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拓不过是只小虾米,却要收购半条街,他没那个能力,林钧?也没有,真正有这么大胃口的,是何氏。”
又是何氏,真他妈阴魂不散啊!
黄鼠狼想吃鸡,还得做做样子拜个年,他们老何家,直接豁上脸皮子来强取豪夺?
当初,就为那个她连长得是圆是扁都不清楚的何二少,差点害她饿死街头,一尸三命;好不容易清净几年,又跑来跟她明枪暗箭的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逼急了,她也咬人!
米夏忧心忡忡:“离离,这回要真是何家相中了你的饭店,依我说,还是让给他们算了。”
莫离肝火旺旺:“就算那时候是我不懂事,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罪有应得,可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也看见了,凭什么他家想要属于我的东西,我就得乖乖让出来?”
米夏十分无奈:“离离,这次林钧?派蔡拓出来,不单单收你一家店。”所谓知己,三言两语,戳中要害:“听说林钧?那人,为了讨好何大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离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莫离顺着米夏的目光,偏过头去看自己那貌似娇憨的女儿和貌似无邪的儿子。
哧~~~撒气了――有了软肋的人,玩不起呐!
翻出几本存折,余额加起来,别说四十个人,四分之一个人的住院费都够呛能够。
米夏了解她的为难:“离离,我还有些。”
莫离清楚,米夏就算有,也不多,叹了口气:“我先去医院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还是帮我看着这俩小犊子吧。”
莫离开着自己那辆二手的奇瑞小q,一路飙到医院。
真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住院费还没解决,见她露面,家属一拥而上,有伸手拉扯她的,有对她破口大骂的,当然,更多人打算跟她商定实际问题――赔偿金只能多不许少。
还从可欣断续的哭诉中获悉,工商、防疫、公安等部门,以前所未有的反应速度,果真是‘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执照吊销了,卫生许可证摘除了,相关人员统统请去喝茶了……
直到后半夜,大家都折腾累了,才容莫离喘口气。
干坐在走廊大厅的椅子上,仰头靠着椅背,抬起左手,手心向上,遮住眼睛。
很累,却没有任何睡意。
医生说:这些人,是食物中毒。
警察说: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们是被投毒的。
所以,目前的情况,她只有一个选择――倾家荡产,做出赔偿。
整整五年的拼搏,即将付之东流。
如果哭可以解决问题,她一定嚎啕大哭。
可惜,不能。
所以,她不哭。
“离离。”
放下手,睁开眼睛,牛仔外套,英式军裤,手里拎着保温桶,帅气的脸上写满担忧。
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死乞白赖的嫁给你。”
米夏走过来,挨着她坐下:“我一直为我不是男人而深表遗憾。”掀开保温桶:“不过你不用遗憾,我今天接到国外的表姑电话,她那长得超正点的儿子过阵子要回国,会在我这住上一段时间,我考虑把你嫁给他,咱们不能当妯娌,还可以当姑嫂。”最后又说:“浅尝和辄止睡了,我托你们邻居婶子帮忙照看。”
接过米夏递过来的汤饭,温暖了双手,她还真饿了,舀一匙入口,滑入食道,心也跟着热了,眼睛酸酸的:“米夏,谢谢你。”
米夏坐姿潇洒,笑容敞亮:“又说这话,腻不腻味。”从牛仔短外套口袋里摸出张银行卡:“这里有十万块,拿去救个急,密码跟以前一样。”
莫离愕然的盯着米夏:“你的钱都压我这了,又从哪搞来这么多?”咬了咬唇:“你跟潘良良闹了?”
潘良良何许人也?
这得从米夏的人生信条说起。
米夏曾豪言壮语:“做人就做西门庆,坚决不当潘金莲!”
潘良良这种打野食的行为,被米夏逮到都不知多少回了,还有一次,被莫离撞见。
瞧着平时软糯可欺的女人,没想到那一刻竟像个土匪婆,二话不说,一脚踹开缠在他身上的‘美女蛇’,拎起酒瓶子就开了潘良良的瓢。
先前,潘良良就不满意米夏帮她,从那以后,更是跟她势不两立,米夏借钱给她,从不告诉潘良良。
如果被潘良良知道了,他俩都要闹上好一阵子,可想而知,今天从潘良良那里搞钱借她,米夏绝对跟潘良良闹得不轻。
米夏还在往莫离包里塞钱:“你管我从哪里搞来的钱,又不多,闲钱搁哪儿不是搁,你先用着,改明儿连本带利还我。”
被莫离一手挡住:“这个你拿回去,我再想办法。”
米夏扒拉开莫离的手:“多了也没有,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按高利贷的算法给我。”
真真的感动,快速的眨眼,要把泪水逼回去,开着玩笑掩饰尴尬:“你不怕我倾家荡产了,连本金都吞了你的?”
“怎么会,等我表哥一回来,你就嫁给他,然后他的钱就都是你的了,没准,到时候,我还得求着你呢!”
似假还真的玩笑着,米夏之前曾不止一次的提到她那个表哥,她们家的基因,女人长得可以用‘帅’来形容,而男人,都担得起一个‘美’字。
据说她那个表哥,更是尤其的美,可惜,十八岁那年,出了点意外,落下了病根。
是什么病,米夏没说过。
不过,就算他病得要死了,如果米夏真让她嫁,她也不会拒绝。
这钱,莫离到底还是收下了,这笔笔的恩情,她默记于心。
浅尝和辄止有米夏照看着,莫离可以放心的耗在医院。
第三天下午,米夏把浅尝和辄止带了过来,说是这俩小家伙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莫离的反应是:“你们俩个小畜生,又闯祸了?”
粉雕玉琢的一双糟心犊子,眨着看似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整齐划一的摇着头。
莫离板起脸来:“放学就乖乖回家,老实点待着,别给米夏阿姨添乱。”
浅尝怯怯的上前,伸出肉肉软软的小手轻轻拽了拽莫离的衣摆:“妈妈,我有东西要拿来交给你。”
莫离抬头和米夏对视一眼,米夏用眼神表示她不知情。
浅尝还煞有介事的抻着小脑袋,左瞧瞧右望望。
其实这里是老护士长看着莫离可怜,让她进来暂时歇个脚的值班室,哪会有什么人。
小家伙瞧放心了,脱下书包,往床头柜上一放,嗤啦一声拉开拉链,然后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闪。
米夏暗叹:莫离总说这俩娃儿不像她,可瞧瞧这做了坏事后的表情,哪有一点偏差啊!
莫离瞪圆眼睛看着敞开的书包那杂乱的堆叠在一起的花花绿绿――全是钱?
“浅尝,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浅尝骄傲的:“是班上的同学给的。”
捐款?虽然现在的小孩子有钱,可要捐钱,也不该全都是五十、一百的面值。
莫离咬牙:“浅尝,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下子从小同学那里要来这么多钱,这就叫非法集资,警察叔叔会把你抓进去,让你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妈妈。”
浅尝居然挑高小下巴:“妈妈吓唬人,电脑上都有人这么做,也没见警察叔叔抓他们。”
莫离感觉额角青筋蹦啊蹦:“怎么做的?”
“我就跟他们说,我家里现在很需要钱,所以决定出租辄止给大家当男朋友,一天一百块;只需要五十,就可以亲一口――班上十五个女同学租了,有一个爸爸当大官的,一下子租半个月,薄利多销啊,我就给她算了个八折,收她一千二,她觉得我很够意思,又把找还的三百添了五百,要辄止每天都亲她一口,这一单就是二千块,还有其他的,加起来八千零五十。”
莫离呆住了,浅尝小手数着钱,又想起来一样:“还有个男同学,我算他一口一百块,他要辄止亲他十口,我也给他算八折,不过那家伙不够意思,下次不跟他谈生意了,二百块让他拿回去,他就真拿回去了,就剩下八百,加起来,一共是八千八百五十块。”
莫离有狠狠干一架的冲动,克制,极力克制,又去看米夏:“你告诉他们的?”
米夏连连摇头:“这几天,电视电脑我统统关着,没让他们看。”
一直沉默的辄止突然出了声:“妈妈,学校里也有传,我们知道有好多人跟你要钱。”
那天事出突然,她也忘了背着这俩孩子,被他们猜出来,也不奇怪,只是,这搞得……
辄止说完这句话,慢慢走到床边,脱下书包放在了床上,瞥了一眼浅尝敞开的书包后,才缓缓的拉开自己的书包。
看着看着,莫离渐渐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大了三圈不止。
这俩犊子刚生下来那会儿,虽早产,可浅尝还是绝对健康的,而辄止,很虚弱,差点就没保住。
好不容易从保温箱里出来了,也安静的过分,有很长一段时间,莫离都担心,辄止会不会是个弱智。
然而,看看她曾怀疑弱智的小犊子干过的事。
去年,街坊小男孩骑在他那‘八公’爸爸的脖颈子上,嘲笑辄止和浅尝是‘没爸爸的野种’。
浅尝挥舞着小拳头,要去跟人家干仗,被那男孩的爸爸一把搡在地上,手心和膝盖都擦破了。
辄止当时只是一脸茫然的皱了皱小眉头,好像不懂野种的意思,扶起浅尝就回家了。
随后,他居然主动跟人家交朋友,过了三个月,他又教人家玩火,结果那小男孩差点一把火点了自家的房。
小男孩被他爸当街揍得那个狠呦!
辄止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瞧着,笑得那叫一个‘无邪’……
辄止越是生气,越是静的出奇,表面上,叫你看不出情绪起伏。
每每见他如此,莫离都会想:那个在她肚里下种的男人,不但败类,还极有可能是个变态!
不过,就算辄止表现的再寻常,莫离也能察觉出他的怒气,或许,这就叫母子连心。
她知道,辄止现在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就见这小犊子慢条斯理的从书包里往外掏,一沓、一沓……一沓,一共十二沓,齐刷刷,粉
嫩嫩,崭新崭新的百元大钞。
扭头来看莫离:“妈,这是十二万,你拿去用。”
米夏眼睛圆圆,小嘴大张成了‘o’型。
莫离指指摆一排的钱,又点点辄止,都结巴开了:“这、这,你、你从哪搞来的?”
“二年级刚转来的那个林念烨给的。”
莫离怒了:“辄止,诈骗数额特别巨大,是会被警察叔叔吊起来打的。”
辄止平静的回答:“这叫彩礼,等浅尝长大了,你把她嫁给林念烨就可以了。”
好么,他姐把他零售给许多同学,他把他姐批发给了一位学长。
莫离一口气没换明白,呛着了,咳、咳咳……
米夏伸手扶上自己差点脱臼的下巴,顺手冲着辄止竖起大拇指,话却是对莫离说的:“离离,你儿子真帅。”
莫离磨牙:“既然你觉得他帅,就把他领回家去吧。”
米夏缩回手,还夸张的跳后一步:“快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钱,自然是不能要的,莫离对那俩不知该是叫贴心,还是糟心的宝贝软硬兼施,然后,让米夏盯着他们把钱退回去。
第二天老早,俩犊子迈出门,对视一眼,不吱一声,同时伸手去拿对方的书包。
米夏瞪着眼睛盯着看。
辄止站在校门口,照着名单看,来一个,就把钱退回去。
那些个小娃的表情啊,真是可爱,貌似还有几个低低嘀咕:“莫浅尝说话不算数,骗人,不是好宝宝。”
而浅尝,鼓着腮帮子站在路边,没等多久,‘吱――’一辆招摇的红色名跑停在了她眼前。
车门打开,钻出来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莫浅尝,嘻嘻……你、你等我?”
浅尝把辄止的书包往那男孩怀里一塞:“我长大才不要嫁给你,这是你的钱,还给你。”临了,还十分不屑的补充了句:“土了吧唧的暴发户。”
“小烨?”
米夏顿觉眼前一亮:哇,大美女!
明艳的眉目,典雅的气质,柔媚的嗓音,炫目的名跑,
如果这不是学校门口,而是夜店大厅,米夏肯定手指插嘴,吹出个响亮的流氓哨来表达惊艳。
这一声轻唤,回头率,百分之九十九,却不包括美女叫他回头的那个男孩。
男孩抱着辄止的书包,追着浅尝跑:“你怎么了――你不高兴了?”
浅尝回过头来,白了那男孩一眼:“林念烨,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人?”一句话,制住了那男孩。
美女疾走几步,抓住男孩手腕:“小烨,你干什么?”
男孩的小脸皱巴巴的,眼圈都红了:“姑姑,莫浅尝不喜欢我。”
米夏暗忖:我们离离的这俩小恶魔,真够造孽的。
当然,他们的妈,经风历雨后,比他们更具杀伤力,只是那个没心没肺,却叫人肉紧的女人,死不承认罢了!
美女好奇的抬头去看浅尝,可她早已隐进校内。
不等再说什么,车里电话响了,美女放开男孩回车接电话。
米夏静静的看着,不知电话里说了些什么,美女好像突然失了魂:“什么,瞿让调过来了,那沈夜……”
辄止突然出声:“米夏阿姨,都退回去了。”
哦,小犊子完成任务了。
米夏分神的功夫,那美女已钻回车里,还在打电话,很激动的模样。
宵夜?深夜?莫非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要不,咋叫那美女如此失态,啧啧,什么明艳啊、典雅啊、柔媚啊,统统浮云了。
好巧不巧,就这个早晨,米夏见识到那个差点被浅尝和辄止废了的‘公孙’。
真是个拽得没边了的小混蛋,掐着明显超标的水桶腰,堵住辄止去路:“我奶奶是咱们小学的副校长,我爷爷是区人大代表,我妈妈是街道主任,我爸爸更厉害,是公安局长,这是拼爹的时代,你连爹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拼,莫辄止我告诉你,除非你磕头给我认错,不然,我就让我奶奶开除你,还让我爸爸把你妈妈关进牢里去,让你们连妈妈都没有。”
米夏瞪大眼珠子,这话,居然出自一个小学生之口!
她这么大的时候,都说些什么来着――‘你不xx的,我就不跟你玩了!’
回到医院,米夏把这话转述给莫离,还说:“那小屁孩得瑟的,我要是浅尝和辄止,就直接拿杀鸡刀给他削下来。”
莫离沉默了很久以后,小声咕哝了句:“我觉得,以后,还是不劳烦你帮忙照看那俩小犊子了。”
米夏:……
闲着无聊,又扯上那跑车美女,米夏好笑的:“那妞真正点,改明带你去瞧瞧,不过他们家取名字还真逗,不是‘宵夜’就是‘深夜’的。”
莫离愣了一下,心口莫名的痛起来,伸手捂着胸口。
米夏察觉到莫离的异常:“你怎么了?”
莫离虚弱的笑了笑:“大概是没休息好,突然觉得有些胸闷,没事的。”
候在这里取化验单的人有很多,站在莫离和米夏不远处的几个人,也在低低的交谈着。
等米夏和莫离停下来,他们的谈话自然清晰起来。
“不但是何家,现在连‘阎王’和军方都盯上这地方了。”
“什么阎王,我还玉皇大帝呢!”
“阎王你不知道,‘点荡’总该听说过吧?”
“呦,还真当哥们棒槌了,跟你们说,哥们可是‘点荡’的常客,楼下都不稀罕,要玩就上楼上玩。”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哄声一片,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不屑的撇嘴:“切,我看是你把咱们当棒槌了,楼上,你们老板能不能进去还两回话说呢!”
牛皮吹破了,赶紧补救:“得了得了,刚才不是说‘阎王’,咋又扯上‘点荡’了?”
先前那个资深八卦人摇头晃脑:“我跟潘良良一起喝过酒,这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点荡的后台老板,就是阎王,这阎王可是大有来头,据说,他老子就是金三角那个谁都不敢惹的毒枭兼军火商‘将军’。”
“这大来头,还稀罕咱这小地方?”
“娼妇还想着从良呢,黑道就不想洗白了?先前咱们这里是不值钱,可上头不是下来政策了么,想当初,要是没上头发话,深圳不也是渔村。”
“好像有点道理。”
“啧啧,何家路子是宽,早一个月就派了人过来,可惜,十拿九稳的事,愣是卡在那间小饭店上了,现在阎王的人,上将第二宗的独子统统过来,这回儿,鹿死谁手,真不好说?。”
一个何家就够莫离受的,现在这么多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盯上她的饭店……米夏担心的看向莫离:“离离,你还好吧?”
莫离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想通了。”凑近米夏耳畔,极小声的:“第一次听说,原来你们家潘良良的后台老板,居然是个地下工作者,诶你说,你家潘良良在阎罗殿里算哪个阶层的,陆判、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
米夏知道莫离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她很心疼这个小女人,可,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陪她一起演戏。
“他距牛头马面那阶层,都差得老远。”见莫离有些失神,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莫离恍惚的笑,反应极快的应变:“我在想啊,如果你家潘良良再这么积极的爬个几年,到时候真长出一张马脸来,你还会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任他欺负。”
米夏:……
其实,莫离是在想: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努力的打拼,平淡的生活,没有男人,还有儿女,难过的时候,可以借米夏的肩头靠一靠,蛮好!
可,天不遂人愿,风云要变色了。
一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真变了天,瞧她看见了谁――如假包换的潘良良。
长得很英俊,可惜,面色不怎么好,很明显的肾亏相,正眉开眼笑的盯着她,大步流星走过来。
潘良良这家伙,如果她掉井里了,他不在上头往下拍板砖,算给好大面子。
现在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对她笑成这样,明显的不安好心。
米夏已经站起身来迎过去了:“良良,你来干什么?”
“离离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典型的官腔。
米夏眯着眼:“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滚,离离只缺钱,你回去把钱都取出来,就算帮她了。”
潘良良伸手推米夏:“缺钱啊――我今天带了位财神爷过来,正好帮她引荐引荐。”
说完这句,不等莫离和米夏回应,一扭身,甚恭敬的请过来了个人:“宋律师,这就是锦湖饭店的老板――莫离。”恭敬到近乎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