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翰鈺开车,透过后视镜瞄妻子一眼。
她在后座闭着眼睛,明明没看路,却能准确的指明方向。
只是她指的方向真的对吗?
车越开越颠簸,四周越来越荒凉。
路早就没有了,前面是一片方圆几百公里的荒地。
但时莜萱仍然指示往前开,于是他就继续前进。
车停下。
时莜萱:“继续往前开。”
车没动,盛翰鈺道:“不能继续往前了,再往前我们就要喂鱼了。”
时莜萱睁开眼,发现前面是个鱼塘。
鱼塘很大,四周是一片偌大的芦苇荡,根本就没有路。
她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然后推开车门下去。
明明她能预感到金婉儿就在附近,但这附近的环境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萱萱,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也不要太自责,你妹妹失踪跟你没有关系。”盛翰鈺心疼的搂住妻子肩膀。
她一直都在自责,但盛翰鈺知道妻子没错,金婉儿失踪就是个意外。
发现人不见后。
简宜宁在第一时间报了警,警察调监控,出动最好的警犬。
在路上排查过往司机,寻找目击证人。
所有能用的办法全都用过了,但没有丁点的效果!
简夫人急疯了,恨不能扑在时莜萱身上咬下她一块肉,才能解心头之恨。
但还没等她扑过去就晕过去,于是也就没咬到。
婉儿消失后,简宜宁也急的要命。
他和母亲不同。
母亲关心的是婉儿肚子里的孩子,他担心的是婉儿,是自己妻子的安危。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妻子对自己有多重要。
他像是疯了一样在外面找,印了很多传单,站在路上见车就往雨刷器上塞,见人就问。
江州各大电子广告牌上轮流播放寻人启事。
但是整整一天过去了,并没有一点消息。
金婉儿消失的太诡异。
连车带人一齐都不见了,路上一点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
就仿若突然进入别的维度,从地球上消失一样。
时莜萱一整天都没说话,不吃不喝。
突然她往外走,盛翰鈺怕她出点事情急忙跟上,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她说感觉到金婉儿在求救,她要去救妹妹。
别人都不相信,但是盛翰鈺相信她,不管妻子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陪她一起!
不过……这个地方真会有人吗?
“翰鈺,我有种感觉,感觉婉儿就在这附近。”
她走进芦苇荡,开始找人。
地方大不怕,哪怕是给这片地方翻个遍,只要感觉不消失,她就会一寸寸的找下去。
……
奢华神秘的房间。
门无声的开了。
金婉儿抱着肚子,警惕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面前俩人道“你们想要多少钱?说个数。”
“小姐,请。”
俩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金婉儿睁大眼。
没错,声音是从左边的那个人身上发出来的,可是她嘴唇没动!
这怎么可能?
于是她站着没动。
右边的人身上也发出声音,重复刚才的话:“小姐,请跟我们走,族长要见您。”
“哦,好。”
金婉儿随二人走出房间,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布置很简单,但同样金碧辉煌,处处都透着奢华。
长毛进口地毯用金线织着复杂的花纹,她注意到地毯上的花纹像是图腾一样,不是江州的风格。
米国也没有这样的风格,好像是L国的风格,但又不太像。
墙壁上贴着金箔,壁灯虽然昏黄,但金箔反射出来的光亮足够看清眼前的景致。
整体布置用两个字就能全部概括——有钱!
但有一点很奇怪,没有窗户。
她注意到每走两步,头上的天花板都有一个通风口。
难道这是在地下?
走廊走到尽头,俩人推开尽头厚重的大门,待她走进去后,大门从身后无声关上。
这个房间比她刚才在的房间能大十倍有余。
奢华的程度也能有十倍!
但同样,还是没有窗户。
金婉儿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眼前的布置还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豪了?
地毯织金线,墙壁贴金箔算什么?
走廊的物品和这个房间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金家是书香世家。
别的也许没有,但各种孤本,名画,爷爷那有不少。
可是金老爷子收藏的所有名画,也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
整整一面墙,密密麻麻挂的都是世界名画,全是真迹,每一幅拿出来放在拍卖会上都能引起轰动,在这里却被随意的堆在墙角,挂在墙上。
之所以说随意,是因为画挂的都不端正。
另外一面墙挂的是珠宝!
鸽子蛋般大的钻石在这里像是海边的石头一样平常。
除了钻石,另外还有皇冠,东珠首饰……光华璀璨,闪着耀眼的光芒!
至于古董花瓶,古时候的宫廷珍宝在这里都是一抓一把,随意堆放在箱子里。
这里的宝藏,每一件都差不多价值连城,但在这就随意的被堆放着,好像根本就不稀罕的样子。
房间里没人,却有一个声音道:“你是婉儿。”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对,我是金婉儿,您是谁,您在哪儿?”金婉儿不习惯被陌生人称呼的这么亲切,更不习惯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人。
“我在你身后。”
金婉儿急忙转过身,在她身后果然站着个女人。
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明明刚才房间里还只有她自己,瞬间就多个人!
金婉儿诧异:“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女人道:“我一直在,是你没注意到我。”
金婉儿:……
好,是不是一直在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女人的长相,让金婉儿看见二十年后的自己。
这女人就是她和时莜萱一直在找的人!
“你是谁?”婉儿问。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孩子们生下来,你要上班还要照顾孩子,一定会很辛苦?”
金婉儿:……
她不太习惯跟陌生人谈这样的话题,交浅言深,很不喜欢。
虽然面前的女人很有可能跟自己血脉相连,但毕竟是第一次见,还是陌生人。
“这不用你操心,你是谁?这是哪?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金婉儿是律师出身,不经意就给职业习惯带出来了。
女人高傲的扬起下巴:“我是谁,你们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又何必明知故问。”
看样子,俩人这些天一直在找她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跟聪明人说话不用兜圈子,竟然话已经说到这,金婉儿干脆将话挑明:“你是我们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