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疫症的人谁也不敢靠近,那商队负责人半信半疑,却也不敢上前,只能将亚丽跟队的银子拿出来,递给刚刚那个自称“大夫”的旅人:“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镇子,还请这位大夫救他一命,给他抓些药来吃。”旅人装出为难的样子,那商队负责人又求告了一番,再拿出了些银子。旅人才勉强答应。
旅人和舞姬是一伙的。他们二人将亚丽用毡子裹住,放在马背上,又拿着自己的行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劫走了亚丽。
亚丽此刻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但是意识清醒。就像是被局麻了一般。妈的,想不到,这个时代还有这么霸道的迷药。怪也怪自己,因为喜欢这个味道,就深吸了好几口。不过她是有些内力的,等会儿催逼出了迷药,再看这二人想要干啥。她想来想去,自己被迷倒了,其他人却没事。那些酒水十分可疑。大概酒水中有解药,而只有自己没有饮用,做这个局的人还真是了解自己。
等着走出了众人的视线。那二人停了下来,解开亚丽的毡子。旅人拱拱手:“公主,得罪了。”竟是又点了亚丽的穴道,而且再给她闻了一把迷药。亚丽昏迷之前在想,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对自己的了解简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
之后亚丽一直处于迷迷糊糊之中。两个人很谨慎,一直轮换着守着亚丽。把麻药不要钱的给亚丽用,到了夜间就紧闭房门,给亚丽喂些粥水续命。
到了第三天,大抵是过了月朝的地界,两人这才放松了些。亚丽清醒的时间也略多了些。只是这么多天一直瘫软,加上三餐不继,手脚发软,实在翻不出什么风浪。
“这是出了月朝了?”亚丽难得清醒,同行的舞女已经改了装扮,正在替她擦洗和喂食。“公主莫担心,我们定不会伤害公主。”其他的就不肯说了。亚丽见她嘴紧,也不追问。反正,该来的,迟早就要来。
又走了两天,亚丽被两人放在马车箱中,再次进入整日昏睡的日子。这一次,亚丽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过了多久,昏迷太久,连思维都有些迟钝了。
若是酷刑,有时候还能忍住,可是这种钝刀子割肉就让人难以承受了。连续的吸入迷药,连续的昏迷、连续的不进食,亚丽能感觉出自己损耗根本了。
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马车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亚丽都觉出自己浑身恶臭,人不人鬼不鬼了。她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带着喜悦和大功告成的激动:“公主,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亚丽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自己多日待在马车那床破棉被里的那股恶臭感也消失了。取代的是淡淡的皂角味和中药味。她试着起身,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就像是失血过多的濒死之人。就连睁着一双眼睛就累,喉咙更是发不出声音。
如果她的估计没错,起码一个月,她除了一些流食,就没食用过其他东西。加上一直被点穴,一直被灌入迷药,她的身体机能被大大破坏了。也就是她康健,换个体弱的,大概早就在路上归西了。
亚丽醒了一会儿,就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
焦作那张略带邪性的脸出现在她的上方,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和淡淡的自责,但更多是眼角眉梢的雀跃。“公主。”他握住亚丽的手,盯着她消瘦的容颜:“我好想你。”亚丽懒得看他,好样的,好样的。不愧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熟悉自己的习惯,熟悉自己的行为模式,将自己捉到他的笼中。
见亚丽厌恶的闭上眼睛,焦作有些失落,不过谈不上后悔。公主是他一个人的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占有了亚丽。这种想法让他简直要高、潮了。也许亚丽不知道,她是他的救赎和信仰,从出现在她身边的一刻起,他就无法离开她了。
还好,还好。自己耐心蛰伏,终于将亚丽捉到了自己造好的金丝笼中。他曾经想要亲自去大漠中捉亚丽,可是他知道,亚丽的警觉是一等一的,自己的出现一定会让她有所防范,所以他按捺住自己,派了两个最得力的手下。
还好,得到了亚稚的帮助,终于“捉”到了亚丽。亚丽什么都好,焦作想,就是太善良。这点她可不如秦王。
亚丽闭上眼睛,懒得管焦作。养虎为患,真是在焦作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一直做事都锋芒毕露,在很多时候都会自作主张。比如上次杀房岳,那个时候亚丽确实讨厌房岳,但却不能成为焦作杀房岳的理由。
如今就更有意思。绑架自己?呵呵,亚丽心中吐槽一百遍,可是又无可奈何。她心中有气,懒得说话。
因为饿了太久,亚丽有些虚不受补。每日都要喝大量的汤药。焦作从不假手他人,亚丽赌气,吐他一脸,他也兜头受了。从不生气,还有些乐呵呵的。
每日汤药酒水的补着,亚丽也渐渐有了些力气。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迷药闻得太多,她的内力如泥沉大海,无迹可寻了。现在的她就是个普通女子。妈的,亚丽吐槽。是不是她武艺太过超群,所以每到一个世界,都要把她变得弱小啊。
焦作其实也是忙的。每日他守在亚丽床边,就会有人轮流向他禀报一些事情。焦作也不避她,亚丽听了听,发现焦作拉了一支队伍。当然,这支队伍不是军队,而是由流民组织的反叛军。活动在岭南与古朝交界的地方,也就是原来杨添父兄被派下来征战,后来战死的那个区域。
亚丽之前也是了解古朝局势的,知道古朝境内现在东西南北都有几股由农民、流匪、灾民组成的叛乱队伍。没想到的是,焦作也拉了一支,而且听他谈话,规模还不小。
“出息了啊,焦作。”亚丽出声。这么多天,她头一次开口,焦作刚刚和下属谈事还阴沉的眼眸瞬间闪亮,目光灼灼的看向亚丽。“公主。”焦作握住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脸颊:“公主,你放心,别人能给你的尊宠,我一样可以给你,只要一点点的时间。”
亚丽觉得焦作已经疯魔了,跟他说话就是鸡同鸭讲,其实他向来就是。亚丽说什么,他虽然照办,但总能另辟蹊径,做出一些不痛不痒又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也敏锐发现了,可始终想多给他机会,可是...妇人之仁啊,亚丽想,自己还是有几分妇人之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