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与姚修容平常并未接触过,因五公主最近才从秋暮居搬迁到玉芙宫,接触的人也少。”
“最近五皇姐与姚修容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我追问。
“没有。”冬儿的回答让我将姚修容嫁祸五皇姐的想法给排除了,姚修容不可能付如此大的代价来除掉一个没矛盾的妃子。
如此看来,只能是汤药上出问题了。
“当时验查汤药时,是哪位太医验查的。”我又问冬儿。
“是姚修容的贴身侍医,姓梁。”
“现今皇上有说怎么处理吗?”我又问道,想知道姬玄冥的态度。
“皇上只说先彻查此事,查完后再定夺。现今已派人着手查了。”冬儿此时的抽泣声已停止。
“冬儿,你说皇后对姚修容怀上龙嗣态度是怎样的?”我总觉的皇后那里对姚修容怀孕之事太过平静了,按皇后的性子,定不会坐于待毙。
“刚开始听闻皇后有不满,但是后来的表现却是非常贤慧,每日都给姚修容送保胎补品,刚开始,姚修容不敢喝,后来皇上派了御医专门对姚修容吃喝的东西进行查验,没问题才能让姚修容喝,而皇后每日送的都是补品,并无任何问题。”冬儿将这段时间姚修容身边发生过的事都一一道来。
“其他御医有没有再对药进行验查?”如果药没事,那定是太医那方面出问题。
“有,都没验出会致流产的成份。”冬儿答道。
那照冬儿所说的,是哪里出了问题?那只能是姚修容有意害五皇姐了,如果是姚修容的苦肉计,那代价未免太大了,现今姬玄冥并无子嗣,一旦她诞下龙子,那可是长子,将来会继承皇位之子,姚修容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何况五皇姐并未与她恶交,没理由去害五皇姐。
一时理不出头绪,而今却无任何纰漏能证明五皇姐并未害姚修容。
药没问题,那说明五皇姐并没下药,皇后怎么就断定五皇姐是害姚修容流产之人呢?
“冬儿,当时姚修容流产时,太医怎么说的?”我突然想到既然保胎药并没问题,那究竟是如何引起流产的呢?
“太医只说并没喝下有流产的东西,可能是闻到有致流产成份的东西。但具体太医也查不出来是何东西,因为闻的东西很难查到。所以皇后就让五公主自已招认,究竟带了什么东西到南薰宫去,让姚修容流产。”冬儿将这么重要的细节却忘了告知我。
“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蹙着眉头,略带责备。
“请七公主责罚,奴婢一时慌张,乱了心绪。”冬儿跪下请罪道。
我忙拉起冬儿,道:“本公主并非怪罪于你,只是告诫你往后遇事要镇静,这样才能化险为夷。”我语重心长的对冬儿教导。
“奴婢谨遵七公主教悔。”冬儿毕恭毕敬,眼神中充满了佩服。
“通过皮肤或空气能致流产的,有附子粉。……附子粉?”说起附子粉,这的确能通过皮肤让孕妇流产。除非五皇姐身上沾有附子粉,才能致姚修容流产。那这附子粉是谁弄到五皇姐身上的呢?皇后?
“冬儿,你说早上在皇后殿,皇后对五皇姐异常和蔼?”皇后的举动实在异常。
“是的,拉着五公主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让五公主心生疑虑,在去南薰宫的途中,五公主还一再问奴婢,皇后今日的举动有哪些不同,五公主也怕皇后让五公主端去的汤药是坠胎药,后来经查验,却没事,五公主心中才稍微放松些。”冬儿说出五皇姐心生疑虑皇后的举动之事。
“皇后拉了五皇姐的手?”这点是重大嫌疑。
“是的,还帮五公主拿掉了身上沾的一根头发。”
这很有可能就是皇后在五皇姐身上动手脚的机会,附子粉随便一沾,便可以在五皇姐身上附有,这样五皇姐便带着附子粉去南薰宫,姚修容就会吸进附子粉,这样则会造成她流产。
皇后这招可真是一石二鸟之计,既除掉了姚修容肚子的孩子,也将最近受宠的五皇姐除去。五皇姐受宠,真是害了她。
是自已将五皇姐拉进这旋涡中,自已也该替五皇姐排除异障。
皇后定还会有动作,五皇姐宫中定会被搜出附子粉,先让冬儿回玉芙宫去,把各处先清理一翻,将今天的衣物赶紧清洗,不是心腹宫女,一律不准在宫内走动。
“冬儿,你赶紧回玉芙宫,将各各角落清理一遍,旦发现任何不明粉末。要清理掉,不是心腹的宫女,别让她们在五皇姐寝宫内走动,要多注意其他宫女的动静。这些是皇后的阴谋,你先别动声色,我自有办法。”
既然皇后想嫁祸与人,那我就让她的希望变成一场空。
次日,果然不出我所料,冬儿真在玉芙宫内搜出有附子粉,幸好让我早一步让冬儿做好准备,玉芙宫有皇后的眼线,让五皇姐要留意些。
而姬玄冥派来调查的人在玉芙宫没搜出任何对五皇姐不利的证据,如此一来,姬玄冥便不能定五皇姐的罪。
早上,我早早来到鸾鸣宫,侍候姬玄冥上早朝的衣物,姬玄冥安静的任我摆弄,在快穿戴完毕时,姬玄冥突然出声。
“惜昭容至姚修容流产之事,你该听说了吧!”他的表情无任何波澜。
“惜昭容的为人,我无庸置疑,想必你也明白其中之奥妙,不然当时惜昭容便被定罪了。”知道姬玄冥的意图,他想看看我会如何为五皇姐求情。
“你能看的如此透彻,真不愧是花神转世。”姬玄冥此话听起来真像是讽刺。
“为何你就认定我是花神转世,我较常人只是多出一些观察,花神转世是一种传说,你千万别深信,往后你便会知晓这些都是杜撰。”我说的云淡风清。
“朕也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因此你也别浪费口舌为自已辩解了。”姬玄冥笃定这一切。
“着装整齐了。”说话之间,姬玄冥的着装就绪。
姬玄冥离开鸾鸣宫后,我便拿着该清洗的衣物来到浣衣局。
来到浣衣局准备找凡儿,便来至凡儿所处的居所,来到她的居所门口,听见凡儿与一位宫女在说话。
“天心姐姐,这是皇后娘娘的衣物,已经整理好了。”凡儿的声音。
那位天心想必是皇后殿的宫女,送皇后的衣物来清洗,又将昨日清洗好的衣物拿回去。
“凡儿,前二天与你说的事,现在考虑的怎样了?”应该是天心的声音。
“天心姐,你说的事,不是我不肯,而是这事关重大,我害怕。”凡儿难为情的推脱着,从凡儿的话语中听来,像是天心想让凡儿帮忙做什么事。
“后宫都是皇后娘娘管辖,只要你办好这件事,保你好运鸿通,但是没办好,你知皇后娘娘会怎样对你的。”天心带着威胁,半哄半吓的。
“天心姐,请你饶了凡儿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不想出人头地,只想平安在这后宫渡过一生。”凡儿肯求道,看来这件事让凡儿挺为难的,究竟是什么事?
“只要你办了这件事,你就能平安渡过一生。”天心拿出威胁凡儿的性命来压凡儿。
“这……”凡儿被天心威胁后,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
“拿着,记住要洒在上面。”天心趁凡儿心凡意乱时,将一小包东西塞到凡儿手中。
天心塞完给凡儿后,便拿着衣物要离开。我便躲了起来,她出来见没人便离开浣衣局。
在天心走后,我心中对那包东西,大概能猜出是害人之物。只是被害之人是谁?
“凡儿,在吗?”在天心走后一会,我便喊道。
“谁!”凡儿听到我的叫喊声后,便回应道。
一会便打开门了。
“姐姐,好久不曾见到你了,快快进来。”凡儿脸上带着热情,惊奇。
“今儿得空闲,便过来瞧瞧你。”我微笑着踏进她的居所。
“凡儿一直都没感谢姐姐,要不是姐姐帮忙,凡儿可能已不在这浣衣局了。”凡儿满脸感触,把感恩之情洋溢于脸上,恨不得马上把心掏出来给我。
“只是小事一桩,以后你要记住,帮助别人是给自已积福,福大自已才能平安,害人的事千万别去做。”我旁敲侧击,让她放弃刚才被天心威胁而去害人。
这番话说完后,凡儿一脸难色,见此我心中知道,她是因为我的一番话,而动摇了心,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凡儿,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还是哪儿不舒服?”我露出担心的样子。
“不是,姐姐说的很对,凡儿也没有不舒服。只是刚刚想起一些事,心中不安而已。”凡儿摇了摇头。
“何事会让凡儿不安?是不是又犯错了?”我关心询问着,想让她把心事说出来。
凡儿一脸难为情,犹豫不决,好似又怕别人知道。见此,我便以退为进。
“如果不便讲出,那便不要说出来,你自已往后要小心处事,在后宫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到时谁也帮不了你。”我也不逼她,便对她说了些体已的话。
“这是皇上要清洗的衣物,顺便将昨日清洗好的衣物拿回鸾鸣宫去。”我知道,只有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掂量,才能起到作用。
“姐姐,如果被权力威胁,让自已去干一件不愿意做的事,那该如何做呢?”凡儿见我要离去,便从话语中透露出她此时的心境。
“那看是什么事?”我带着和蔼的笑意问道。
“就是不好的事。”凡儿焦急抢道。
“如果害人的事,那当然是不能为了。但如不为,自已又处在危险中,只有一个办法。”我引导凡儿,让她道出是何事。
“什么办法?”凡儿急切想知道,拉住我的手。
“就是将那人威胁你的事,供出来,自已便可保全性命。”我慢悠悠的看着凡儿的脸道。
“不妥,那人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供出来我也是活不了的。”凡儿马上将我的建议否决了,看来她真的很害怕皇后。其实皇后只是图有虚名,姬玄冥早就想废掉皇后,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那人究竟是谁?是什么事?你不说,姐姐无法帮助你。”我觉的是时候逼她道出天心让她干的事了。
“是……,是……”凡儿欲言又止,还是犹豫不决,她也许是怕我被连累。
“凡儿,事到如今,你只能将一切告诉我,既然那人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算你帮她完成了事,她也会杀你灭口,你如何都是一样的结果。”我道出最严重的后果,让凡儿自已做决择。
也许任何事,都需要一点,才能破。
“姐姐,我该如何是好,是皇后娘娘要我今日把附子粉弄在惜昭容清洗好的衣物上。”凡儿终于将事情道出了。原来皇后真的行动了,她想让五皇姐被姬玄冥派来的人查出衣物上带有附子粉。
“明日是不是皇后还会派人来追问你此事?”我镇静问着凡儿。
“是的,明天皇后会让她的宫女来再确认。”凡儿如实道。
“姐姐,我该如何是好?”凡儿急的快要哭泣起来。
“别急,你听我说,你等会便去皇后殿,要面见皇后,让皇后拿出一块令牌,确保你完成此事后性命平安无事。”我教凡儿如何行事,等拿到令牌便可指证皇后了,到时看皇后还能如何辩解。
“这样成吗?”凡儿好似不确信皇后会给她令牌。
“只有这样,你才能保全性命。你去面见皇后时,一定要镇静。”我再三交待。
“姐姐,要如何说,才能拿到皇后的令牌。”凡儿问道。
我便如此交待凡儿,凡儿听完后点了点头。
“可要记好了。”我再叮嘱道。
从浣衣局出来,我便回鸾鸣殿。
明日皇后才会有行动,她设好的圈,想让五皇姐物证俱在,可惜,她打错了主意。
既然已经知道皇后有所行动了,那这次要让皇后不能得逞了。明日便让皇后哑口无辩,不能再继续作恶了。
次日,姬玄冥早朝时,我对姬玄冥道:“如能证明惜昭容与姚修容流产之事无关,而与此事有关是另有其人,皇上会如何处置?”
“第一次听到你呼朕为皇上,真让朕为觉奇怪。”姬玄冥一脸狐疑,但内心却是充满喜色的。
“如果觉着别扭,那往后便不再称了。”我激他道。
“罢,罢……,不与你在称呼上争论,你想如何叫便如何。”姬玄冥看来心情甚好,对我倒是宽容。
“还没答复会如何处置害姚修容流产之人呢?”我再提醒他会一遍。
“你希望朕如何处置?”他倒狡猾,将问题丢回给我。
“这事还真得要由你来定夺,局外人不便插手。”我一口推脱了。
“谋害皇子之罪,当诛,有功者便可免死罪。”不知姬玄冥是猜到了什么?还是他知道了什么内暮,他留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