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阿追率先下车。
警惕的目光,出于习惯的观察了一下周围之后。
才伸手,打开了后排车门。
随即,冉寻下了车子。
今天的他,一身黑色西装,显得英姿笔挺,器宇不凡。
唯一减分的是,那张温润的面颊,较之以前却显得更加苍白了几分。
而这也不算奇怪,毕竟重伤未愈,连日来却又一直以内炁,帮着小鱼稳固病情。
就连冉寻自己,也觉得该是找机会,好好调养一下了。
“冉先生,您来了!”
止步当前,钱涛满脸恭敬微笑,态度显得甚是谦恭。
而这眼神中,多少也闪烁着一些茫然之色。
今早,他接到冉寻的通知,让他一起来参加此次的景州城建项目竞拍。
然而景州当局,就这个项目给出的竞拍底价,可是三个亿。
钱涛虽然是景州的老牌商人,可他所有的资产加一起,才堪堪两个亿而已。
虽然除了快运生意之外,他也经营着一些,建筑方面的生意。
可这么大的单子,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最多也就是,琢磨着谁能拿下这个产业的话,他走走关系在其中承建一些小项目,捞点儿汤汤水水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冉寻通知他来,他自然是不敢违逆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钱涛的心里却也多了一种期待。
按照思维上对于冉寻这种人的判断,钱涛觉得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叫自己过来才对。
“竟然是一个年轻人?这面相,很眼生啊?”
跟在钱涛后面的周天龙,一脸茫然的望着冉寻。
努力的在脑海里了一下,可最终还是确信,这张陌生的年轻脸庞。
并不是出自于,景州几大世家之中的,任何年轻一辈。
可,既然不是景州的几大豪族世家,这样一个年轻人,又有何能力,竟能让钱涛如此的等候迎接呢?
而视线游转,再度落在冉寻,那苍白的面颊之上。
“而且这个年轻人,怎么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呢?”
眉头微皱,周天龙的视线,转向了冉寻身旁娇俏冷艳的阿追之后。
嘴角屑然掀起,也更是在心里暗自摇头,“纵然是身份显贵,只可惜贪恋了酒色财气,把身体搞成了这么一副样子,怕是有富贵也不能长久啊!”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成大事之人啊!”
恰在此时。
冉寻,对着钱涛点头一笑,“嗯!钱总你好!让你早来久等了!”
“不敢!冉先生,只管称呼我钱涛便好,钱总之类的可是折煞在下了!”
慌忙着音色,钱涛毕恭毕敬显得很是敬畏。
开玩笑,赵宁江和赵宁燕在冉寻的面前,都不敢嚣张半分。
他又怎么敢,让冉寻如此的称呼?
而钱涛的如此态度,立刻就让心头对冉寻暗生鄙夷的周天龙,大为惊诧。
站在这里主动迎接就算了,现如今钱涛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竟还谦恭卑微到了如此的程度?
这怕就是,见到了几大世家的当家人,也不至于如此?
“钱总,这位先生看起来甚是眼生,不知可否引荐一番啊?”
思绪闪烁,周天龙淡笑一声,也凑近了几步。
虽然对于冉寻,这病恹恹的状态十分鄙夷。
可单看钱涛这态度,周天龙也认定,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值得认识一下。
“这….!?”钱涛一转脸,看到周天龙之后,眉头微微一皱。
刚刚只顾着迎接冉寻,他根本没察觉到,周天龙跟了过来。
快速思忖一下,周天龙也是朝着冉寻,投去了迟疑询问的目光。
冉寻能跟自己交朋友,钱涛自然是感到无比荣幸。
可他却不清楚,冉寻有没有兴趣认识他以外的人啊?
毕竟当天在地下城车场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冉寻是不太想让自己的身份太过彰显的。
所以即便是周天龙满脸热切的想,通过自己认识冉寻。
自己也得看看,冉寻这位爷有没有兴趣认识他,才敢做进一步的介绍。
这种态度,是一种敬,更是一种畏!
与身份远超自己的高位者打交道,有时就是需要这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小心态度。
不然一脚踩错的话,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钱涛是小心翼翼,可周天龙的脸上,却透出了一缕的不满。
怎么着?自己想来认识一下,这还要看看这个年轻人,他高不高兴了?
赌着一口气,周天龙干脆对着冉寻一笑,“这位年轻的后生,看起来很是眼生啊!不知可否,与周某认识一下?”
气态傲睨,周天龙的言辞之间,也多少透出了几分屑然压制之色。
闻听此言,钱涛心里立刻就咯噔一下。
“周天龙,尼玛的是作死啊你!你知不知道,这位爷是谁?也敢在他面前,摆你的臭架子!?赵宁江在他面前,都跟孙子一样,你他么连孙子的孙子都算不上!”
心里一阵暗骂,钱涛凛起目光,刚想给周天龙一个眼神警告。
“未曾想,钱总的身边还有一位意外之客,既然这位先生如此热情,不如钱总就帮我引荐一下!”
淡淡一笑,冉寻的目光,只是落在了钱涛的身上。
“这小子,真他么够狂啊!”心头愠怒,周天龙的双眉都为之一蹙。
自己明明已经开口,冉寻却还要钱涛,再做介绍。
这于他而言,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无视。
就算这个年轻人,他身份不简单。
可他周天龙,却也是这景州之内,堂堂的一方老总人物。
即便是,几大世家的当家人见了他,也多少会给上三分笑脸?
哪成想,这么一个小小的年轻人,竟然如此的狂妄,简直令人恼火。
而钱涛,听到了冉寻的这些话之后,心里的恇怯不由更浓了几分。
虽然冉寻的面上,淡笑春风。
可字里行间,却也是已经透出了不满,以及对自己发出了警告。
做大事的时候,别总是什么人都带在身边。
也别总是让什么人,都纠缠上来!
这,便是冉寻的话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