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宜宁来了,带着很多礼物,面上满是愧疚。
见到朱一文先解释,解释当初他来的时候,是被王勇绑架一样绑到盛翰鈺办公室,然后盛翰鈺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单方面对外宣布两个集团合作。
这些事情朱一文都知道。
不过要解释,时间有很多,之前他都不解释,单等到盛翰鈺突然离开后,迫不及待找他解释,朱一文就知道——盛翰鈺确实说话算数,和天马的合作取消了。
他说走就走,但取消合作后,简宜宁的损失就很大,必须要有人接盘才能减少损失。
朱一文心里有数,脸上保持着招牌般的微笑,十分有耐心的听着。
简宜宁在电话里说了一堆,见面又解释了一堆,拐弯抹角一大圈,最后才吞吞吐吐说明来意:“朱董事长,我不想和盛翰鈺合作,想和您合作,您有意向吗?”
“不是你不想,是盛翰鈺又单方面毁约了?”朱一文戳中真相。
简宜宁脸红了,很是尴尬。
他讪讪站起身:“打扰了,我就不应该来。”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被朱一文叫住:“回来,我又没说不接,你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急了?”
“您能帮我?”
简宜宁又回来了,眼中满满都是惊喜。
朱一文点头:“当然,你和萱萱是合伙人,我帮你就是帮我夫人,当然要帮。”
本来就是算计好的事情,被朱一文这么一说却像是雪中送炭,简宜宁感激涕零,主动让利五个百分点。
简宜宁在朱家喝的醉眼迷离,大着舌头和朱一文拍胸口保证,以后做生意只跟他朱一文做,盛翰鈺太不靠谱!
他喝多又不肯在朱宅住,朱一文就派人给他送到住处,安排他睡下,送他回来的人才走。
人刚离开,简宜宁立刻睁开眼睛。
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鱼儿咬钩了……”
……
时莜萱豪华世界游终于回来了。
沉寂不少时日的朱宅,因为母女俩回家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时莜萱给宅子里每个人,包括守关卡的安保都带了礼物!
L国从来没有主人出去旅游,还给佣人带礼物的传统,所以当佣人们收到时莜萱送的礼物,一个个都感恩戴德,高兴的不得了。
朱家客厅。
各种精美的盒子摆满整个茶几,时然叽叽喳喳围着朱一文嘴巴不停的道:“爹地,这个是我们到S国给您买的,是小猪自己买的哦,希望爹地喜欢。”然后拿起一只盒子塞到朱一文怀里。
没等他拆开,又往怀里塞一包:“这个是在W岛采摘的特产,是小猪和妈咪亲手采摘,然后岛上的人帮忙做成干,爹地你尝尝,马上尝尝。”
朱一文差点被熏吐了。
时然小小年纪,胡说八道的本事就得到时莜萱真传!
她塞到朱一文怀里的是一包榴莲干,榴莲是世界上最难摘的水果,没有之一。
别说她们母女,就算壮年男人没有丰富的摘榴莲经验也摘不到,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榴莲干发出特有的味道,朱一文享受不了。
“呕——”
他急忙给那包东西扔开。
小姑娘马上眼圈含泪,委委屈屈道:“爹地是嫌弃小猪的礼物吗?”
“小猪特意给爹地带的……”
朱一文确实嫌弃,但时莜萱还在旁边看着呢,他不能让时莜萱看出来对孩子有一点点不满。
“爹地不是嫌弃小猪的礼物,爹地是受不了榴莲的味道。”朱一文给小姑娘搂在怀里,笑眯眯解释。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不对。”
小姑娘辩驳:“榴莲就是礼物,爹地受不了榴莲的味道,就是不喜欢小猪的礼物。”说完跑开了,她还有礼物要送给叔叔。
出去旅游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叔叔,但她给叔叔带了礼物,也是同样一包榴莲干。
她还小,不太清楚同样一样东西就有人喜欢,有人可能很讨厌。
时然喜欢吃榴莲,妈咪也喜欢吃榴莲,于是小家伙就认为榴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榴莲干也是她能想到最珍贵的礼物!
时然刚跑开,朱一文就立刻让人给榴莲干丢出去,并且打开窗户散味道,再用空气清新剂喷喷。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不懂事,我不知道你不吃这个,一会儿我去和她说一声,让她给你道歉。”时莜萱带着歉意道。
脑子里闪现出来的确是多年前一副场景。
多年前,她也是和时然一样,用榴莲捉弄盛翰鈺,他也同样不喜欢这个味道,但很认真的问她:“我不喜欢吃,但是不是我吃掉你会很高兴?”
她点头,表示是的。
于是他吃掉了,狼吞虎咽,皱着眉头。
吃到后来,她不忍心要拿走他面前的榴莲,他不让。
盛翰鈺告诉她:“只要你喜欢,我会尝试着也去喜欢,这叫爱屋及乌。”
呵呵。
刚才朱一文眼中厌恶的目光虽然一闪即逝,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厌恶的不只是榴莲干,还有时然!
如果不是简宜宁那通电话,她还不会这么细致的观察朱一文,如果不是细致观察,当然也就发现不了那个转瞬即逝的目光。
她心里有了隔阂,但面上不显。
朱一文连声说没事,道什么歉?都是一家人别弄的像是外人般生分。
她笑眯眯答应,但不再会有感动。
时莜萱也给朱一文带了礼物。
到每一个地方买的当地最有可能升值的东西,当然价值都不菲。
朱一文很高兴,是当真发自心底的高兴。
他喜欢这些,所有能够保值升值的东西他都喜欢。
“谢谢夫人,看来你心里是有我的。”朱一文给这样的礼物,才当成是时莜萱用心挑选后的礼物。
“我们是夫妻啊,我们的荣辱是一体的,我当然要对你用心,你好我才好。”时莜萱跟他虚以为蛇。
朱一文只当她出去转一圈心情好,并没有多想,而且趁她心情好提到盛翰鈺回去江州的事情。
“对了,有个事情和你说下。”
他表面漫不经心,却用眼角余光观察她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说,什么事?”时莜萱边分拣礼物边问。
朱一文道:“盛翰鈺回江州了。”
“回就回呗,他早就应该回去,跟我说干什么?他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朱一文:“我没有别的意思,告诉你是因为他和阿宁有合作,但不知道为什么合作突然就取消了,阿宁在L国的投资差点全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