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佐不理会小梦的问题,只是一直在寻找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心中默默地呐喊着,莫离,不要离开我,我还没好好地爱你,没能够表达自己的心,难道你真的要这样绝情的对我吗?难道你就这样放弃我们的感情吗?
看着屋内什么衣物都没少,唯独缺了曾经她在将军府做丫鬟的时候衣物。看着梳妆台上步摇,首饰安静地放在一旁。何晓佐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自己心中的难受。
“贝勒爷?”看着何晓佐的表情,看着被翻弄的地方,小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奶奶离家出走了,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
“你是怎么照顾少奶奶的?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她的身边不能够离开人。你人呢?你去哪里了?”何晓佐把脾气全部发在眼前的人身上,假如她能够好好地照顾莫离,那么就不会连莫离离开都不知道。
被呵斥的小梦,害怕地跪在地上,发抖地说着,“小梦只错,请贝勒爷降罪。”此时此刻的她知道贝勒爷有多生气,最近从贝勒爷的态度中可以知道,他很爱少奶奶。可是他们之间有着误会,所以贝勒爷希望用自己的行为可以感动少奶奶。
“降罪?降罪就可以把莫离变回到我的身边吗?滚下去,不要让我看见你的人。”何晓佐白了眼跪在地上的人,知道自己刚才的口气可能吓着她了。假如莫离想要离开,哪怕小梦在她的身旁,她依然会支开。
可是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的理性,对着她说了些脏话,希望她离开,否则自己后面对她发出更大的脾气。此时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曾经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挽回佳人心,可是最后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违背自己的诺言,每天都来看她,可是为何她要离开,不留半句自语。
小梦眼中转着泪水,无奈地离开,她想要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假如自己能够细心点,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却还是发生了,为何会变成这样?少奶奶现在还怀有身孕,一路的奔波,身体吃得消吗?
何晓佐的眼落在了新婚时候莫离带的首饰上,一封信引起他的注意,这个是给自己的吗?满怀着期望,希望这个信能够告诉自己,莫离去了哪里。可是信封上的字语,让他想要撞墙的感觉,“休书。”
何晓佐无奈地看着这个二个字,这不是应该是男的写给自己的妻子的吗?为何她却写给自己呢?真的看不出来,自己的莫离的思想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何晓佐亲启:
承恩何晓佐的厚爱,莫离从一个丫鬟,成为将军府的少奶奶,可是莫离无才无德,不配得到这样的恩赐。莫离既然是待嫁丫鬟,自然明白“待嫁”这个词的意思。身份卑微的自己,怎敢期待什么?
曾经痴心妄想,想能够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经历了很多事情,现在才明白丫鬟就是丫鬟,无论怎么变,骨子里还是卑劣的,莫离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自私,让贝勒爷失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呢?
莫离是一个不祥之人,不配得到任何的头衔,深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要离开的道理。怎料贝勒爷宽宏大量,因为不舍腹中的胎儿,想给莫离一个福晋的身份,可是那怎么是莫离这样身份的人,可以得到的呢?
特意写下休书,夫君犯了天下男子都会犯的错误,就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莫离虽说是一个出生卑微的人,可是无法忍受这些,早已经犯了七出之条,不想贝勒爷,为了腹中的孩子,舍去自己的幸福,更不想莫离从此过得没有任何的尊严,也为了能够给自己一个骄傲的态度,特意写下此休书。
从此何晓佐与王莫离再无任何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恩断义绝。希望贝勒爷忘记莫离这段时间给你带来的伤害。
莫离亲笔”
何晓佐颤抖着看着手中的书信,莫离,你这是在说何晓佐无法给你幸福吗?你是在指责何晓佐给你带来的伤害吗?你是在说,何晓佐给你的爱不够吗?你是在说,在将军府你过得没有任何的自尊吗?为何你要这样?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的心吗?这些日子以来为你做的一切,难道你都无法看见吗?还是已经心死的你,早就想要放弃,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瓜葛。这次的离开,你早就做好准备了。只是在寻找时机而已。
“好一个恩断义绝,井水不犯河水,这些都是你说的算吗?这封休书,真的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变没吗?你休想,除非我不要,你否不许离开我。已经是去过一次真爱的机会,别想让我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哪怕你去了天涯海角,都无法逃出我的掌心。何况你腹中还有着我们何家的孩子,你想带着球跑,休想。王莫离,你等着,看我找到你之后,如何的惩罚你,让你无法下床。”何晓佐把那封休书,撕成碎片,扬手在屋内撒落,口中振振有词,眼中充满着愤怒。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对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到底在说什么?莫离到底是谁的娘子?忽然想到什么的何晓佐,脸色变得异常,幽幽地拍着手,“好一个皇阿哥,不用你的身份,你现在不是在用了吗?”
“随你怎么说,这件事情,你答应最好,不答应也得答应,没有任何的回旋的余地。”转过头,不让对方看清自己的尴尬,的确是这样。
“啪”地一声,何晓佐一掌打在承晓佐的背,“你算什么表哥?前世的你,还会选择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今世的你,为何如此的霸道?接下何晓佐三掌,就答应你的所谓霸王条约,皇家的名誉,全部败在你的手中。”
有点吃痛的承晓佐,忍住胸口的不适,咬牙切齿地说着,“打吧,省得你内心纠结,最后不愿承认这样的约定。”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愧疚,只是生着闷气的何晓佐,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现象。
“刚才那一拳是为了皇舅妈而打,打你这个不孝子,为了自己的冲动,不顾亲人的安危,亲手拆散自己的皇阿玛,皇额娘。
这一拳是为了皇爷爷而打,打你这个不孝子孙,为了自己的爱情,只要没人不要江山,害得他老人家大病一场。”一拳打在承晓佐的肩上,用尽力气,没有任何的客气,而他的眼中也有着承晓佐不理解的伤痛。
“这一拳是为了何晓佐自己而打,你不顾兄弟之情,要去勾引弟媳,做出伦理都不许的事情,她是何晓佐的妻子,可是你还是痴心妄想。”流露出痛苦的眼泪,一拳打在他的身上,他怎会知道自己的心也很痛,为了莫离,亲爱的皇表哥,何晓佐又要暗算你了。
一拳接着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躲闪,直直地站在那,胸口的疼痛早就掩饰了他心中的疼痛,“够了没?立掌为盟,不许反悔。”
“好。”轻轻地在承晓佐的手上打了三下,然后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块帕子,递到承晓佐的面前,淡淡地说着,把你的血迹擦擦吧。
然而衣袖中的玉簪不小心掉落出来,上面的血迹让他心疼,“怎么会弄到这些的?细心地呵护着,犹如一个珍宝。”此刻的他,早就忘记了要拿帕子的初衷,这个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上面有着莫离的气息,她的泪水,她的血水。
好啦,莫离和何晓佐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的后世的故事:
随着夏天的到来,荼蘼乱舞,如落雪般飘了满湖,在微露尖尖角的荷叶间随波微漾。
药王谷下药王庐外,人影如织,无不面露喜色。
一顶大红彩绸罩帏的花轿行在队伍的中间,缀以金、银丝线滚边的丹凤朝阳图栩栩如生。红绸结花的喜担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吹吹打打的向药王庐而去。吉庆的喜乐声混着人群踏在药王湖上竹桥的声音,串成极具特色的音符。
“胡闹,简直是胡闹。”敖烈灵气秀美的脸庞涨红如肝,柳眉倒竖,美目中燃着腾腾的怒火。一把将手中的庚帖扔出门外。
晌午明亮的阳光投在大红底合欢花纹的庚帖上,烫金的双喜字明晃晃的刺眼。
递庚帖的那人,傻眼的看了看庚帖,又看了看敖烈,终是快速的移动了脚步,出得门去,将庚帖拾了起来,小心的拍打着上面的灰尘。
媒婆无奈,只得擦着汗,哈着腰道:“药王先生,这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拾庚帖的那人急急的奔了回来,欲要将庚帖再次递到敖烈的手中,却见敖烈长臂一伸,将他连同媒婆一同推向了门外。
“砰”的一声,将竹门关上。
两人连忙后退两步,摸了摸鼻子,相视一眼,尽显无奈。
罢了,却又急急的拍着门板,唤着:“药王先生,药王先生”
敖烈脸色发青,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重重的将茶蛊放在桌上,青花瓷的茶蛊在桌面上跳起,滚了两滚掉在地上,剩茶浸入青竹地板上,将嫩青染成深色。
“药王先生,我们有公子的亲笔书信,离姑娘见了,自然就明白了。”
敖烈伸出的手指都在哆嗦,厉声吼道:“滚,带着你们的东西给我滚。”
他真被门外的那些人气得不轻。
莫奕与向晚见儿女已长大,早已于一年前离去,说是要过清静的生活。而师傅逐流与景瑟,也是带着儿子满天下的乱跑。
为了准备大兴皇宫内下个月来取的药材,他于两个月前带着念尘与夕雪一同出门采药,这才刚回到药王庐,椅子都没坐热,便看见这些个人吹吹打打的进了来,说是奉主子之命来迎娶离,还说纳采、下聘与迎亲一同进行。
一同进行也就罢了,可他们来迎亲,居然连新郎官都没来,这是什么道理?
他正要咆哮时,一旁的念尘淡淡出声:“叔叔,我们才刚回来,为何不先去问问妹妹?”
听得念尘的话,敖烈稍稍缓下了心中的那口气,挥了挥手,跺步向院后走去。
荼蘼胜雪,飘落于青青的竹叶上,如同竹花,别俱一番美景。
提起锦锻轻抖,飞旋上身,走几步,裙裾飞扬,蝶儿翩翩欲飞,远远看去,一片吉庆之色中,蝶舞轻花,灵动如落入凡尘的仙子般,却又不失庄重与喜庆。
自晓佐离去后,她便一心一意的开始绣着这嫁衣。
犹记得那日,荼蘼树下,晓佐灿若星辰的眸中,尽是对他们两人未来的憧憬。
牵着她的手,在她额边印上一吻,信誓旦旦的说道:“等我,绣好你的嫁衣等我的花轿。”
她重重的点下了头,侧目,看到了开得正盛的荼蘼,蝶舞花间,有景有意,脑中灵光一现,便想着,若这荼蘼绣在嫁衣上,会是怎么样的?
如今绣好了再看,比当初想像中的还要美上许多。
“姐姐,好看么?”离抬起双手,歪着头,期待的看着正坐在她正前方的夕雪,一脸的小女儿神态。
夕雪起身,秀气的脸庞上,却尽是惶惶不安,迟疑的问道:“离,你真的……”
“是。”离点了点头,笑得灿烂,却也坚定无比,“我相信他。”
“哪怕他不亲自来迎亲?”敖烈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离回首,珠帘后,站着敖烈清冷的身影,那十五年都不曾改变丝毫,也从未曾生过气的脸庞上,隐忍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是。”离重重的点下了头,手不由自主的抬起,终是握紧了拳头,又垂下,转头看向窗外。
太阳已升至头顶,药王湖边,那些来挑喜担的挑夫们或站,或坐,却全都揭起衣衫下摆扇着风。
初夏时节的药王谷虽说清凉如春,但在列日下长晒也是会觉得热的。
听了她的话,敖烈脸上的怒气反而在瞬间消散,只是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念尘走了上前,搬过离的双肩,让她直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问道:“离,你真的想好了?”
他不明白,为何妹妹会对一个才相处不过半个月的男子产生如此深的感情,深到既使他不亲自来迎亲,她也要嫁给他。
“哥哥。”离淡淡的笑着,问道:“如果你也有事情不能亲自迎娶夕雪姐姐,夕雪姐姐会不会嫁给你?如果夕雪姐姐不理解你,一定要你亲自前往迎亲,你做何感想?”
“那不同。”念尘立即打断了离的话,“我与夕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我了解她还多过我自己……”
“可那不是爱情。”离挑眉看着念尘,拂去他的双手,一针见血的道出了他藏在心底的事,“那只是亲情,就像娘对爹一样。”
一旁的夕雪,将头别过一边。
自小,她就知道她会是念尘哥哥的新娘,把他当成自己的全部,全心全意的去爱着他,可他心里……终究还是当她是妹妹。
“你懂爱情?”念尘反问,有些挑衅,亦有些自嘲与掩饰。
他深知自己对夕雪的情不是爱,可却从来没挑明过,怕伤了她。
“是的,我懂。”离绽开灿烂的笑容,娓娓道来,“我与阿阳,虽说相处只有一月余,但我们已经深深的进入到了彼此的心中,他喜,我亦喜,他乐,我亦乐,反之,他也如是。”
她顿了顿,接着幽幽的说道:“我绝不要像爹与娘一样,说白了,爹一直在把娘当倾颜姨的替代品,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不是么?而娘呢,始终逃不开世俗,有了你与我,才会强迫自己说爱爹,以便让我们有个完整的家。她当初若放下一切跟莫尘叔叔离开,现在定会更加幸……”
“不许这样说他们。”
伴着念尘的低吼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离的话。
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震惊且懊恼的看着自己正颤抖不已的手掌,刚刚,他居然打了这个从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也是他说要一直保护到老的妹妹……
“离,对不起,哥哥……”他捧起离的脸,细细的查看着,连声自责,“痛不痛?”
离摇摇头,拉着念尘的手,笑得甚是欣慰,“哥哥,我明白的。只是,既然我选择了他,那也我就要对自己负责。”
负责?
站在门外的敖烈发出一声如烟般的轻叹声,若要说负责,那他该如何向莫奕与向晚负责?他们夫妻二人将三个孩子交到他的手上,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药王庐外的回廊上,媒婆与迎亲的人一同顶着烈日,不停的擦着汗水,有些无奈,亦有些气恼。
“哎,我说冯管事,公子不是说,只要对离姑娘说有他的亲笔信,这事就成了么?可离姑娘她……”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药王庐,疑惑重重的问道,“可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公子该不会是眶我们的吧?”
冯管事瞪了一眼媒婆,“不可能,我们家公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再说了,谁又愿意拿这婚姻大事做儿戏?只是……”
话罢,他轻叹一声,幽幽道来,“只是我这做奴才的不明白,为何公子非莫姑娘不娶。要知道她可是……”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些什么,连忙住了口。
“是什么?”媒婆被吊起了好奇心,双眼大放异彩的看着冯管事。
冯管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连连否认,“没什么。”
“哼。”媒婆冷哼一声,由口袋里抓出些瓜仔儿嗑了起来,不屑的问道:“人传娶莫离者亡天下,这所说的莫离姑娘,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说话间,瓜子壳随着嘴皮的开开合合如散落一地。
冯管事不出声,只是远远的看着药王湖对面的青峰山出神。
娶莫离者,亡天下?
敖烈扯动嘴角,冷冷一笑。
亡了天下的君主,为何不自省自身的问题?到总是将原因赖给女人?
“药王先生,您……”媒婆看到敖烈过来,连忙停止了嗑瓜仔儿,讪着笑迎了上前来,“离姑娘是不是要见我们?”
待近了,这才觉得自己以前着实是白活了,居然不知道世间竟然有如此美的男人,一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
冯管事连忙伸手向怀中掏去,将一方丝绢及一方素笺抖抖索索的掏了出来,毕恭毕敬的递到了敖烈的手中,交待着,“公子说了,莫姑娘见了这些,就会答应的。”
敖烈接过丝绢与素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内心挣扎,不想给离,可这能行么?
不,他不能让离就这样离开,到时莫奕与向晚追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
一闪而过的想法,令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将东西抓紧,正要塞回自己的袖袋中,却听得离清脆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敖烈叔叔,还是我自己来看吧。”
扬起唇角,心在刹那间明了。
是阿阳的字,她认得的。
将绢摊于手心,细看绣于绢角的荼蘼,每一瓣皆是二十一针,线头藏于花蕊之中。
不错,这也是她亲手绣的。
抬起头,看着敖烈,她在等他的回答。
爹娘不在身边,他理应以长辈的身份送嫁。
敖烈别过头,淡淡的点头算是回答。
欣慰的笑意,在离嘴角眉梢漾开……
何,无疆城中,韶华宫,宫人行影匆匆,曲折的回廊上,大红的灯笼高高悬起,彩绸轻舞,雕花的窗棱上,贴着凤舞九天的双喜字。
入得门去,放眼所及,尽是一片大红,提花红锦桌面上,喜烛高立,各类寓意甚好的瓜果摆满桌面,连桌边的圆凳也罩上了同色的凳面。
枣红梳妆台上,菱花镜被蒙红绸,各式梳妆用具一一摆放整齐,似在等着使用它们的主人的到来。
转过拱门,内宫中,三面扩装式的彩绘屏风上绘着富贵吉祥图,上好黄花梨漆金的千工床占了整整的三进,雕着喜庆吉祥花纹的门罩上,亦贴着喜字,床顶,千福喜字光彩大放。
意为平平静静的花瓶上缓着莲花莲蓬,摆于床两边,象征家庭美满,夫妻恩爱和合二仙像雕刻于床背后。
一床厚重的大红锦锻床帏上有着金银丝线织绣而成的喜字及百子千孙图。
一切,是那么的完美。
主管太监安公公满意的微笑点头,一转身,眉头皱起,扬着食指,拖着尖细的声音指指点点,“小慧,你那个摆在床边,还有那个那个谁?唉呀,你那个是摆那边的……”
“安公公,都布置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