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一直闷在她心里不知道跟谁去说,这样的感觉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
很陌生,但又很幸福。
张本福端着汤进来,瞥见她的眼泪,愣了一下,急忙把汤放在一边,急切的问道:;怎么哭了?可是又疼了?
翠妮儿连忙擦了眼泪,摇摇头,;有一点,不碍的。
;我去请大夫。
说完,张本福火急火燎的朝门外走去,翠妮儿连喊了几声也没把人给拦回来。
最后,无奈的说道:;你看,就这样,但凡是遇到我跟孩子的事儿,就乱套了。
杜芸:;......
丫头,你这可有点凡尔赛了!
她拿出准备的礼物,给她的手链跟给孩子的长命锁。
;这是我铺子里的,从南洋带回来的。还有这长命锁,是给孩子的。
看着做工精致的手链,翠妮儿欣喜的接过来,放在手腕上比量了一下。
这一比不打紧,又心塞了。
手腕太粗,手链堪堪能搭上。
;不打紧,出了月子慢慢就瘦下来了。杜芸忍着笑,安慰说。
翠妮儿:;.......
不然能咋办,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杜芸呆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毕竟翠妮儿现在还在坐月子,呆的太久影响人家休息。
从翠妮儿家出来,小翠儿一边吃着花生一边问道,;姑娘,咱们现在干啥去,回铺子吗?
杜芸睨了一眼她手上的花生,一脸嫌弃。;你是饿死鬼托生吗?什么时候见你都是在吃。
小翠儿笑嘻嘻的伸过手,;您要尝尝吗,张家姐夫煮的花生味道可好了,比碧枝做的好吃。
杜芸:;.........
好吧,嘴还越来越叼了。
;咱们今天去逛街。
说罢,杜芸主仆俩奔着商业街进发。
晚间,杜霜拖着发胀的双腿回到家,看着堂屋里满满当当的东西,傻掉了!
这得多少钱啊!
阿姐又去花钱了!
第二日,杜芸雇了一辆马车,拉着东西回家了。
其实买的都是一些过年期间的吃食,半只羊,一整只猪,还有猪大肠、羊脊骨等一些吃食。
今年从岛上拿回来好多麻椒跟花椒,菜式肯定非去年可比!
肖氏看着这么多吃食,一边碎碎念,一边指挥三宝将东西搬进仓房。
北方的冬天就这点好,不用发愁储存东西,外面就是天然的大冰窖。
隔日,杜芸又去落英娘的铺子里,选了一批料子,其中几匹料子就剪裁量衣。
其余的几匹,搭配吃食等年货,分别给谭木匠、崔老六家送去。
当然,村里韩家跟三花家也少不了。
这几年一直是这样走动的。
不过,今年又多了两户人家,便是张家跟庄家。
一天多的时间,流水的银子花出去,她还没心疼,肖氏心疼了,瞧着她每次出去,都大包小包的往回拿,一边碎碎叨叨的念着,一边又帮着归置收拾。
腊月二十八这天,杜芸带着东西,挨家挨户的送礼,直到外面黑透了才到家。
;娘,这是大力师娘给拿的腊肠,自己灌的,我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这是我六婶儿给拿卤肉,猪头肉猪舌鸭舌什么的。循着亮光,肖氏挨个瞧了一遍,转头对三宝说道:;好孩子,辛苦你踩着梯子把这些挂到房梁上去。
这几天肖氏都总结出经验了,但凡杜芸外出再归家,叫上三宝在身边,肯定没错。
;夫人,您这话可让三宝惶恐了。
三宝说笑着,踩着梯子将吃食一样一样挂到房梁上。
二十九这天,杜芸给了大力一些银子,让他去买点炭火回来,如今房子大人多,炭火消耗的也快。
正月里一般都不开门,先备上,免得临时没了抓瞎。
杜芸又让杜鹃摘了一批菜,打上捆,挨家挨户送去两捆菜。
咋说呢,一个村住着,见面叔伯婶子的叫着,如今她的条件好了,也愿意帮衬一下。
还有一天过年,不仅是她家,村子里乃至镇上,年味也重了。
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年的吃食,蒸馒头,包冻饺子,炸丸子。
总之就是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不管穷富,总要热热闹闹的过个节。
午饭刚过,孙氏送来了一些粘豆包跟酸菜馅的冻饺子。
杜芸开开心心的收下后,拉着孙氏去到屋里。
;婶儿,三花最近忙啥呢,咋也不见她过来玩了呢。杜芸拿起一个果子递给她。
孙氏接过果子,眼睛眯着一条缝,一看便是有大喜事了。
见状,杜芸挑眉,惊喜的问道:;咋?可是三花许婆家了?
肖氏跟杜三娘前后脚从外面进来,一边掸着身上的寒气,一边说道:;可是的,这段日子你忙,也忘跟你说了。三花定亲了。
说完,肖氏将掸子递给杜三娘,脱鞋上炕,扯过小被子盖上脚。
外面走了一圈,有点冻脚。
;啥时候定亲的呀?对方是哪人,家里怎么样,婆母的人品如何?婶儿,您可都打听仔细了?
孙氏只一个劲儿的笑,想起未来的姑爷,是满意的不得了。
;打听了,就咱镇上的人。姓齐,书香门第。
;那还不错,不过,婶儿,四牛哥上次回来不是说先不给三花定亲吗?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闻言,孙氏摆摆手,;不考虑了,还考虑啥,人家书香门第,爷爷是咱镇子上第一个秀才公,这样的家世上哪找去,哪怕再等上两年,等四牛混上官职了,给三花找的不也是这样的人家么?
;三花也不小了,早些定下来我跟你叔也就省心了。
;那三花可愿意?杜芸又问。
比起家世这些东西,她更在意三花的态度。
家世再好,那都是外在的虚名,关键还得看这个男人是不是三花中意的。
毕竟是要跟人过一辈子的,而不是跟那些个虚无的外在过一辈子。
;她?孙氏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小孩子懂啥,要是可着她的心思,那城门口要饭的叫花子跟她最合适。
;对了,得空你替婶子去劝劝她,你说我是她娘,还能害她不成?
说着话,孙氏叹了口气,;这几天跟我赌气呢,让绣嫁衣也不绣,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