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国自然便要押送离轻回去,以来证实这个天大的侮辱!想来一旦证实此事果然属实,离轻的处境堪虞!面对着两个国家,他所犯之罪都是欺君罔上
一时间,两国嫌隙渐起,当和初亲的情谊荡然无存,有的也只是明里暗里的精忌……
天祈甚至提出,若是沧溟直言对公主不满,可以列下罪责休离,一如平民之末的妻子,天祈可以再另嫁一个公主来诈补这份情谊,却断然不会接受如此可笑的退换借口。
纷纷扰扰更多的是两目的百姓,流言蜚语,各种版本,在街头巷尾流传,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刑御枫决定亲自去一次天祈,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而且他是当事人,沧溟国如今有刑昱天在,他倒也放心!至于何淑沫,既然她的爹娘都在身边,想来安全也无虞……
这一日,刑御枫如常去觐见了皇帝,便又去了太后的宫殿,皇帝还小,所以一切奏折公文经过他的处理,都还要去请示太后,不过渐新地,这个后来也就成了一道程序,如无意外,太后都会盖章,只是却也从来没有挺过废除这个循例,毕竟,这是太后能够每天都光明正大见到他的机会……
这一日,太后知道他要亲自前往天祈国,反对得很是激烈,一来他诚然是国柱,不能一日缺少他的支撑;二来是她的私心作祟,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三来,他在沧溟国的地位特殊,万一在天祈遭遇到什么不测,后果不堪想象……
但是刑御枫已经决定了,坚决的态度不容更改,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太后也不笨,下意识便觉得他此去并非只是为了国事如此简单,好似还抱了一种决然的心情为了某种目的……
究竟是什么目的?太后心口一沉,他的在乎总是离不开那个女人……
她后来才知道原来离轻才是何淑沫的情人这个消息让她畅怀甚是想要放声大笑,虽然看到他的悲伤、他的落寞,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愉悦,好不容易得来的卑微欢喜还未驻足多久,便又听到他要去天祈目的消息。其实不必他亲自前往的
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心底那份患得患失的感情太过浓重好似只要他一离开京城,远远地离开,或许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只是,她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吧?曾几何时,他的私事不再随她得便,一旦触及他的心,不是躲避,就是抗拒,用君臣之礼来疏远自己……
思及此,心情郁结难消,太后眸色有些沉沉,“那么等你将离轻送回了天祈,又会怎么做?”难道只是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吗?还是想借刀杀人?毕竟那个女人爱的是离轻,而不是他,若是他亲自动手,就会惹来她的恨意,所以他才选择这种迂回的战术?是这样吗?
闻言,刑御枫顿了顿,恭敬回道,“那要看天祈皇帝的态度,该怎么做,微臣会有考量,绝不会让沧溟国国威受损的,请太后教心!”
听他这么说,太后觉得越发靠不近他了,不禁喃喃道,“其实你说话不必如此……我们……”
刑御枫却只是淡淡避开她的话题,“不知太后还有何要事?若是无事,怒臣要先告退回家准备去了。”
“呃——”太后一愣,看着他巴不得早早离开的样子,心情犹如笼罩了一层阴云……
看他此刻竟真的就要转身而走的样子,太后急急道,“等等!”
几步走到御案前,拿了几本折子找茬,可是却翻不到什么大问题,这些事情都被处置得很妥当!
翻完了奏折,太后不禁有些懊恼。
刑御枫看着她如此模样,也无动于衷,“那么请恕臣告退了。”说着,转身退出了去。
太后跺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拧着手上的披帛,咬得丰润的下唇几乎要沁出血来!
不行,她不想让他去天祈,哪怕就此让他杀了离轻,就让那个女人恨他!就让他一辈子都得不到她!!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样一来,就算她得不到的,也不会失去!!!
这一日,陌翩翩提着食盒下了牢狱,却被守卫的狱卒拦住,他们也有些为难,“小姐,你不能进去!王爷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探望!”
陌翩翩脸上的笑容温和得有如一轮明月顿时让这阴冷的地下室明媚了起来,在人心中投下皎皎银辉……“两位大哥,我只是下去看看而已,毕竟他还是王妃的时候待我不薄,指不定枫哥哥什么时候遣他回国,你们便放我进去,让我了了这一份心愿吧!”
狱卒的脸有些红,“真的不行,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小的们吃罪不起!”
“你们怎么会被怪罪呢?据说他被困在囚笼里,身上又被绑缚了冰魄银丝,这些若得解开,都需要枫哥哥亲自前来!就算我真的有心搭救,也无力做些什么,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两位大哥,你们就行行好吧!”一番话,说得温柔楚楚,让人难以拒绝。
“这……”两人犹豫不已……
“各位大哥莫不是还信不过我?”陌翩翩沮丧道。
“当然不是!小姐故念旧情一向良善我们怎么又会不信呢?!”两个侍卫被此相视一眼,犹豫了很久,这才忐忑地说道,“小姐可知王爷最近变得非常喜怒无常?若是我们明知故犯……”
“可是枫哥哥此刻并不在府中,我也是噍准了他一时半刻回不来,这才敢偷偷溜进来的,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守口如瓶,那么谁也不会知道的!”
侍卫顿了顿,这才点点头,却也不忘再提醒一句,“那小姐你进去,可要快点出来,不然被王爷发现了,我们定然难逃杖责之刑。”
“知道了!”陌翩翩是着点点头
“多谢两个大哥!”
“不敢当!”两个侍卫挠头脸上羞赧之情更浓。
陌翩翩进了囚室,光线极差,只有照明的火盆烈烈地燃烧着,让室内的温度升高了些。
看着有些狼狈的离轻被捆绑在囚笼之中她的眸色不禁闪了闪隐隐跳过几分意味不明的蠢动然后提着食盒走到囚笼前……
有些意外地看到她的到来离轻不禁顿了顿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以往她的何淑沫的朋友,却与他不是很熟稔,而他也不喜欢何淑沫与之深交,就算上次无意之中帮了她一把,其实也未曾教在心上。那么此刻,她怎么会来这里?
陌翩翩笑了笑,“你不必那么讶异我来看你!我听说你受了伤,又动弹不得
何淑沫不在这里我知道她心中一定很挂念你所以就替她来看看你……”
她的眸光落在他已经凝血的胸口,虽然是黑色衣衫仍然可以看得出那一块被剑刺破的衣襟颜色有些过分的浓重,血液已经干涸……“你的伤,没事吧?”
离轻不置可否,没有忘记她曹经做过的事情,只是生冷再次问道,“你来做什么?”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陌翩翩笑着道,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然再溃烂下去,小心你整个人会得病!”
离轻总是信任她,眼底有些疑惑,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的双手至今还被绑缚着,身体也不能动弹分毫,只能任由着她顺着那个窟窿将衣襟撕碎,然后用丝帕沾了一点水,仔细擦拭着那一块有些惨不忍睹的黑色血污,动作很慢很温柔……
离轻将她那份表情尽收眼底,却无法明白她举止的目的。
陌翩翩处理好了伤口随即给他上药脸上微熏。
一时间,被此都没有说话,他神色冷冷睇着她,好似自己不过一个旁观者,她正在伺候的人不是自己。当他看不到她腮边的那淡淡晕红,不禁顿了顿,扯唇,却有些嘲讽……
“好……好了……”陌翩翩终于帮他清干净了伤口,上完药,一切妥帖,这才仰首,恰好与他冷然地眸光对上,心头蓦地一跳。“你……”
“什么?”他冷冷道。
陌翩翩咬唇,小心地觑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字……
离轻顿了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可以帮你出去!”
心底倒也没有狂喜的念头,他还是冷静地看着她,有些怀疑,好似在以眼神询问:“为什么要帮我?”
他的手掌此刻被她握在手中,她继续在他掌心画着,一根青葱玉指秀美非常:“因为你需要帮忙。”
“就是因为这样?我和你并不熟。”离轻冷笑道,天下需要帮忙的人何其之多?这是否又是另外一个陷阱?却不知道跳下去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这个成问题吗?”陌翩翩淡淡而笑,“上次是你救了我。”
“那不过顺手的事情,你不必如此记挂心怀。”更何况此事毕竟非同小可,想也知道一个她难以承担那后果!
“我只是想救你,而且我一定能够帮得上忙!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是因为担心我承受不起后果吗?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帮你别人未必一定能怀疑到我身上!”
这个傻丫头,这么不顾一切地帮他,真的只是为了一时的倾心?就当他多疑,他并不相信她!“再说,这冰魄银丝也不是你能够解得开的。”
陌翩翩睇了一眼他身上的束缚,“我知道这东西坚韧非常,火烧不化,水煮不烂不过你也知道天下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物!这银丝乃是用药物喂养出来的银蜘蛛吐出的丝织就唯独怕的就是天敌的血液,一旦碰触,便会消融于无形
离轻眸光闪烁了一下这确实是他需要的!只是——
还未等他想些事情,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几声哀嚎声,陌翩翩一愣,转身便看到两个黑衣人冲了进来闪烁采光的刀刃上鲜血淋漓……
“你们是谁?!”陌翩翩冷然道。
两个黑衣人乍看到她微微一顿,随即冷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这样最好,也免得我们兄弟两多跑一趟!我们是谁?我们是来送你们上西天的!”说着,挥刀而上。
离轻此刻动弹不得,心中正焦躁,却不想陌翩翩已经轻盈地避开了袭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予以反击。
黑衣人被迫后退了几步,有些惊讦,随即眸光里的杀意变得更浓了,“真是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看来我们兄弟也不必怜香惜玉,速速受死吧!”
陌翩翩蹙眉冷道,“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虽然是徒手,但是她应对得很自如,每次都可以轻巧地躲过对万的攻击,再适时反攻,渐渐地,竟也占了上风……
这女子,果真是不简单吗?离轻眸光冷凝地看着她的一招一式,如此驾轻就熟丝毫不将对方的庚气放在眼中。
很快地,两人便败下阵来,一身的狼藉,满脸的狼狈之象。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两人被迫往后退去,相互凝视了一眼,做出了相同的决定。先走为上!
陌翩翩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去泄露自己的秘密,心想想着他们背后可能的主使人不禁冷笑着就要追上去杀人灭口!
囚室外刚才站立两侧的侍卫死状凄惨殷殷鲜血剌目不已。
还未出了那楼梯上外室的大门,忽然听到刑御枫沉冷的声音,“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青天白日擅闯入睿王府!!!”
那两人直呼不好,转身却无路可逃,只得退回了地下囚牢之中……
陌翩翩马上旋身进了囚笼内室,将门关严实!
黑衣人已经没有了退路,刑御枫看到两个殉职的侍卫,眸光更加阴鸷了几分
“你们到底是谁?所来为何?”
黑衣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刑御枫皱眉,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有点熟悉的感觉,而且他们好似并不想与自己动手!他们是谁?
两人退无可退了,自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心想着太后的交代,便扯下了面巾,跪下去,“王爷!”
“是你们?”刑御枫没想到是宫内的人,不禁一顿,马上知道他们幕后的指使人是谁了!随即猜测着他们来此的目的,脸色不禁一沉,大步上前,一脚踢开囚室的门,看到室内只有离轻还在囚笼之中,丝毫没有损伤,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脸色依然不善……“你们居然杀了我府内的侍卫?就算你们是太后身边的人,又当睿王府是什么地方?”阴沉的声音冷得几乎要结冰,无形中凛凛威严让人敬畏不已……
两个黑衣人求饶道,“王爷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杀了他们实属迫不得已……”
“哼!”刑御枫冷哼一声,显然不接受他们的解释,“一命偿一名,无可厚非!”剑出鞘风中隐隐浮动着嗜血的气息……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到他眼中的无情,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再次连连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们也是受命而来,并非真想对王爷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