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许丹青看向燕云侠与姜别鹤,此时此刻,三人已经研究了三天三夜,但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用尽了他们所有的知识,能用到的丹药药材,也都是物尽其用,可是结果,却是要比想象之中更难,他们甚至没有研究出任何能够改变万厄之体,甚至是抑制住万厄之体的办法。
不得不说,万厄之体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定时炸弹,燕云侠跟姜别鹤肯出手相助,已经算是非常给面子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张天泽,当初若是没有张天泽,燕云侠很可能已经死了,所以说燕云侠已经尽力了。
“万厄之体,或许远没有我们想象之中那么简单,我们都太天真了,这是千古罕见的身体,虽然算不上身体,但却也是举世无双的存在,想要破戒万厄之体,将菲儿姑娘解救出来,难如登天啊。”
燕云侠无比慨叹,心头亦是万分愧疚,没能帮到萧清风,也是一大憾事,毕竟许丹青带来的人,而且还跟张天泽关系匪浅,他们于心有愧。尽管张天泽对于丹府来说,是人人喊打的妖孽,可是对于燕云侠来说,却是恩同再造,虽然当初他放过了张天泽一码,可是生死恩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过去的。
“万厄之体现在已经开始有了爆发的迹象,最少一年,最多三年,一定会彻底爆发开来的。我们想尽了办法,可是都无济于事,实在是惭愧,惭愧呀。”
姜别鹤摇头说道。
“那这么说,连诸位堂主也没办法了吗?”
萧清风的眼神之中,有些暗淡,自己不远万里前来,放下身段求助于丹府,现在看来,很可能也是徒劳的,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场灾难,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顾长老在闭关,我们贸然进入内府的话,很可能会受到内府长老诘难的,别鹤,你只能试着去找下你师傅了,如果黄长老愿意帮助咱们的话,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
燕云侠看向姜别鹤。
“我试试看吧,我师傅性格孤僻,很少愿意跟外人接触,如果能够让他出手相助的话,至少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姜别鹤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
“有劳了,姜兄。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姜兄笑纳。”
萧清风掏出一枚储物戒指,推给了姜别鹤。
“萧兄,你这就是在骂我了,我跟许兄乃是多年好友,亲如兄弟,张天泽又救过燕兄,而菲儿姑娘又与张天泽这家伙关系不一般,我怎能收你的东西?哈哈哈。”
姜别鹤连连摆手道,一脸的坚持,萧清风便也不再强求,毕竟这只是他的一点心意,人家丹府堂主,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炼丹师就没几个穷的,更别说人家更是丹府的高手。
提起张天泽,萧菲儿的脸色微微一红,不过眼神却是变得暗淡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临死之前,还能不能看到张天泽了,她不愿意张天泽看到这样的自己,他背负着茫茫多的仇恨,被无数人误解,他的痛苦,已经够多了,萧菲儿只想他能够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活着,自己,或许终归不是那个能够陪伴他终生的女人。
“一切都要仰仗你了,姜兄,哈哈哈。”
许丹青拍了拍姜别鹤的肩膀说道。
“你我之间,无须客气。”
姜别鹤重重点头,几人对视一眼,彼此之间,都已经了然。为了萧菲儿的万厄之体,他们肯定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努力。
蜀山与丹府之间虽然仇怨颇深,但是他们个人的情谊却还在,不管是张天泽还是许丹青,不管是燕云侠还是姜别鹤。
“你们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多则一日,少则半日,我去去就回。”
姜别鹤说着,便是离开了青丹堂。
深夜,月光明媚,月影熹微,萧菲儿独自一人,站在青丹堂的庭院之中,她能感觉得到,张天泽,也曾在此留下过自己的足迹,当初的他,亦是青丹堂的上宾。
曾几何时,荣耀与机会,全都被他紧握在手,可是张天泽却毅然决然与世俗背道而驰,成为了那个令人痛恶的人族败类,没有人明白,他的心中有多少苦痛,只有萧菲儿知道,张天泽的善良,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却被迫逼上了绝路,他只能为了生存,为了希望,活成了自己不想看到的样子。
萧菲儿知道,曾经那个跟自己嬉笑怒骂,无忧无虑的张天泽,再也回不来了。在他身上,那股少年热血,不败战意,是她从未见识过的,但是,也永远见不到了。
“放心吧,菲儿,为父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青丹堂堂主已经去内府求援了,按照他说的,应该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治愈你的万厄之体。”
萧清风看着独自坐在庭院里黯然出神的女儿,心中如芒在刺,她心中究竟在想什么,萧清风不知道,可是他却清楚的明白,如果萧菲儿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让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么的痛苦与悲哀,他难以想象。
“我没事,爹,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人生在世,谁能不死?即便是帝王将相,不也难逃一死吗?人生一世,能不来这世间走一遭,女儿就已经很满足了,在有限的生命中,散发出无限的光彩,那是任何人都期盼的,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有遗憾,才算是完整的人生,美玉有瑕才最美,难道不是吗?”
萧菲儿看的非常透彻,就像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归期,大限,她能做的,只有笑对人生,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张天泽一起厮守终生,她们在蜀山那段岁月,是她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的,也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爹,有件事,我想求你。”
萧菲儿笑道。
“什么事?”
萧清风眉头一皱,心神有些低落。
“如果有一天,我的万厄之体爆发了,请你一定要杀了我。”
萧菲儿的话,让萧清风浑身一颤,内心有如刀割一般,撕裂开来,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甚至,连他的双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