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颖芝被问到,并没有马上回答。
她手拿罗盘四处看,每到一个房间门口,都会有人主动帮她打开门。
当她走到二楼最里面一间房时,却没有人帮她开门了,人们纷纷看向办公室主任。
目光中除了询问,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个房间有大问题。”大仙脸色很严肃。
朱庆瑞忍了半天,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怒斥:“这是我的房间,你说有什么问题?”
大仙:“有没有问题,有多大的问题要看了才知道,门打开。”
“不行。”
他一口拒绝:“你少在这装神弄鬼糊弄人,就你用的这点把戏都是我用剩下的,我的房间你没权利进,除非总统允许。”
齐衡道:“胡闹,主任的房间怎么是想进就能进的呢?不许进。”
他现在还要用到朱庆瑞,要给他面子。
但也不能看着他发展太快,所以把神婆请来恶心……制衡他。
大仙进不去房间,并没有放弃,她对总统道:“不对,刚才您的房间和办公室也让我进了啊,为什么他的就进不了?”
“当然不进也可以,但因为他的房间看不了,如果整体发生偏差或者不准,您可怪不得我。”
她言下之意——若是L国再发生不好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房间没改动。
就是办公室主任的锅,跟她没关系。
这么大一口锅,朱庆瑞是不能背的。
于是他反唇相讥,怀疑大仙名不副实。
本来他想的比较简单,以为戳穿她并不难。
装神弄鬼,用的都是差不多的东西,他哥哥朱庆祥活着的时候,就靠这本事糊弄过不少人,他虽然没有哥哥懂得多,但也懂一些。
大仙不恼,反问:“你怀疑我,有证据吗?”
朱庆瑞:……
没证据。
所有的证据都是对她有利的,不能往外拿啊。
大仙以退为进:“我看出来了,你们总统府不是总统当家,是办公室主任当家啊,既然信不着我,我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再见。”
她拔腿就走,却被朱庆瑞拦住:“等下,你就这么走了?是因为心虚?”
“笑话,你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找我毛病,我还不走?你也太不讲道理了,证据拿不出,人也要扣下吗?我来的时候,我徒弟都知道我到总统府来了,如果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L国做的事情就会立刻传遍全世界……”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L国名声已经差得不得了,不在乎多这一件是不是?但你们也太离谱了?”
“总统府全体人员对付我一个老太太,你们是有多闲?”
王颖芝连珠炮似的一连串发问,问得朱庆瑞脸孔涨成猪肝色,总统虽然没有说话,但脸色也不好看。
朱庆瑞知道再不做出让步,只怕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于是他训斥道:“你少胡说八道,不就是要看我房间吗?进来。”
“这不太好?”
总统反对,假惺惺的:“主任你要是不愿意别人看你房间,就算了,少看一间房也没什么大不了。”
“别,还是进来看,免得以后有什么事情不好,就是我的责任,我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担负不起这么大的锅。”
大仙堂而皇之地走进他房间。
朱庆瑞对站在门口的其他人道:“大家都进来看看,省得她胡说八道,你们都看看,说不定以后能给我做个证人啥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别人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呼啦啦都进来了,一群人像是参观一样,东瞅瞅,西看看。
好奇啊。
办公室主任的房间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就连保洁都不需要,卫生都是他自己搞,走出房间就立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也从来不会邀请别人到他房间去。
他的房间很神秘,今天大家终于得一见。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大仙看得很仔细,手拿罗盘四处转,就连床底下都要看看。
她看得越仔细,朱庆瑞脸色就越难看,几次都想打断,但最终忍住没开口。
其实他房间没有任何秘密,这是总统府,就算有秘密也不能在这进行!
朱庆瑞之所以不让大家进他房间,是因为他有洁癖。
现在一大堆人直接穿着外面的鞋就走进来了,这要带进来多少细菌?
终于,大仙看完了。
她一本正经对总统道:“这个房间需要调整下,这面多开一扇窗户,和布局摆件调整下就可以了。”
朱庆瑞走出去,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个房间他不要了。
他最不喜欢房间里有大窗户,从小就颠沛流离的他,对光线很敏锐,光线太足了没有安全感。
如果要改变他房间布局,那不如重新换个房间。
他以为这样就完事了?
朱庆瑞在王颖芝面前,还是太稚嫩了。
事情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王颖芝在总统府好一通折腾,上上下下都被她折腾个遍,毕竟只折腾朱庆瑞一个人,针对性太过明显,要“一视同仁”。
总统府焕然一新,其实太大的改动并没有,主要换了一些摆件和窗帘的颜色。
但朱庆瑞心里很不舒服,一整天都皱着眉头不说话。
他感觉到深深的威胁,在逼近。
他很想除掉王颖芝,但暂时却做不到。
老女人是有备而来,她身边时刻跟着八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说是徒弟,实际上是保镖,保护她人身安全的。
其实她多虑了,只要她不离开总统府,朱庆瑞就会忍着不动手。
王颖芝没离开,还住下了!
她被齐衡任命为“护国大法师”,留在总统府任职!
朱庆瑞反对,但反对无效。
齐衡理由很充分:“留她下来又没有实权,只是借她的名头让老百姓安心,让全国上下都相信以前我们国家不行是因为总统府的风水不好。”
“只要大家都相信我们会好起来,就会有希望,有动力,只要万众一心,大家心往一处使,L国的发展还会差吗?”
一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说得朱庆瑞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