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赶紧,咱们办正事儿。”
“一会儿,你们在这守着,等李富贵一出来你们就跟上。记得,千万别暴露自己。”
不是怕事儿,而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交代清楚后,杜芸大摇大摆的进了花楼。
屋里屋外宛如两个世界,屋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嬉笑声不绝于耳。
到处都是俗艳之色,尤其是那劣质的胭脂气味,熏得杜芸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真是的,赚那么多钱,就不能给姑娘们添一些好的胭脂水粉吗?
杜芸摸摸鼻子,紧接着一个衣着俗艳到夸张的女人扭动着腰肢迎面过来。
非常之自来熟的挽住她的胳膊,“这位公子瞧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这?”
杜芸捂着鼻子,半嫌弃的说道:“你看本公子像第一次么?”
老鸨子咯咯娇笑,“公子说不是就不是,可有心仪的姑娘?”
杜芸摆摆手,“把你们这有点姿色的姑娘都叫过来给爷看看。”
“好嘞。”老鸨子随即招呼人去叫姑娘。
见状,杜芸琢磨,这下一步就该是给钱了。
那可不行,她的钱都是一分一分辛辛苦苦赚来的,可不能为了揍人再投入成本了。
“茅房在哪,我先去趟茅房。”杜芸捂着肚子,装模作样的问道。
“公子可是肚子疼了?我这就叫人带公子去。”说着老鸨子欲招呼人。
见状,杜芸连忙摆手回绝,“别别,爷还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上个茅房还需要人领着,你就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就成。”
“那也成,看见后面那个门了么,从那扇门出去,直走左拐就到了。”
摆脱了老鸨子,杜芸出了后门朝在院里转了一圈,悄悄的溜回到屋里。
此刻老鸨子正在招待别人,没往这边看,杜芸悄悄松了一口气。
溜上二楼。
看着这一排房间,她又犯难了,她哪知道李富贵在哪屋啊。
站在走廊看着人来人往,她忽然灵机一动。悄悄的退到角落里。
扯下一块绸子,掏出火折子点燃,然后撩起衣摆,拼命的扇呼。
如她所愿,烟升起来了。
“着火啦着火啦。”杜芸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喊完,她连忙踩灭火苗,缩到柱子后面藏好。
很快,前面两侧的房间陆续有人慌里慌张的从里面出来,慌不择路的往楼下跑。
很快,杜芸便在慌乱的人群中看到了李富贵,她急忙趁乱跟了上去。
烟慢慢消散,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在恶作剧。
李富贵站在门口,借着酒劲儿骂骂咧咧的跟着三五成群的人往里走。
刚走了两步,忽然胳膊被架住,嘴被捂上。他用力挣脱,忽然腰上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
他吓得一个激灵,酒意顿时散了大半,不敢反抗也不敢挣扎。
“各位大爷,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想要钱小的给,千万莫要伤了小人的性命。”
三宝四宝冷笑,把他拖到后面的巷子,他们这边松开手,几乎是同时,夏菊跟夏兰迅速的把麻袋套在他的头上,往下一拉,麻袋套住了李富贵的半个身子。
这时,随后赶来的杜芸上去就是一脚将李富贵踹倒在地。
李富贵闷哼一声,不断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
拳脚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渐渐的李富贵的呼喊声变小了。
见状,杜芸迅速比了一个收的手势,六个人如飞鸟一般,快速跑开了。
六个人就像是青春期的孩子一般,一边跑一边笑,引得路人纷纷回头注目。
跑到桥边,几个人终于不跑了,气喘吁吁的纷纷停下,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杜芸颇为爷们的走到夏菊身边,颇为轻佻的搂住她的肩膀,葱白的指尖落在她的下颌上,轻轻挑起。
“怎么样,妞儿,这口恶气出了么?”
夏菊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出了。谢谢姑娘。”
“客气。”说罢,看向众人,“你们也一样,甭管在哪受气了,通通跟你家姑娘说。你家姑娘我肯定帮你报仇,咱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而李富贵感觉到身边没了动静,缓过一口气,跟蛆一样蠕动着从麻袋里出来。
浑身跟被拆了重组一样,一动就疼痛不已,一瘸一拐的花楼走去。
三宝四宝送杜芸跟小翠儿到城门口,看着她们走远,这才往家走。
而杜芸二人回到村里天已经全完黑透了,被夜幕笼罩的小山村,宁静而安谧。
回家,肖氏领着孩子们刚洗漱完,正准备睡觉。
听见动静,披上衣服出来。
杜芸把买来的点心给了肖氏,却听到了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
“您说啥?我爷看上了个寡妇?”
肖氏连忙捂住她的嘴,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屋里拽,随手关上厨房的门,一巴掌打在她的背上。
“死丫头,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再让你爷听见。”
“不是,咋回事啊,我这才不着家几天啊,我爷就找到第二春了。”杜芸一脸八卦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肖氏也笑了。一边把肘子用凉水拔上,一边说道:“还不是你那稻田惹的祸。”
“稻田?关我稻田什么事儿?”杜芸一头雾水。
“那寡妇是河对面张村的,你也见过,就是河上摆渡的那个婆子。”
经她这样一说,杜芸隐约想起是有这么个人。
“娘,人家岁数不大,哪里就是婆子了。”杜芸嘀咕了一句。
那女人她有点印象,相貌一般,一把子力气,寻常要是有过河的,都做她的摆渡船,两个铜板一位。
“人品你可打听了?”杜芸问。
肖氏道:“哪来得及了,你爷也是晚间才跟我说的。”
“哦,那可得好好打听一下,性子可不能太软弱了,不然可扛不住赵氏的作。”
“我瞅着不像是个泥捏的性子,要是个软性子,能一人扛起一个家啊。”肖氏说道。
“哎,先打听打听。不过,娘,这事儿要是真成了,咱还得给我爷准备聘礼吗?”
感觉有点怪异啊,谁家儿子给爹准备聘礼的?这不是反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