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什么意思?”肖氏猛地抓住小翠儿的胳膊,急声问道。
“下午,我跟碧枝看着三个孩子,那时候老爷在屋里睡觉,等我们带着孩子回去,发现老爷不在屋里,我跟刘大哥里外找了两圈都没看见老爷。”
小翠儿急的满脸通红,无助的看着杜芸,“姑娘,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找!
估计杜大仲这是犯了糊涂,走丢了。
杜芸跟大力把东西放屋里,便跟着肖氏与杜三娘开始找杜大仲。
“我去东边,你去西边,要是找到咱爹了,咱们就放烟通知彼此,可记住了?”
大力点点头,“记得了,你自己当心。”
“知了。”
五个人从天黑一直找到半夜,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杜大仲。
肖氏急的直哭,一边哭一边不住的自责。
“娘,您别哭了,爹也许走累了,坐在那睡着了,咱们再继续找,肯定能找到的。”
“这附近咱们都找过了,你爹腿脚不好,能在哪啊,肯定是出事了,都怪我,我不去镇上就好了,都怪我,明知道你爹有病,还把他自己扔在家里。”肖氏一边哭一边捶着胸口,不住的懊悔。
“好了好了,别哭了,待会我跟大力再去附近找找。”杜芸抱着肖氏不住的安慰道。
“都在家呢?”
屋外,陌生的女声响起。
杜三娘挨着门口,连忙起身出去。
“您找谁?”
“害。”那妇人朝西边指了指,“我是山下村的村民,大家都叫我罗婶。我瞧着比你年长个几岁,就拖个大,敢问,你家是不是丢了个人?”
听到这话,肖氏一下冲了出去,抓住罗婶儿的胳膊,急声说道:“是,是,我相公下晌的时候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您可是看见了?”
“瞧见了,在我家呢。嚷嚷着娘子不见了非要走,我瞧着他像是不记得事儿了,便没敢让他走,跟邻居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山脚下还有户人家,这不就寻思过来碰碰运气。”
“没想还真是你们家的人。”
“多谢您,多谢您,我......我.......”肖氏哭的泣不成声。
“嫂子,别哭了,我哥找到了是好事儿,快,洗把脸,咱们去接我哥。”杜三娘扶着肖氏,一边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说道。
山下村离这块不远,脚程不到二十分钟,杜芸在前面举着火把,其他人跟在后面。
“就在那,那就是我家。”罗婶儿指着村子里唯一一个亮着灯的房舍说道。
到了罗婶儿家,杜大仲正坐在门口,巴巴的看着外面,一个青年男子拿着凳子坐在他跟前,困的直打瞌睡。
见罗婶回来了,青年男子打着哈欠站起来,“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睡着了。”
“回屋睡,他家人来了。”
说着,罗婶回头看向杜芸几个。介绍道:“这是我小儿子,成永才。平日里我们都叫他大才,家里要是有什么活计腾不开人手了,尽管招呼他。”
杜大仲看见肖氏,眼前一亮,猛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她奔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总算来了,咋这么久,不是说去娘那送鸡蛋么。”
肖氏看着杜大仲,哭的泣不成声,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住他,一边捶着他一边哭道:“你咋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吓死我了你知道不?”
“你看你咋还哭了。好了,不哭了哈,不哭了。”说着,杜大仲摊开手,手心攥着一颗已经捏碎的了蛋黄,“知你喜欢吃蛋黄,我没舍得吃,给你,吃。”
肖氏低头看看捏碎的蛋黄,不禁笑了,接过蛋黄,转而握住他的手,看向罗婶儿。
“多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无事,乡里乡亲的,这都不算事儿,往后有事儿你尽管说话。”
从罗婶家出来,杜芸看着走在面前的肖氏夫妇,松了口气。
还好,虚惊一场。
第二日,杜芸特地去城里隔了五斤猪肉送到罗婶儿家以表示感谢。
一来二去,就这样跟罗婶儿家熟悉了起来。
一晃日子到了六月底,铺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按照先前的设计,原先窗户的位置拆下来,换成了上下开的大窗户,里面靠墙两个通长的桌子。
墙壁新刷的,加上改良后的采光,从外面看去,屋里亮堂堂的。
“不错,原以为这些日子没练,你的手艺会生疏呢,没想到还是这般精湛,不错。后生可畏。”
杜芸满意的拍了拍大力的肩膀。
大力笑了笑,“你满意就行。”
瞧着大力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杜芸慢慢的放下手,轻声叹了口气。
这孩子,怕是还没放下宋雪瑶那事。
“对了,你还得我给你师傅那张风扇的图纸么?”杜芸换了个话题问道。
大力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你看看需要什么,咱们也做个风扇,还有三轮车,若不然,进城太不方便了。”
“行,一会儿我去市场转转,缺什么我就买了。”
“正好,一起,我去买点东西,晚上先试着做一下看看。”
姐弟俩关了铺子,去到市场,买完东西回到家,天还没黑透,趁着尚有亮光,杜芸领着刘永去到后山,砍了两颗竹子,把枝杈砍掉,拿到河边洗涮干净后,扛着回家了。
回到家,杜芸捡了一根树枝在刘永眼前晃了晃,“长短粗细跟这个差不多就行。你看着弄,辛苦了。”
交代完,杜芸招呼小翠儿拿着买回来的蔬菜去了河边。
将蔬菜洗涮干净回到家,拿起买来的豆腐,切成四方块,热油下锅,炸出豆泡,放在一边晾凉,木耳泡发备用。
“姑娘,您看一眼,是不是切成这样就行。”小翠儿拿起一块猪肉,晃了晃。
“再薄一点,你这稍微有点厚,不好煮熟。”杜芸回头看了一眼,说道。
“好嘞。”
主仆俩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不多时,刘永拿着一把削好的签子过来了,“姑娘您看,这样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