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时然摇头,告诉俩人她是在电视上看见的。
记者采访盛翰鈺的那段,在电视台反复播放,想看不见都难。
原来是电视上看到的,俩人这才松口气。
但这孩子仿若今天就是成心气他俩,又开始滔滔不绝夸盛翰鈺长的帅,说话声音好听,还又一次提起要邀请叔叔到家里做客,希望俩人能答应。
当然不能答应。
爹地妈咪都反对,小猪不开心,嘴撅的老高。
朱一文对时然道:“小猪,你好像提起那个叔叔比艾丽莎的频率还要高,是因为艾丽莎死了,所以你就给她忘记了吗?”
“没有,姨姨没有死!”小姑娘仍然拒绝相信艾丽莎已经死了。
于是朱一文就引导她:“你看,艾丽莎给你留下这么多的信,够你看好久好久了对不对?”
小家伙点头。
于是他继续道:“还有那么多的玩具,好多哦,我听说佣人专门腾出一个房间装那些礼物。”
小家伙又点头。
朱一文这次用了大招:“小猪你想想,如果她只是出远门,很快就回来了,需要一次性送这么多东西给你吗……”
时莜萱想阻止,朱一文用目光警告她不要管,让自己说下去。
“她一次送这么多东西,就是说明艾丽莎死了,用礼物弥补你……”
“真的吗?”
谎言说过一千遍,也会是真理。
小姑娘开始不信,但是听过的次数多了,加上盛翰鈺在信里也有暗示,于是也就信了。
“真的,艾丽莎确实是死了。”
时然还是很难过,不过似乎已经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并没有像以前反应那么激烈。
时莜萱也松口气,这样最好。
朱一文建议:“这样,我们用小猪的名义给艾丽莎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艾丽莎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走的时候得轰轰烈烈。”
一语双关。
时莜萱想反对也没有理由,朱一文这是为刚吃过的大亏找心里平衡呢。
行,让他们斗去,她不管。
……
朱一文广发讣告,L国所有的商人都接到了,盛翰鈺也收到一份!
接到讣告,大家都纷纷竖大拇指,夸赞朱一文仁义。
只有盛翰鈺脸色不太好。
朱一文这样做他不奇怪,也不在乎,但萱萱也跟着一起凑热闹,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还没有落到明处,但现在他们都知道艾丽莎是自己假扮的,给艾丽莎开追悼会跟诅咒他没多大分别。
当然盛翰鈺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萱萱对他还有没有爱?
应该没有爱只有恨了?
盛翰鈺盯着讣告上发起人的名字:朱一文,时莜萱。
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是自己同意加上去的名字,还是朱一文擅自写上去的?
王勇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是看盛翰鈺眉头紧皱,就直接给外面的人喊进来,让他们给葬礼搅合了。
“不用,让他办。”盛翰鈺道。
于是他挥挥手让手下全都出去,王勇现在是真搞不懂自己这大哥到底怎么想的?
他也不是怕事的人啊,如果胆小怕事当初在监狱里他们也不会不打不相识。
现在这是怎么了?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不发作?
这还没有欺负到头上,又过了一会儿手下来汇报,说是好多和尚到小院诵经,超度“艾丽莎亡灵”,要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
这还不算完,他们还要给追悼会现场也布置在小院,院子里的女人急忙让人过来汇报,王勇当即就炸了:“这也太欺负人了,欺负人居然欺负到我头上?我今天要是不给他点厉害尝尝我就不姓王。”
“走,跟我去给那些人都撵走!”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要冲出去,路过盛翰鈺身边再次被阻止。
盛翰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勇立刻转怒为笑:“哥你咋不早说呢?行,就按你说的办。”
他让手下人退下去,然后小心翼翼问:“哥,我们去吗?”
“去,当然要去。”
葬礼这天,小姑娘披麻戴孝站在灵堂前给“艾丽莎”守灵!
灵堂布置的十分隆重,“艾丽莎”的照片被放大,几乎挂满一整面墙。
灵桌上本来摆着两只巨大的白蜡烛,后来怕熏到小姑娘,然后就给撤了,来悼念的客人也不让上香,行礼拜拜也就行了。
不过院子里,院子外却是隆重的很。
身披袈裟的和尚坐在院子里念经,木鱼声阵阵。
院子里摆着巨大的香炉,人们烧香都在院子里烧,来一阵风就给香味吹没了。
院子外面阵势更大。
以院子为中心,基本方圆五公里有高楼的地方,全都挂着“艾丽莎”巨大的“遗照”,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艾丽莎死了一样!
这还不算完,每个热闹的十字路口都有领米处。
领米处是L国特色,这里富贵人家死了人,家人就会在路口设个领米处。
主人家准备一些大米,还会设一个灵位,人们领米是不要钱的,但要在灵位前鞠躬说一两句祝福的话。
也就是祝亡者能早登极乐的意思。
给“艾丽莎”设置的领米处和别人家不一样。
别人家都是设一处,朱一文派人在所有的热闹路口都设了一个,尤其是萱然丝绸公司附近,一共四个路口,各设置一个,遥相呼应,很热闹。
这是大喇喇的挑衅!
按王勇的脾气,早就给他砸一百遍了。
但盛翰鈺全部都按下来,不让他有任何动作。
看时间差不多,他站起身:“走,跟我去灵堂给艾丽莎上香。”
“哥,你还真去啊?”王勇愕然。
“嗯,真去。朱一文特意给我设个这么大的礼,我不去他会失望的,你去不去?”
王勇道:“去,哥你去哪我去哪,我跟着你。”
俩人一袭黑衣,本来王勇还要带着弟兄们,被盛翰鈺阻止。
女儿也在呢,带的人太多他怕吓到时然。
当俩人出现在院门前,阿青他们马上如临大敌一样给俩人团团围住。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盛翰鈺嗤笑,递上黑白色的讣告:“这是你们家主发给我的邀请,你现在拦在门口不让进,朱家到底是你说的算还是你们家主说的算?”
阿青急忙让开。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做个邀请的动作请人进去。
讣告是家主发的没错,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盛翰鈺会真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