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万恶之源,一切烦恼的源头!!!
杜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人家别人穿越,卖药材,卖房子,更甚者当厨娘,那银子是大把大把的赚。
眼下,她能卖点啥快速的搞点钱回来??
卖树??
她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个山头,还有山上那些树。
不行,她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一棵树从小树苗长成大树不容易,砍可是容易,几斧头下去,树就倒了。
可要是长起来就难了。
断然不能因为眼前的利益而毁了长远的利益。
她估算了一下,从开始盖房子到能拎包入住,大约需要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她跟韩三聊过,整个云水村,一年下来人均收入不到二两银子。
也就是说,得干十年,还得不吃不喝,才能够盖房子的钱。
木料是现成的,用先期盖棚子的木料就行,生活用品也是现成的。
青砖比较贵,她去问过,一块就得十个铜板。这特么有点坑。
还有人工。有些活村民可以干,可设计到专业的,还得请专业的人。
想到这,杜芸坐不住了。不仅一点困意都没有,反而隐隐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这不正跟她喜欢玩的那些建设家园的游戏比较像嘛?
思几次,杜芸从炕上爬起来,在枕头下面摸来摸去,抓到火折子,点燃拉蜡烛。
“姑娘,您咋还不睡?”小翠儿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她。
“你先睡。睡睡。”
“那您也早点睡。”小翠儿咕哝一句,翻了身,很快睡着了。
杜芸:“......”
论心大,她谁也不服就服小翠儿,甭管啥时候,倒头就睡。
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耽误她吃饭睡觉。
杜芸拿出纸笔,琢磨了一下,脑子里大概有了方向后,以一种十分不规范的拿笔姿势拿着毛笔,蘸了蘸墨,开始动笔。
房子是这样规划的,做南朝比,自是不用说的。
正房,东西屋,中间是堂屋,东西厢房,东西厢房各两间。
东厢作为客房,西厢是厨房跟杂物间。
院杖子用剩下的边角料板子,力争做到整齐划一。
整个村子的规划也要变一下,东西南北道路,笔挺,不能拐弯。
这样视觉上比较美观。
不同于从前的杂乱无章,新设计的村子,要划分出居民区跟娱乐区。
重新规划后,房舍都在一起,四周要用围墙围起来,避免上次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娱乐区就很简单了,弄一个小广场,方便大爷大妈没事儿跳个广场舞啥的。
还有学堂,学堂必须要有。
教育从娃娃抓起,娃娃代表未来,必须得弄。
如此画完之后,天已经亮了。
她伸个懒腰,扯过被子盖上,不到一分钟,睡着了。
哦。原来,所谓失眠就是不够累。
一觉起来已经中午了,杜芸洗把脸,收拾一下,拿着一个包子就往外走。
这时候韩三应该在家。
到了翠妮儿家铺子外面,门前食客寥寥无几。
那场旱灾,对各行各业都是一种冲击。
透过敞开的窗户,她看见翠妮儿正扶着腰,略显笨拙的给那食客捡包子。
“您的包子,拿好,一共八个铜板。”
翠妮儿笑呵呵的接过铜板,扶着桌子弯腰扔到下面的匣子里,再抬头的功夫,杜芸已经到了跟前。
“你怀孕啦?”杜芸惊喜的问道。
翠妮儿连忙捂住她的嘴,动作极快的把她往屋里拉。
“这么大声也不怕叫旁人听了去。”
杜芸一愣,“这有啥?三个月不能说的讲究?”
“不是,你毕竟还没成亲,哪有大姑娘说这些的。你咋来了?找我爹来了?
杜芸点了点头,“想跟韩伯伯商量一下村子重建的事情。”
闻言,翠妮儿放下抹布。“你不提这事儿我倒忘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翠妮儿点着她的太阳穴,“村子重建跟你有啥关系?你是村长还是县令?凭啥旁人一个铜板不拿,你这又出钱又出力的。你那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路边捡来的?傻不傻你。”
闻言,杜芸苦笑,她能咋说,她能说村子变成这样都是她害的??
“害,谁有能力就多担点呗,不然咋整,难道看着那些看着咱们长大的叔伯组团出去要饭去?”
啊呸!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明明就是在赎罪,非得说的这样冠冕堂皇,给自己立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形象来。
摸着良心说,如果不是因她而起,她会这样不遗余力的出钱出力嘛?
不会!
她顶多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出一丢丢,然后多多贡献想法。
钱是肯定不会动。
所以.....
看,这就是人性,很现实,不忍直视。
“跟你就说不通,我爹在后院呢,你自己过去。”说着,翠妮儿掀起棉帘子,拿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给,你爱吃的苋菜馅的,用猪油拌的。”
杜芸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笑盈盈的冲她嘟了嘟嘴。
“就知道你最好了。那我先过去了。”
说完,杜芸咬着包子,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后面走去。
张本福兄弟俩顶着大太阳,正在做小婴儿摇篮。
见她来了,张全福直起腰,询问说:“姑姑,我师父好些了嘛?啥时候能带我出去?”
姑姑????
杜芸炯炯有神,“你叫我什么?姑......姑姑?”
“是啊,你是我师父的姐姐,我叫你姐姐不合适。”张全福理所当然的说道。
杜芸咽了咽口水,看了张全福一眼。转而说道:“你这样叫可有想过你哥嫂?”
可真完美!
凭借一己之力,将全家的辈分瞬间拉低。
同时也完美的让她能跟韩三称兄道弟了。
“各论各叫,各论各叫。”张全福红着脸,打着哈哈。
咋把这茬给忘了呢。
“嗯...嗯...你说的对,说什么都对。”
这时,韩三从屋里出来,杜芸瞧着他那还往下滴答水的头发。
“伯伯,我不急,您先把头发擦干,仔细着凉。”
“没事。”说着韩三甩了甩头发,甩去发梢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