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心神狠狠一颤。
“你刚刚说,谁是冉寻!?”
张颂紧蹙的目光,当即盯住杨经理,似乎有些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些什么?
“就是前面入口处,挡路的那个人!他就是叶青的保镖,冉寻!”
杨经理,声音凑到张颂耳边,再度肯定一声。
当即张颂的目光,再度一颤。
快速聚焦转动,穿透了杂乱的人群。
死死的盯住了,此刻正负手矗立,一副淡漠悠然望着他的那道身影。
终于,他渐渐看清楚了那张面颊。
温文尔雅,面色却显得很是苍白。
如此的一张脸,令张颂阴沉的表情中,多少显露出了一丝诧异。
这与他想象之中,冉寻的样子,明显有不少的出入。
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身形单薄,甚至都有些病恹恹的男子。
竟然会是那个打了张扬,做了污点证人,最后还胆敢站在叶青身边,与自己作对的保镖!?
“这位先生,请你立刻让路,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另外一边,会场的保镖,将冉寻团团围拢,似乎已经打算将他强行清场。
“慢着!”张颂,深沉着音色喊了一声。
声音并不算大,可却瞬间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围拢在四周的众人,目光快速汇聚在了张颂的身上,显得敬畏而又好奇。
而后,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下,张颂轻抬脚步走向了冉寻。
见状,那些先前对冉寻包围着,怒火相加的人,也是赶忙闪开了一条道路。
不紧不慢的脚步,最终止步在了冉寻的面前。
很是凑巧,两人的着装黑白对立,显得有那么几分玩味的感觉。
张颂目光幽幽,散着冷冽。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这个,曾经令他几度抓狂,颜面尽失的男人。
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合。
然而面对着他的这种注视,冉寻的眼神,淡漠,深邃。
恍如深不见底的渊海,将张颂眼神中投递而来的所有负面情绪,彻底的湮灭在了一片汪洋之中。
这样的目光,令对面的张颂,感觉到了一种极其的不舒服。
更让他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恼火。
放眼整个景州,除去了那几家,豪门世族之人。
谁见了他张颂,不都是垂首低眉,全做恭敬谨慎的样子。
怎想到今天,在这个极其重要的场合,他竟然会被一个挡路人,如此无礼的直视?
而且这个人,还是连续摆了他好几道的一个小小保镖。
他感觉,自己这是受到了侮辱。
“张总,如我给你的便条中所言!没过太久,你见到我了!”
冉寻淡淡一笑,率先开口。
却立刻,让张颂牙关一咬,眸子里怒意横生。
瞬间想起了那一晚,冉寻用那几张便条,对于他的连续羞辱。
同样还有,那一车尸体的警告。
“你送我的那份大礼,很不错!这几天我一直想给你一份回礼,现如今你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那份回礼了吗?”
心头氤氲,张颂盯着冉寻的眼神中,逸散着一丝丝冰冷的杀意。
而这,正是他口中,对于冉寻的回礼。
“哦?张总,这是打算在这里将那份回礼,送给我吗?”
淡淡一笑,冉寻面上的表情,显得饶有趣味。
“如果你想要的话,在任何时间的任何地点,我都可以把这份回礼,当场送给你!”
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张颂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绅士而又优雅。
可眼神之中的杀意,却更浓了。
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送冉寻上路。
哪怕,就是在这个竞标会现场的入口。
“张总,这是和这个人认识吗?”
不明所以的人们,十分好奇的看向了冉寻。
“这人谁啊?看起来很面生,印象里不像是哪家的富少公子啊?怎么看样子,跟张总很熟的样子?”
目光面面相觑,围观的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张总的回礼,我很是期待!不过…..”欲言又止,冉寻嘴角弧度弯弯,“今天我不是来收礼的,而是来给张总,确切的说是云海集团,送礼的!”
闻言,张颂眸光一凝,微微思忖之后。
“为我云海集团送礼?你别告诉我说,你今天来此是想竞拍下这次的城市建设项目,然后再转手送给我云海集团?”
屑然冷笑,张颂的一番言辞,立刻就引起了现场的一片哄笑。
“张总,真是会说笑!这三个亿的项目,是谁说拿下就拿下的吗?”
“就是啊…!有些人不会只是,跑来看看热闹,就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参与竞拍了?简直可笑至极啊…..!”
嘲讽肆起,周围众人看向冉寻的目光,再度充满了蔑视的敌意。
他们可不笨,从张颂的最后一句话,已然听出了张颂跟眼前的冉寻,根本就不对付。
既然如此,他们自然知道该捧谁,又该踩谁。
对于周围,这些世俗小人的言行,冉寻毫无在意。
只是望着张颂,再度一笑,“如果我说是的话,张总也不想要了吗?”
“卧槽!这小子,是不是听不出好赖话,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啊?”
“人家张总,逗你玩儿的话,你他么也当真?三个亿的项目,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拿得下来吗?”
一片屑笑肆起,每个人看向冉寻的表情,皆是嘲讽鄙夷。
负手而立,盯着眼前的冉寻。
张颂,忽然感觉自己心头已经愠怒尽消,甚至还有一种可笑的感觉。
自己竟然会为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而感到生气。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怎么?张总不说话,这是不想要吗?”
再度的淡淡询问,冉寻的面上依旧保持着饶有兴致的微笑。
“卧槽!这小子,这是要把装逼进行到底吗?”
周天龙站在一旁,嘴角一撇目光惊诧,甚至都有些佩服冉寻的感觉了。
年轻人狂不是错,可狂到了他这个无知而无畏的份儿上,还真他么有些难得,确切的说是作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