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杜芸回身将桌上的饭菜端过来。
;您尝尝,要是凉了我再去给您热热。
看着肖氏终于拿起了筷子,杜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循循劝慰道:娘,其实我对这事儿倒不是很在意,本来我的名声已经坏掉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去,您说是不是。
;咱们就过咱们的日子,旁人爱怎么说就让旁人说去。
闻言,肖氏手上的动作一顿,见状,杜芸原本以为她要说些什么。
但肖氏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芸主要做两件事。
货拿回来了,铺子开在哪里她心里也有了一定。
跟杜三娘商量过后,她决定在陵水开一间铺子,然后在镇上开一间。
陵水的购买力要比云凰镇强,因此,贵重的东西便放在陵水郡,而一些日常新奇的小玩意则放在云凰镇。
陵水郡原是想让杜鹃过去,但却被杜鹃给拒绝了。
杜鹃原话是这样说的。
;堂姐,我怕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还是想卖菜,这卖菜的活计我也做熟了。
闻言,杜芸倒是有些意外,但想想也正常。
这些日子她不在,杜鹃跟何彩凤两个人将菜圃经营的有声有色。
除了走街串巷的卖菜外,杜鹃又拿下来镇上中小户主。
客源倒是也稳定了。
;堂姐,这是你不在这段日子,各项进项开销。
说着,杜鹃将账本往杜芸的面前推了推。
杜芸打开一看,一排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这字是你写的?杜芸很是意外。
字体娟秀,但笔力不足,一看就是初学者的功底。
杜鹃点点头,;写的不好,堂姐莫要笑我。
;怎么会,你这字写的已经很好了。
的确,一个初学者能写出这样娟秀的字,已经很好了。
账上各项进项开销,支出多少钱,进项多少钱,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不在的这三个月,一共赚了五十六两银子。
按照先前入股的比例,杜芸将银子分给大家,快过年了,正是需要银子采办年货的时候。
最后,思来想去,权衡之下,杜芸决定让夏菊过去。
夏菊这姑娘,心思细腻,为人沉稳,惯会察言观色。
现在缺少的只是历练,她好好带带,假以时日,必成气候。
;姑娘,婢子可不行,婢子没什么大的野心,只想安生的侍奉姑娘。
夏菊以为杜芸要赶她走,扑通跪在她面前,吓得脸都白了。
杜芸不禁哑然失笑,无奈的将她扶起。;说什么呢,我咋会赶你走呢,就是字面意思。
夏菊狐疑,字面意思?
;姑娘,您当真是这样想的?
杜芸很认真的点点头,;你跟我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让我安安心心的做后宅夫人不太可能,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这样一来,不管未来出现什么样的变故总是不怕的。
;我现在唯一的愁事儿就是没有顺手的人,将来摊子越铺越大,总是要自己人才放心。你可愿跟我一起?闻言,夏菊想了一下,而后道:;姑娘,我愿意,只是婢子怕会辜负了姑娘的期许。
毕竟她连字都认不全,对经商更是一窍不通。
;怎么会。杜芸笑笑,;只要你想学,就不愁做不好。
如此,便定下来了。
对丫头们的改造,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基础知识的培训,俗称认字。
每天下午,会抽出固定的两个时辰来教她们读书认字。
自打上冬,黎先生的身体一直不好,杜芸也不好麻烦他,便求了陆良生过来当夫子。
这样做她也是有私心在里面的,一来可以让肖氏减轻对陆良生的敌意,二来也是假公济私,方便约会。
整日见到总比好长时间见不到一面的好。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最近这段日子,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她很粘陆良生。
陆良生那边自是没什么意见,左右现在也无事,教几个丫头识字不过是举手之劳。
第二部分是专业知识的培训,主要是培训接人待物,以及销售技巧。
别看是卖货,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不同的客人不同的需求,如何精准的猜中顾客的内心,进而推销出自己的产品,可不是简单的说一说那么简单。
这部分的培训自然放在罗英娘那里。
罗英娘干了这么多年的买卖,真本事肯定是有的,这点毋庸置疑。
把这几个丫头放在罗英娘那里最合适不过了。
对此,罗英娘也没什么意见,铺子里人多有人多的好处。
起码一些基础的活计有人干了。
而且她跟杜芸关系要好,这点忙还是不在话下的。
如此说定之后,姑娘们的上岗培训正式开始。
因着罗英娘的铺子在镇上,杜芸索性让几个姑娘搬到镇上去住,这样也方便陆良生授课。
她也没闲着,跟着杜三娘去了陵水郡,杜三娘在陵水郡是有铺子的。
铺子的位置不算好,在西街街尾。
陵水郡分为东街西街,西街并不是商圈中心。
但本着聊胜于无的想法,还要啥自行车啊。
铺子不大,前面大约有二十多平方,后面有个小院子,可以住人。
这样省的再给陆良玉跟夏菊找地方住了。
但考虑到孤男寡女影响不好,杜芸决定让小翠儿跟着去。
陆良玉担任会计掌柜的工作,夏菊售货员,小翠儿则是哪里需要去哪里。
至于为什么不让夏竹去,杜芸也自有考量。
;人心善变,留夏竹在身边我放心。杜芸趴在陆良生的膝间,淡淡的说道。
陆良生抚着她的长发,笑言道:;不错,还算是通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都在一起也难说绝对的了解对方。
人都是会变的,谁能保证将来见了世面的夏菊不会变呢?
留着夏竹在身边,总是稳妥一些。
一晃杜芸也有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最近一段时日腿脚总是抽筋,夜里睡不好,白日便显得没精神。
整日哈欠连连,跟睡不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