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这里。”
盛江走进门口,就见有人对他挥手。
看打扮是个女人,她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
穿着却一点都不低调,浑身珠光宝气,恨不能把所有的首饰都戴在身上,衣服裙子鞋包包都是国际限量版大牌,通身的打扮无一不在炫耀——有钱!
盛江皱眉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想:“有话快说,说完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陪我坐会儿,叙叙旧。”
王颖芝“体贴”的给盛江斟茶:“这是你最喜欢的西湖龙井。”
又把点心推到他面前:“桂花糕,豆沙山药糕,你尝尝,这都是我做好从家里带过来的。”
从家里带点心到茶社,这种事情大概只有王颖芝能做的出来。
她一方面想在别人面前炫耀,一方面又觉得花这些钱不值得,能省就省。
虽然做了多年的豪门太太,但小家子气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能改。
盛江眉头皱成疙瘩,那两碟点心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不耐烦的催促:“我跟你没有旧能续,如果你不说,我就说了。”
“你一定是听到信回来的,没错,阿好现在是重病在床,但你不要以为你的机会来了,我永远都不会抛弃阿好和你在一起,以前因为我软弱害了大家半辈子,后半辈子我绝对不会再那么做,你死心,别说阿好现在重病,就算阿好没了,我也不会找你。”
王颖芝怒:“盛江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就那么讨厌我?好歹我和你做过几十年的夫妻,你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你长良心了没有?”
他摸着心脏的位置,硬气道:“长了,我的良心告诉我一定不要对你心软,对你这样的女人心软,就是对阿好那样的女人最大的残忍。”
说完他神清气爽,站起身就走。
王颖芝不肯善罢甘休,追上来拽住他胳膊:“别走,盛江你把话对我说明白,你是不是把今天见面的事情告诉别人了,别人教你这样说的?”
她不相信这会是盛江说的话。
面前这男人她太了解了,怂的很,一辈子没有硬气过。
一辈子都被她欺负死死的,现在他居然硬气了?
不对劲,她接受不了,也拒绝接受。
盛江冷冷甩开她胳膊:“没错,和你见面的事情我是告诉别人了,但话都是我自己要说的,没有别人教,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更不习惯,你也没必要习惯,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你……”
王颖芝不会轻易放手,她还想继续纠缠,就见门外进来两个男人。
她松手了,撒腿就跑,想从后门跑出去!
这俩人她认识,盛家保镖。
好在保镖并没有追上来,但王颖芝从后门跑出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后面也守着人,时禹城从姬家带来的护卫。
完蛋,跑不了了。
……
时家。
王颖芝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嘴里“唔唔”抗议。
抗议无效,没人理她,都忙着呢。
时禹城拿出族夫的威严,在对属下训话,问责。
王颖芝是跟着他们飞机一起跑出来的,由此可见安保漏洞很严重,飞机上的人,和姬家装卸的人都要层层追责,一个都跑不掉!
在她对面,坐着时莜萱夫妻和盛江。
三个人在低声商量什么,声音很小,别人听不清。
只见盛江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也很复杂。
王颖芝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能猜到商量的事情一定跟她有关,她想知道,但没人理她。
时雨珂和孩子们在楼上玩,顾志豪在厨房准备饭菜。
三人商量的事情确实和王颖芝有关。
盛江避她像是洪水猛兽,巴不得她赶紧走,永远都回不来才好。
但时莜萱想把她留下来,“刺激”婆婆。
上午得知王颖芝回来的消息,婆婆就表现的很激动,因为有药物控制并没有血压升高,却突然能说话了。
虽然还不能像是正常人一样交流,但这是好现象,并且是里程碑式的进步。
她问过医生,医生说病人在生病后半年是黄金恢复期,这段时间如果治疗的好,有希望恢复正常。
但通过常规治疗方案,这个可能性很小,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用非常规办法,可以一试,希望是有的,风险也跟希望成正比,她一个人不能做主,所以要跟老公和公公商量。
“刺激方案”很简单,让王颖芝住进家里。
盛翰鈺觉得方案可行,可以一试。
盛江保守,更害怕王颖芝闹出幺蛾子不想试,但也想让老伴好起来,所以表情复杂,内心纠结。
当初站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时间,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老伴安危。
当时他已经打定主意,万一老伴走了,他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活了一辈子,只有和王颖好在一起的日子才叫生活,他觉得以前的日子都是白活了。
只要人活着就好,他每天伺候她,能看着她在身边就是幸福。
但儿子儿媳妇说的也对,他们说生活要有质量,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我得想想,好好想想。”
纠结百转千回后,盛江还是拿不定主意。
于是王颖芝被关进杂物间,等他想明白的。
顾志豪很快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但盛家三口人都没吃多少,因为有心事。
他闷闷不乐和妻子吐槽:“是我做饭手艺退步了吗?你二妹一家人都没怎么吃,其实这件事不能怪我,我们平时住在乡下,这里厨房的东西都不全了,影响菜色的味道。”
时雨珂好气又好笑,嗔怪的瞪老公一样:“你呀,做饭成痴了,他们没怎么吃是因为有心事,跟你做饭水平没关系。”
“现在你就算会做人参果,吃完能长生不老他们也咽不下去。”
妻子解释完,顾志豪心里舒服多了。
只要不是自己手艺退步,他们心情好不好,他不管。
盛江离开时家,也没拿定主意。
但他必须要回去了,老伴在家里虽然有佣人照顾,但他不放心,他只放心自己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