帮您收拾收拾,镇上的房子都租好了?”翠妮儿问。
“租好了,就等着后天搬过去了。”
不多时,杜芸回来了,拎了三条鱼回来。
“呀,你们啥时候来的,正好,我摸了三条鱼,晚间在这吃饭。”
说着,杜芸看向小翠儿,“去拿个盆了,我把鱼收拾了。”
三花跟翠妮儿赶忙从屋里出来,看着这三条大鱼。”
“你这心可真大。”翠妮儿一言难尽。
“那不然咋整,哭死不成?来,搭把手。”
晚间,香气腾腾的鱼味飘出院子,又惹得村民们议论纷纷。
王氏从外面回来,将杜大春扯进屋子,关上门,掩不住的高兴。
“当家的,杜芸真要搬走了。我都打听清楚了。”
“可准称?”杜大春问道。
虽说他也听说杜芸家准备搬走了,可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怕是这丫头再耍什么滑头。
“准称,那肖氏都开始收拾东西了,肯定准称。当家的,接下来怎么办。真让他们上镇子上逍遥去?”
杜大春一听,喜上眉梢。压着心中的雀跃,说道,“先不忙,等明天问问佟掌柜再说,再观察观察,我总觉得这杜芸没憋什么好屁。”
王氏不以为意,“行行,再等等就再等等,要我说当家的你们也太看得起杜芸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再能能能哪去。”
“说的也是,她一个丫头片子再厉害也没法跟王大善人比。”
说完,杜大春往炕上一躺,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次可真痛快,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哼哼,要说,这杜芸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谁都敢得罪!真是痛快!”
王氏靠过去,“当家的你一直都没说,杜芸到底得罪谁了?”
杜大春往旁边挪了挪,“去给老子打水去,老爷们的事儿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而另一边,杜芸家,酒足饭饱后,三花撑的瘫在椅子上,没个样子。
“芸姐姐,你炖的鱼可真好吃啊,哎,往后想要去找你玩儿就不容易了。”
杜芸看着她们两个,对于自己的隐瞒,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不过为求逼真,等事后再解释。相信她们会理解她的。
思及此,杜芸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有啥不容易的,赶明收拾间屋子出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肖氏:“你这孩子说什么疯话。还多住几天,名声不要了?”
“真麻烦。”杜芸吐了下舌头。
十分俏皮。
“哎,我娘已经开始给我张罗亲事了。”三花噘着嘴,提起这茬,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你才多大啊就开始议亲了。”杜芸吃惊的问道。
“是,芸姐姐还是你懂我,我也说不过我娘,唉,真想我哥,他在家的时候,我娘的眼珠子都在他身上,这我哥走了,我娘开始琢磨我了。”
肖氏瞥了杜芸一眼,“三花这么大是应该议亲了,从相看到定亲,还得好一段时间了,待到成亲的时候也差不多到年岁了。再晚点年纪大了就订不到好婆家了。你不知道别跟着瞎说。”
“知道了,娘。”杜芸做了个鬼脸,与三花相视一笑。
“你哥给家里来信儿了吗?”杜芸问道。
对四牛,她心里始终是有愧的。
“上个月来了一次信儿,我娘抱着信哭了半个晚上。”三花说道。
闻言,肖氏,低下头,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说来,四牛那孩子她也挺喜欢的。
只是,哎,这俩孩子注定没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