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先生,您好!”
快步来到冉寻面前,赵宁江满脸带笑。
尽力,让自己表现的足够尊敬与谦恭。
而身旁的赵宁燕,也同样是让自己,露出了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
从心而言,让她在这个打过她两巴掌的青年面前,卑躬屈膝的话。
还是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对于赵宁燕的心思,冉寻自然心知肚明,但却并未急于点破。
只是对着赵家兄妹,淡淡一笑,“有劳二位在此等候,还望勿怪!”
“不敢不敢!先生是大忙人,我们等候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赶忙一笑,赵宁江也是表现的十分恭敬。
刚刚在会议室,冉寻说要到车库开车,赵宁江当即就理解了,他这是让他们兄妹二人,在地下车库等候。
所以在下楼的第一时间,他们自然也就来到这里等候了。
“赵先生,真是太客气了!不知,赵老先生的病情,现在如何了?”
深知赵家兄妹等候自己的原因,冉寻也干脆切入了主题。
当即,赵宁江的脸上,就现出了一副忧心的表情。
“家父现在,还是处在昏迷之中!此事还务必要劳烦先生,救家父一条性命,我仅代表赵家拜托先生了!”
态度诚恳,赵宁江音色落下的同时,也是一躬扫地。
“先前对先生一家,多有得罪!还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女子也在此拜托了!”
涉及到父亲的生死问题,赵宁燕这次也没犹豫,同样是躬身表态,表现出了一副诚恳的态度。
“看来二位,还真是尽守孝道啊!”负手一笑,冉寻的面上平和淡漠。
对于这堂堂赵家兄妹,如此的谦恭态度,显得并未太以为然。
而如此一幕,落入了不远处,躲在车里的钱涛眼中之后。
却立刻让他的思绪,陷入了一片骇然。
他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见到,堂堂赵家两位当权人,向人如此谦恭谨慎的一幕。
而且这个人,还仅仅只是一个保镖!?
先前,在会客室的时候,冉寻的话语虽然不多。
可通过一言一行的观察,他就已经隐隐看出,叶青这个保镖绝不是简单角色。
可谁成想,他竟有能力,让赵家兄妹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卑躬屈膝!?
这….这简直难以想象!
叶青这个保镖,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省城叶青本家那边的来人?
作为叶青最早的生意合作伙伴,钱涛也了解叶青的一些隐藏之事。
曾经的一次偶然机会,他得知叶青的真实身份,实则是海天省叶家的小姐。
因为不满家族的一些安排,所以才独自一人来到了景州打拼。
带着满心腹的不解,钱涛视线紧盯了外面的情况,想要看看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可也恰逢此时,他却忽然发现,冉寻的目光那么凑巧的望向了他这边。
轻轻抬手间,似是跟他不经意的打了一个招呼。
钱涛当即被吓得激灵一下,只感觉有些脊背发寒。
他和冉寻那边的距离,隔得虽然不算太远,可自己坐在车里,车窗之上又贴了窗膜,自己看外面没问题。
可外面看车里,应该是什么也看不到才对。
然而冉寻,却依旧还是发现了他!?
但最让钱涛,感到恐惧的却不是冉寻,会不会追究什么。
他最担心的是,赵家兄妹会因为冉寻,而发现了自己。
人越是走向高位,就会越在意面子!
如果让赵家兄妹知道,自己躲在车里,看到了他们如此向冉寻卑躬屈膝的狼狈一幕。
赵家,还可能轻易的放过他吗?
不过就在他的这种忧心之中,冉寻那边却并未做出任何,要供出他的举动。
望着眼前,鞠躬恳求的赵家兄妹。
冉寻淡淡笑道;“出手帮一下赵老先生,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什么理由,要做这件事情呢?”
“只要先生肯出手,我赵家定当厚报,以后先生但有所差,我赵家也一定会在所不辞!”
赵宁江当即表态,提出了他们能够给予的价码。
但冉寻,却显得不以为然。
“坦白说,赵家这样一个体量家族的人情,我并不是太需要!”
淡淡一语,却也尽显睥睨,傲视。
确如冉寻所言,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权势,区区一个赵家真的入不了他的眼。
同时的一皱眉,赵宁江和赵宁燕心里的感觉,并不算太过好受。
曾几何时,整个景州无不以,可以与赵家攀上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而感到无比的自豪与庆幸。
可谁成想今日,他们堂堂的赵家,在冉寻的面前竟会变得如此一文不值!?
实话而言,心头的感觉很是不爽。
可在这种不爽之后,却又是一股深深的忌惮。
眼前的这个青年,他能如此的无视赵家,难道只是源自于他的傲慢吗?
怕是,绝不可能!
“冉先生,先前的得罪真的是万分抱歉,就算您看不上赵家的人情,还请您本着宽容为怀,善意为本的胸襟,救家父一命!”
言辞恳切哀求,赵宁江只能将身子弓得更低了一些。
对此,赵宁燕也同样照做。
“善良吗…?”冉寻淡淡一笑,散着些许无奈的嘲讽,“怕是这‘善良’二字,才是现如今最不值钱的?”
“这….!?”再一皱眉,赵宁江和赵宁燕却又无话辩驳。
毕竟到了他们这种身份,无疑是最理解冉寻这句话中深意的。
也恰在他们感觉,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
“二位,起来!”淡淡一声之后,冉寻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旁边不远处的李川,“对于你们这位表侄,不知赵总打算怎么处置呢?”
微微一愣,赵宁江抬起头,望着冉寻面上的表情。
当即眸光一狠的说道:“冉先生,您想怎么处置他?”
今天一场道歉,差一点被李川给搅和了。
就是冉寻不说话,赵宁江自己都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好好的收拾一下这小子。
“赵家的亲戚,让我说出处置方法,合适吗?”
玩味笑问中,冉寻的目光又转向了赵宁燕。
一个眼神,赵宁燕心神一荡,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冉寻的意思。
所谓杀人诛心,冉寻早已看出了,她从始至终表现出的认错态度,都存在着勉强的情绪。
而李川,又是深得她欢心的子侄,所以冉寻这就是要逼着她,从根源上充分摆正自己的认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