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丽和房岳开始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了。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多,房岳很忙,经常深夜才有空给亚丽回信息。不过马上要过年了,过年的那几天是可以闲下来的。
偶尔有空。两人就会趁着一些碎片时间溜达溜达。多是在x大门外的一些巷子里,偶尔会去商场逛逛,蹭蹭暖气,虽然什么都不买。但是两人还挺开心。为了避免尴尬,两人也不会去清茶的店里。
除了确立关系那天的拥抱,两人也没有再进一步的行为,房岳也不是什么热烈直接的人,虽然他偶尔会露出那么一点野性。
独自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野性。只是他被恋爱的温情包围,收起了爪牙。
“明天休息了吗?”亚丽和房岳在便利店里吃关东煮,一边吃一边问。“嗯。项目告一段落了,年后应该才会再次跟进。”
“你真厉害。”亚丽拍房岳马屁:“才大三就可以和老师一起跟项目了。”
“我就是打打杂而已。”房岳给她擦了擦流在嘴角的汤汁,动作亲近自然。他穿着亚丽给他新买的羊绒衫,头发也是刚剪过,眉眼如画,让人垂涎。
“明天要来我家吗?”亚丽脱口而出,说完见房岳似笑非笑,马上补充:“我明日乔迁新居,来帮我暖居温房。”
“好啊。”房岳说:“明天上午去找老师交点资料。十点后就可以来了。”
“恩恩”亚丽道:“已经请好了搬家公司,我给你新家的地址。到时候直接过来就是。”开玩笑,刚刚一激动说漏嘴了,还好她明天就搬家了。
搬完家,就跟原主,原来的一切,那个房岳的噩梦,彻底告别了。
亚丽和房岳约好明天见,又要分开了。亚丽站起来,不知怎么的,心里涌出一股不舍来,她和房岳穿好外套,走出便利店,两个人站在檐下,细细的雪吹来,也不觉得冷,就是凉丝丝的。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风吹日晒都不会觉得难受,好像身体自动进行的屏蔽,屏蔽了一切恶劣的外界,眼中只有对方。
依依不舍还是要是分开。两人在风雪中站了一会儿,亚丽转头:“走了,明天见。”
亚丽回家,重要的正经材料她已经拿去新家了。一些杂物也打包好,明天搬家公司自然会来运过去。她直接在新家等房岳,也不来这边,万无一失。应该没有疏漏。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亚丽失眠了。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先去了新房。
之前她已经陆续搬了些东西过来,便着手整理起来。她其实挺享受这种生活的感觉的,建立一个温暖的,有爱的巢穴,等着心爱的人一起过着人间烟火的日子。
搬家公司十点前就把东西都搬了过来,全部乱七八糟的堆在客厅。亚丽喜欢买些小玩意,平日里不觉得,一搬家才发现东西太多。好在房岳十点准时出现在了门口。
他眉眼都落着风雪,屋子里的暖气扑出来,让它们都化成了水。手中端着一大盆花:“恭喜你乔迁新居,亚丽。”房岳将花搬进屋子。“这是什么花啊?”亚丽看那花开得热烈,红艳艳的,像一个个倒挂的小灯笼。
别人送花都是一束一束的,房岳却是送得一大盆,细小灿烂的花朵在茶色的土气花盆里显得活力四射。真的送到家了,房岳又显出一丝羞憨来,这个礼物好像有些土气。他搓了搓手:“金钟花,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亚丽说:“不过我可养不好,你要负责养活它。”两人又是相视一笑,恋爱的人总是这样,看到对方就觉得开心。
满屋子都是纸箱子,乱糟糟的。房岳脱掉外套:“我来帮你收拾。”以前在店里,房岳也会主动的打扫收纳,是做事的一把好手。亚丽自然求之不得:“那你帮我收拾收拾,我先去做饭。我做饭可是国家级选手。”
“等等。”房岳伸手拉住她。亚丽站定,房岳用手拨了拨她额间的乱发:“不着急,慢慢来。”啊啊啊啊,亚丽心中惊叫。脸上却迅速掩盖红晕:“放心,手到擒来,你等着吃就好了。”说罢,便逃窜进了厨房,真的温柔致命啊,一个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亚丽的厨艺本来就好,又有心发挥,真的是恨不得做出一桌子满汉全席来。她埋头于厨房苦干,房岳却挽着袖子给亚丽收拾房间。
一个个拆着纸箱,偶尔能拆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房岳也不嫌烦,拿起来细细看,就像透过这些小东西去了解亚丽,去了解她的内心世界。他的亚丽果然古灵精怪。
直到他看到角落里的那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纸箱子。那是个写着“天猫”的纸箱,双手合抱的大小,用黄色胶带封着。应该打开过,重新沾得并不牢,胶带有些卷边。
房岳莫名的觉得口干起来,这个纸箱子太熟悉。他曾经存了很久的钱,每天一点,往里面塞。直到塞到自己满意的数目。
摇摇头,网购的纸箱很多,都是大同小异。他站起来,看了看纸箱子,又看了看在厨房忙活的亚丽。她穿着围裙,身影在玻璃门后时隐时现。她好像很快乐,可以看出摇头晃脑的节奏。
再次看了看纸箱,房岳还是走了过去,轻轻的打开了它。
“她离过婚,可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而且她以前也是个黄脸婆”“整容的女人你也喜欢吗?”“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的钱吗?”刘玥曾经在他耳边唠叨的话重现浮现在脑中。人真的很奇怪,当时明明觉得没听,现在却能详详细细的回忆起来。
那些话好像渐渐有了轮廓,镀在眼前的乱七八糟面前,还原出真相的一角。
他那原本被恋爱侵袭的头脑好像在一瞬间清醒起来,就像是大夏天被人兜头泼了一桶的冰水,让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能怎么办呢?这一刻,他只想逃,只能逃。想要寻一个山洞藏在里面,不让人看到他的愚蠢,他的盲目,他自以为是的灵魂吸引。
一切矫饰的、伪装的境遇都是刻意,都是她...都是她...房岳突然觉得恶心,他的胃不由自主的痉挛,哇的一声,将自己早饭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