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甜呢?”
见到尚优优,他连招呼都不打,直奔主题。
而见到他,尚优优自然没有好脸色,当即就拉下脸来,声音变得阴阳怪气。
“呦,这不是顾大总裁么?您怎么贵人蹋贱地,肯屈尊降贵来我住的地方?您找谁啊?”
听出她话里故意做出的讥讽,顾祁年不理,再次追问,“叶甜呢?”
“叶甜?你问我?”尚优优挑挑眉,“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你不应该是最清楚她行踪的人么?跑到我这里来找人做什么?”
见她不肯说,顾祁年也失了耐心,直接闯进去。
“哎!你干什么啊你?强闯民宅?就是你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也不能不经主人允许,随意进出别人的房子?”
尚优优眼明手快,连忙两步上前,张开手拦住他。
顾祁年眉心微蹙,声音压得很低,“我有话要跟叶甜说。”
“呵!”尚优优嗤笑一声,“你这人真有意思,有话跟人家说就找上门来了?没话说的时候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就当她这个人不存在,顾祁年,你还真有意思,霸道总裁那一套玩的死死的啊。”
顾祁年不想跟她争口舌之争,只冷眼看她。
“你是主动把叶甜叫出来,还是想等我把你这房子拆了?”
见他态度十分强硬,尚优优突然就觉得好没意思,干脆将手放下,环在胸前。
“叫她出来?呵,顾祁年,那你可就找错地方了,她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闻言,顾祁年眸色微滞,却没有出声,而是绕过她朝卧室走去。
在看过两个卧室之后,他面色冷沉的走出来,声线更冷。
“她现在人在哪里?”
尚优优自然不肯告诉他,当即不客气的说道,“她在哪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算他的谁?你找她又有什么事?”
说着,她冷笑连连。
“顾祁年,既然你不爱叶甜,又何必把她盯得这么紧?怎么?你不是爱叶紫妍么?现在甜甜给你们两个腾出空间来了,你怎么还上赶着找过来?”
面对她不客气的质问,顾祁年始终一言不发。
他这幅样子,尚优优看了更加来气,干脆下逐客令。
“甜甜嫁进你们顾家,跟你顾祁年沾上关系,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顾总,您还是请,我这庙小地破,可不能让你这尊大佛呆多长时间,甜甜不想回去,那就已经铁了心,不论你再怎么找,她也不可能跟你回去,我看你少费些力气,也少去打扰甜甜!”
说着,她直接走到门口,抬手指着门外。
“现在,你可以走了。”
顾祁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锋锐的弧度,最终什么都没说,大步离开。
……
重新坐回到车里,他立即给韩城打了个电话。
“去查一下她现在人在哪里,我要尽快知道她的下落。”
彼端,韩城一听,哪里敢怠慢,立即去办。
不出二十分钟,他就查到了结果。
“总裁,夫人今天已经在兰景苑租好了一套房子,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下午就搬了过去。”
说着,他将具体的楼号和户号都一五一十的告知。
“您……现在是要过去看一看么?”
回答他的是断线声,他不由背脊一凉,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暗骂自己蠢。
……
彼端,顾祁年将车子开到了兰景苑,就停在叶甜所住单元的楼下,却像之前的那几个夜晚一样,始终没有下车。
来之前,他在路上的时候,还一直在想,见了面一定要好好训斥她一顿。
可当他真到了这里,和她的距离陡然间拉近,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种束手无措的感觉,他这二十多年里,从未出现过。
可自从面对了她之后,尤其是在这些天,他才彻底尝了个够。
他靠在椅背里,仰头看着四楼的灯光,突然闭上眼睛,眉宇间难掩疲惫,抬手捏了捏眉心。
……
翌日,叶甜从新房间里醒来时,还有些恍惚。
隔了片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景灏公寓里搬出来了。
有的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想当初她刚被逼着住进景灏公寓里时,也是很不习惯,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可一转眼,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甚至……甚至把那里当成了家。
每次下班,一想到回家,她就觉得安心。
可如今,她才看清,那里终归不是自己的家,她之前怎么就那么傻乎乎的把它当成家了呢?
真是可笑。
收起自嘲的心思,她翻身下床,洗漱收拾好自己,终于出门去了公司。
在她一连请了一个多星期的病假之后,她终于重新出现在了公司里。
小周一见到她,立即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祖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了这么久?好几天没来上班了,给你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你。”
听着小周的埋怨,叶甜笑笑,清了清嗓子,道,“就是发烧了,烧的有些厉害,所以就不来公司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韩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小姐,总裁让你上去一趟。”
闻言,叶甜的微笑微微一滞,可转瞬就恢复如常,“好,我这就去。”
再次回来,她早就有所准备,也预料到要见顾祁年,所以并不意外,直接坐着电梯上了顶层。
站在办公室门外,她收敛好所有的情绪,旋即推门而入。
“顾总,你找我。”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顾祁年的视线就直直看了过去,瞳孔陡然变得幽深。
他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进,视线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她的身子。
她瘦了,瘦了很多。
这是他下意识里的第一个念头。
而当他听到她的声音后,他的第二个念头便是她的声音还微微有些沙哑,她的病还没好么?
紧接着,当他意识到她的话之后,眸色陡然一凛,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有几分阴沉。
“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