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赫察觉到薛念打量的目光,最终还是点头同意进去私下说,不疾不徐起身后,径直越过许光夏走向里间会客厅。
许光夏沉默片刻,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看到他们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怨恨更深。
特别是看到薛念那双溢满鄙夷的眼眸,他就恨不得狠狠蹂躏她,摧毁她,让她在身下哀泣求饶!
“许光夏,能不能别总盯着我,恶心死了!”薛念一感知到他变态的占有欲,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嫌脏。”
许光夏心中生怒,外面多的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偏偏薛念屡次挑衅他、讥讽他,激得他怒火中烧的同时,征服欲却还更加强烈。
一开始他还以为许时赫对薛念厌恶至极,现在看来根本是相反。不过,许光夏不打算放弃,要是能占有薛念,对于许时赫来说应该也是不小的打击。
“念念,我们可能有些误会,私下再解释。”许光夏露出温柔缱绻的微笑,眸光中似藏着无限深情。“我先去跟大哥说事,你们先聊。”
薛念被他恶心得浑身不适,然而也知道跟他争辩是徒劳,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胡搅蛮缠,越是有回应,他就越起劲。
好在这里的人都对她有所了解,知道她对许光夏绝无好感,薛念并不担心会被误会。
“妈的,改天找人套他麻袋!”元舒看着他走向会客厅,丢下筷子眯起双眼,神情危险。
“姐,算我一个!”元野看得牙根发痒,“念念,他在工作时候也这样?真是仗着姓了许,就以为能为所欲为?”
“嗯!”薛念重重点头,“不止对我,对漂亮的女艺人都这样,反正跟谁都能暧昧。”拒绝的女艺人也不少,只不过就她拒绝得最粗暴而已。
霍知意眼神迷离地看向远山,泠泠清泉般的声音在微风中有些飘摇。“越是被压抑到自卑,就越容易在这样的事上找自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薛念愣了一愣,随后轻笑着道:“他一点都不可怜。有负面情绪很正常,但如果要通过恶心别人来获取快感,只能说是人品低劣。”
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这话,怎么都用不到许光夏身上,他的自卑和压抑纯属自找苦吃,跟许弘玟一样都是心性扭曲的变态。
“人人都有自卑的时候,可是自卑来源于内心的不满足,应该从自己身上解决,为什么要拉上不相干的人来满足自己呢?”
薛念可以理解攀比心态,换做是她每天生活在许时赫的光环下,难免也会生出自卑。
但她不能理解许光夏这类人,把攀比心用在歪处,不惜牵连无辜来满足自我,这就是纯粹的坏!
“难道通过这种方式就想证明自我、找回自尊?我倒觉得幼稚自私又可笑。”
霍知意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浅浅一笑提出了告辞。“我想起件要紧事,今天这餐就不聚了,下次我做东,邀你们到我家花园赏景。”
元家姐弟都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薛念无所谓地笑着打过招呼,目送他匆匆忙忙离开了。
“他这是怎么啦?”元舒满心困惑,总觉得他临走时浑身轻松,比来的时候还愉快。
“可能被念念说中心事,不好意思了。”元野悠悠哉哉抛出一句,点醒了大大咧咧的亲姐。
“哦——”元舒反应过来,双眼亮晶晶地拍了拍薛念的肩。“不愧是念念,几句话就把陷在执念里的人给敲醒了!”
“什么跟什么啊?我刚刚不是在说许光夏吗?”薛念一头雾水,看到姐弟俩这副模样,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霍知意也爱跟许时赫比较?”
“是啊,不过都是他单方面较劲。”元野咧嘴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上学时比成绩,比奖项,后来比经营,比人脉和手腕。反正都是输!”
薛念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难怪刚刚听到她的话,霍知意浑身气息都变得复杂难解。
她默默同情了霍知意三秒,非要把许时赫当竞争对手,注定是日复一日受虐,没有长成许弘玟、许光夏这种变态已经很厉害了。
“他们在里面谈什么啊,还不出来!”元舒接连吃了几串牛肉,皱着眉看向里间,会客厅的门紧闭着,什么都看不见。“该不会是要钱?”
“三房的胃口越来越大,要是再满足下去,迟早又是一个四房。”元野眼中闪过厌恶情绪,随后又想到自家的糟心事。“说到胃口,元啸东最近也够嚣张。”
元家姐弟听薛念提过Vivi和宋元律,自打知道了这事,两人就恨不得能亲手掐死元啸东。
“我查了半天,发现他居然跟苏利民联合注资了一家国际外贸公司,投入不小,这次去海外开会就是为这家公司的事。”
薛念想到许时赫也曾提醒她,元啸东跟苏利民之间有古怪,没想到这古怪牵扯的利益还不小。
“他们怎么能达成协议,两人都很贪利,不会轻易相信对方才对啊。”薛念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元家姐弟显然也不明白,元野借用许时赫的人查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
“我托我哥......苏家的那一个哥哥,有时间去书房找找看,要是有消息就告诉你们。”薛念不会吝于跟他们分享信息,就跟他们也从不隐瞒她一样。
三人说话间,会客厅的门砰一声打开,许光夏满脸愤怒从里面冲出来,看也不看露台方向径直朝大门走去。
许时赫还是漫不经心的闲适姿态,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带着惯常的淡漠神情走了过来。
“时赫,他来干什么?”元野好奇地问了一句。
许时赫眸光微闪,摇了摇头沉声回道:“小事,不用理会。”
薛念感知到他在撒谎,惊讶得瞪圆了眼睛,朝他脸上扫了好几下,直到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朝她看过来,才像是触电般倏地收回视线。
许时赫说的小事肯定不是真小事,薛念想到许光夏临走时的愤怒和憋屈,心情逐渐愉快。
不管他们说了些什么,反正只要知道许光夏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