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文不甘心。
他继续道:“你说的是在平时没有大事的情况,当然可以维持,但我打算拓展家族领土要和周边族里的人打好关系。”
“人情往来都需要钱打点,这些算进去就不够了。”
念音没有经过他同意,自己就从地上站起来。
虽然态度还是毕恭毕敬,语气却强硬不少:“代理族长,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不妨给族规好好看看。”
“族规里第三页,二十四条第五款写的很详细,姬家家族的人不允许和外族勾搭,轻则赶出家族,造成重大影响的就要死。”
“家规?呵呵。”
朱一文冷笑,指着在卧榻上一动不动的姬英杰道:“你们族长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谈家规?”
“再说家规不也是人定的嘛,那么多年前定下的规矩早就过时应该换换了,不如我费心帮你们换一换。”
“你要造反?”念音柳眉倒竖,准备对朱一文动手。
念音作为族长亲信,保镖,身手不凡。
朱一文虽然是男人,也练过防身术,但若和念音动手,他一定不是对手。
念音懊恼自己看错人,竟然早没有看出来朱一文的狼子野心,错把豺狼当成羊!
族长昏迷不醒,大家都以为是那俩个男人的错,现在看很有可能就是朱一文捣的鬼。
混蛋。
念音准备清理门户。
她正要动手,突然浑身无力,很快就连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了,软绵绵跌坐在地上。
“哟,刚才不是还气咻咻的准备和我打架吗?怎么坐到地上了呀?”朱一文揶揄。
他说着击掌两声。
从外面进来两名男人,男人手里拿着绳子,很快给念音绑的结结实实,带到朱一文面前。
朱一文皮笑肉不笑道:“念音,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宝藏藏到哪了?我只要财,族长给你做,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公平。”
“呸!”
一口口水啐到朱一文脸上,念音愤恨道:“叛徒,不要脸的东西,你想觊觎我们姬家的财富,做梦!”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杀了我!”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她是姬英杰的心腹,也是最得力的助手。
念音对姬英杰忠心耿耿,因为姬英杰喜欢朱一文,所以她也全力追随,这次推荐朱一文做代理族长,她也是出了大力的。
但她没想到,这男人大权在握后却露出贪婪的面目。
“你不用这样啊,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想死呢?”
朱一文被啐口水,并没有生气。
他淡定擦下去,和颜悦色对念音道:“你成天跟在那个老女人身后,每天看她脸上,还要承受她的坏脾气有什么好?你就没想过要自己说的算当族长吗?”
“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证你下半辈子富贵荣华,所有的人都会匍匐在你脚下,好不好?”
“混蛋,叛徒,魔鬼!”
念音咒骂他,坚决不同意跟他合作。
朱一文耐心被磨光了。
他让人给她押下去关进小黑屋。
不给她饭吃,每天折磨她,让她说出藏宝藏的地方。
念音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
但仍然不肯松口吐露一个字。
朱一文并没有打算一棵树上吊死,他又陆续找了几个知道宝藏秘密的人。
可惜威逼利诱,什么办法都用了,却没有一个人肯给藏宝的地址告诉他!
这些人都是姬英杰……不对,是姬家的守卫者。
世世代代只为了守卫姬家而存在。
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已经在脑子里根深蒂固,根本不是用钱就能够收买的。
何况这里的女人并不缺钱,要多少有多少。
威胁也没有用。
因为她们都坚信姬英杰是神,姬家是神族,是神圣不能被亵渎,凛然不可以侵犯的存在。
朱一文还从来没有这样受挫过。
他没想到姬英杰的亲信居然都这么硬气。
一个个受尽折磨,宁可去死都不给宝藏的秘密吐露一个字!
“老大,我们要怎么办?”
当初跟他一起逃到这来的手下沉不住气了,这几天他们都快压不住下面人的火气了。
这里的女人一个个的脾气都火爆,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造反也是人单势孤,心里没底!
朱一文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不听话就都弄死,杀鸡儆猴。”
“弄,弄死啊……”
手下面露怯色。
这里是姬家的地盘啊,只是给这几个人关起来,他们已经胆战心惊。
万一弄死这几个女人被别人发现,他们的下场一定被这些女人更惨!
但家主的话又不敢不听,朱一文的脾气他们都是知道的。
……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天。
几名男人鬼鬼祟祟,带着被绑成五花大绑的女人走出小黑屋。
女人的嘴被胶带贴着,眼睛被黑布蒙着,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喊不出来。
只能任由男人们拽着,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朱一文下令——活埋这些女人!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平时高高在上的女人们,现在被用绳子穿成一串,推推揉揉往外走。
她们被喂了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当然也反抗不了。
否则只是这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拿她们怎么样!
“唰!”
“唰!”
“唰!”
男人们给掩盖的树枝等东西拿开,露出一个深坑。
“进去,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女人们被推进坑里,男人们开始填土。
湿润的泥土不停顺着头上盖下,根据泥土的密集程度,念音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变成地下的一缕缕冤魂。
地下的湿气加速解毒,身上好像有了些力气。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
有用!
念音感觉到有双手在给她松绑,是姐妹们。
须臾,又有更多的手奋力给她托起,姐妹们垫在她身下……
终于,土坑全部填满了。
“可以了?差不多得了我们赶紧走,被人发现不是闹着玩的。”
“好,走。”
做贼心虚的男人们怕被发现,加上深夜可见度太低,也没注意到土埋了多厚,反正是给坑填满了。
男人们匆匆离开。
树林里死一般的静寂。
过了一会儿。
松软的土动了下,然后归于沉寂。
又过一会儿,土又动了下,这次浮动大了些,更大了些……终于两只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