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一看就是四毛的杰作,这孩子没事就从喜欢写写画画的,好好培养没准还能成画家。
这画上是五个崽儿将这个男人围在中间,一个个手上还拿着啥东西?
因为这灵魂画手的杰作一般人品鉴不了,姜雪乔所以只能靠猜。
看起来那细长的棍子有点好像是金箍棒,因为五毛最喜欢看大闹天宫的小儿书。
不过这男人是谁呢?这男人面部表情画的如此抽象狰狞,完全无法辨认,姜雪乔饶有兴趣地皱着眉头欣赏着。
这才发现男人身上蓝色褂子倒是跟张长胜的那件有点像,估计是崽儿们想爹了,姜雪乔看着看着忽然笑容就僵住了。
等等,她记得昨天晚上这个蓝色的褂子她借给刘怀瑾穿了。
“哎呀,糟了!”她大喊一声赶紧从家里面跑了出去,这几个活祖宗该不会是真的去了。
朝着回家的方向,刘怀瑾推着自行车停在了原地,他环视着将自己围在中间的五个小包子。
刚子双手抱在胸前,带着三毛,四毛,五毛杀气腾腾正在与他对峙,这场面像极了即将开始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二丫抱着鸡毛掸子悄悄地躲在刚子的身后,看的出来还是有些害怕。
“刚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刘怀瑾看着面前这五个还没有门把高的小豆丁们。
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伸手要去摸他的头:“别闹了,天色都晚了,赶紧带着弟妹回家。”
“别碰俺。”刚子瞪着眼睛绷着一张小嘴严肃地先向后退去,紧接着挥舞着小拳头很有一副想要打架的气势。
这凶悍的小表情,看起来还真是来找茬的,刘怀瑾赶紧将手给收了回来。
“俺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今后不准再来找俺后娘!”
刚子插着腰,身边还有三毛,四毛和五毛在后面撑场子,说话那都是挺起腰板的。
三毛:“不准穿俺爹的衣裳,把俺爹的衣裳还回来。”
四毛:“还不准跟俺后娘说话,不准骑车送她去镇上。”
五毛:“俺们不要后爹,也不要小六。”
二丫小声地附和了一句:“刚子哥说的对!”
刘怀瑾无奈地看着几个小包子,原来崽儿们对自己的误会太深,所以赶紧解释起来。
“刚子啊,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想要当你们的后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刚子就跺脚:“你骗人,俺们都看到了。”
三毛:“俺也看到了,你就是想当俺们的后爹。”
四毛:“刘奶奶说了,后娘嫁人的话就不会要俺们了。”
五毛:“俺们不要你当后爹,不要,不要!”
二丫伸出小脑袋,又小声地附和了一句:“刚子哥说的对!”
这几个孩子在这里大声嚷嚷,如果被其他人听到的话,刘怀瑾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到底该如何跟孩子们解释这样的误会,他真是有些犯了难。
“哼!”刚子冷哼一声,带着弟妹而且还有备而来,忽然就从后腰的裤子里面掏出了一个棍子。
有模有样的拿着棍子耍了起来,学着那小儿书里面的孙悟空的动作。
“你这个妖精,吃俺老孙一棒,哎呀呀!”
他的招牌动作还没有做完,忽然就被人揪住了耳朵,歪着头大叫起来:“哎呀,好痛啊,俺的耳朵。”
姜雪乔忽然出现,正一只手揪着刚子的耳朵,气喘吁吁道:“可算找到你们了。”
为了找他们几个祖宗跑的腿都快要断了,一过来就听到刚才刚子和刘怀瑾的对话,气的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刚子看到是后娘,赶紧求饶起来:“后娘,后娘,快点松手,俺好疼啊!”
她现在恨不得抓着这几个崽儿挖个坑埋起来,尴尬到脚趾头扣地面都能抠出个两室一厅,
“对不起啊,怀瑾,我这就将他们都带回去好好的教育。”红着脸都没好意思看刘怀瑾。
提溜着五个崽儿扭头往家里面走:“现在知道疼了,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姜雪乔估计早晚会被这几个反派祖宗气的英年早逝,黑着脸看着站在墙根的五个崽儿。
估计是知道惹后娘不高兴了,不敢说话翻着白眼看着姜雪乔。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没有人要当你们的后爹,我也不会不管你们。”
结果当时答应了她,一扭头就又跑去找威胁人家刘怀瑾,真是主意更正的。
“后娘!”二丫怯怯地看着她:“俺知道错了,俺再也不到处乱说了。”
但是刚子要带着他们去找刘怀瑾的时候,二丫就说不要去,后娘会不高兴的。
最后拗不过刚子也跟着去了,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刚子:“刚子哥,你们也赶紧认错。”
刚子很委屈,一抽一抽地红着眼眶,忽然哇一声就大哭起来。
“后娘,俺再也不敢了,俺不想让怀瑾叔穿俺爹的衣裳,俺不想要后爹。”
刚子一哭,三毛,四毛,五毛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几个孩子一哭闹的姜雪乔心里面一酸,抱着几个在崽儿:“好了,好了,别哭了……”
小孩子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如果不是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如果不是害怕被抛弃,哪个孩子也不会天生就成为坏人。
刑嫂子和姜雪乔正在家中研究着旗袍的绣花样式,刘太太的旗袍设计图已经确认好了。
因为刘太太的身材高挑所以曳地旗的设计显得她身材更加的优雅修长。
就是这个领口的绣花她试了好几次了,一只都没有绣出想要的感觉。
“刑嫂子,你别着急,慢慢来。”姜雪乔看看着她有些灰心赶紧安慰。
毕竟衣服的裁剪都出来,如今就只剩下这和盘扣和绣面了。
距离交衣服的时间还有几天,两人正在商量着完善。
忽然门外传来了声音:“乔啊,在家吗,娘来了!”
这个声音让姜雪乔后脊梁骨一阵的发凉。
果不其然,只见李翠芬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手里面还拎着一只老母鸡。
“呦,乔这忙着咧!”她这一脸谄媚的笑容让姜雪乔极度的不适应,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