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没人敢在说话,纷纷噤声。
如果放在平时,李成才肯定不会跟他这个疯子赌,但眼下赌运正旺,他也顾不得那些许。
“赌就赌,老子怕你啊!”
严三扫了他面前的银子一眼,不屑的说道:“你这点东西就想换我全部的家当?”
说着,他抖落开两张房契。
“这张是我南街永平巷三进院子的房契,值二百两银子。”
接着,又拿出另一张,“这是我南街正大街那件铺子,值五百两银子。”
说完,严三把这两张房契放桌子中间一甩,“要是怕了,就把面前的银子都给我,当你孝敬我的,我就放你一马,否则就滚回家去拿你家的房契去!”
“赌!跟他赌!你现在赌运正旺,你还怕他!”
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纷纷在李成才耳边怂恿。
李成才原本有些犹豫,但现在的他,无疑是被夹在火上烤。这时候认怂,怕是将来会被人笑死!
于是他一咬牙,招来随行的小厮,在耳边吩咐一番。
那小厮一愣,“公子,怕是不妥,倘若要是.......”
话没说完,李成才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这时候来找老子晦气!让你去就赶紧去!”
李成才气他当众扫了自己的面子,这一巴掌可谓是毫不留情,加上李家的家风向来不把奴才当回事。
那小厮的嘴角登时见了血,走到门后时,回头恨恨的看了他一眼。
不多时,小厮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捂着胸口跑到李成才跟前,掏出两张房契。
“公子,我趁老爷出门,偷出来的,您一定要赢,不然老爷肯定要扒了小的的皮!”
李成才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小厮的肚子上。
“滚远点!晦气的东西!”
说完,已经红了眼的李成才将两张房契扔在桌子中间。
“生死局,一把定输赢!反悔是孙子!”
“好。”严三大喝一声!
赌局开,再无回头的可能。
不出意外,李成才输了!
倾家荡产!
他看着桌上的筛子,目光直勾勾泛着呆滞!
输了?
就这么输了??
“我不信!我不信!”
说着,他像疯了一样扑向桌子,想要抢夺那两张房契。
却被严三一把夺去!
一把掀翻了桌子,“怎么的?李成才输不起是不是?你当着赌坊是你家的开的呢?老子跟你在这过家家???”
说罢,严三招呼小厮,“走,咱们去收铺子!”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出赌坊!
李成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追了出去。
另一边,陆良生正带着杜芸往李家赶。
起先,杜芸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一个劲儿的埋怨他。
“你这是干啥,火急火燎的拽我出来,家里正熬着汤呢。”
“你不想亲眼瞧瞧李家的下场?你这个布局之人要是不去见证岂不是可惜了?我的女诸葛。”
说着,陆良生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
闻言,杜芸眼前一亮,“咋?成了?”
“嗯哼,叫声哥哥,哥哥就告诉你。”陆良生低头看着她,傲娇的很。
杜芸:“......”
“切,瞅你那表情就知道我猜对了,我们英明神武的陆老爷出马,要是不成事,那岂不是辱了陆老爷的威名!”
“哼,这事儿传出去都有辱你家老爷的威名!”
瞧着这个傲娇劲儿十足的男人,杜芸无奈的摇摇头。
男人啊。
自尊啊!
掌控欲啊!
简直可怕!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李家铺子门口。
严三已经带着人到了铺子门口,正跟李掌柜扯皮。
铺子跟前围满了人。
“怎么的?李掌柜,您是打算耍无赖不认账?这满赌坊的人可都看着呢,你家公子可是亲手把这房契拍到桌上的。”
“啧啧,当时那个气魄啊!可真是无人能及啊!你要是在,肯定也得为他喝彩!”
“你别跟我说这些,总之我就是不认!”李掌柜躺在地上,摆出一副无赖嘴脸!
“不认?行,那咱们就去衙门评说评说!”
“去就去,就是到了县太爷他老人家跟前,我也不认!”
“行。”
说罢,严三一摆手,“来啊,抬着李掌柜去衙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下一窝蜂上前,抓起李掌柜的胳膊腿,抬着就往衙门走。
他们在前面后,后面乌泱泱的跟了一群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衙门门口。
到了衙门,李掌柜还不知他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已经被人给掐灭了。
升堂之后,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县太爷就判这赌注有效。
李掌柜不依,似乎忘了公堂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他家门口,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撒泼打滚。
却没想到,县太爷一顿板子后给人扔大牢去了。
罪名是藐视公堂!
从始至终,陆良生没有露面,而是跟那些围观群众一样站在衙门外面瞧着热闹。
“那铺子给你了。”陆良生漫不经心的说道。
杜芸摇摇头,“我可不要,我也不会做买卖,要那东西做啥,你留着。”
“不会做买卖?”陆良生笑了,她要是不会做买卖,谁还会?
罢了,想也知道她不会要。
闹闹哄哄一上午,铺子之争终于告一段落。
严三当真是冷硬心肠,李家连主子带奴才一共十五口,哭的哭嚎的嚎,愣是没让严三动一点恻隐之心。
“哭也没用,要怪就怪你们家李掌柜瞎了眼动了不该动的人!关门!”
话音落,随从砰的关上李家大门。
从此,李家改姓严了!
这件事过后不久,整个云凰镇私下里都传开了,李掌柜一家之所以会落到这步田地,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至于得罪了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毕竟那天在李家门口当街打小木匠的事儿大家可是都亲眼所见。
当然这是后话。
话说回来,亲眼见到李家的下场,大力这个仇也算是报了。
杜芸跟陆良生往回走的时候,正迎上寻过来的夏菊。
“姑娘,可算找到您了,您快回去看看。出事儿了。”
“你能不能捡重点说,这说了半天出啥事了?”
杜芸真是乌鸡鲅鱼。
这都什么毛病,就不能言简意赅的说重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