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苗苗哎,你多傻啊,他都要跟着狐狸精走了,你还护着他。”自家苗苗一哭,田老太太的气势立马弱了,而且还爬上炕,努力圈上田苗壮实的身形,抽抽搭搭起来。
梨花带雨的哭脸,田苗看着心都一揪一揪的。
老田头既心疼闺女,又心疼老婆子,“先绑起来,等他想通了再说。”
“爹,让我跟他说说行不,是我闹得太凶,他才说离婚的,其实,他、他并不是真的要和我离婚。”
邱成浩请了假回来帮忙收庄稼,田苗让他把钱全交出来,他不给,田苗就闹着要离婚,不知是不是他本就有这个打算,还是被她气的,竟真的要拉着她去离婚,一气之下,她就用头撞了墙。
“苗苗啊,你别管,让你爹和哥哥们给你做主。”
田老太太顺着田苗的背,心都要揪出来了,看看,她家苗苗被邱成浩欺负成啥样了,竟然都认起错来。
邱成浩冰冷的目光闪了闪,嘴角讥诮地扯了扯,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他还以为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三爹,给,绳子。”
最大的那个侄子手脚还挺快,已经找来了一截绳子,递向田老三。
“爹,咋办?”田老三征求老田头的意见。
“绑!”老田头还是既心疼闺女又心疼老婆子。
三两下,邱成浩就被绑了起来,并压制着跪到了地上。
田苗愕然了一瞬,渐渐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爹、娘,您和哥哥们先出去,让我来好好收拾收拾他。”
她推开田老太太,一骨碌翻下炕,顺手拿起立在角落里的高粱笤帚,凶狠狠地窜到了邱成浩的跟前。
一米七的身高,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走起来,脚下发出咚咚的声音,田苗的心中瞬间苦哈哈的。
可是她还不能缓,也不能怂,一笤帚狠狠地打在邱成浩的脊背上。
大夏天的,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蓝色短袖衬衫,这一笤帚下去,田苗的心莫名地有些颤。
这才正常了,老田头拉起抱起小宝的田老太太,“走,我们先出去。”
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家苗苗发发威,邱成浩还不得和以前一样乖乖的。
老田家一大家子走出去,顺手给拉上门。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似是在大门口那里停住,田苗这才松开了攥着邱成浩衣领子的手。
邱成浩斜了斜嘴角,“不管你今天做什么,今天这婚非离不可。”
做什么?田苗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滑稽的场面,这田苗也太彪悍了,她还奇怪呢,邱成浩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少得可怜,而且对着她的时候一张脸跟结了冰似的,怎么就在短短的五六年里生了三个孩子呢!
原来,田苗闹不过邱成浩的时候,就会有老田家的打手们来帮忙,就像今天这样,把他收拾的服服帖贴的,然后她来个霸王硬上弓。
想起以前的一幕幕,田苗感觉自己真是从头烧到了脚,一双瞪着邱成浩的眼睛都不敢聚焦了。
“离、离、离,你当是我稀罕你啊!”
看到田苗甩起了高粱笤帚,邱成浩把腰背猛地挺直,挨打总比被强了好。
‘啪’的一声,笤帚竟然没有落到自己的背上,这让邱成浩的心不由沉了沉。
“你本事了啊,当初干什么呢,明知道我的德行,那你为什么还娶我?”这句话的声音有些小,外面的人听不到。
这是她早就在听说了邱成浩和田苗的故事之后,一直好奇地想问问他的问题。
德行?难得她还知道她自己是什么德行,邱成浩的嘴角扯了扯,冷冷瞥一眼田苗,却并未开口,因为一旦他开了口,这铁塔就会得寸进尺。
田苗蹲到邱成浩的面前,右手里的笤帚再次在炕沿上摔打出‘啪’的声音。
“不离了?你说不离了,我就原谅你了吗?快交代,狐狸精到底是谁,我非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不可。”
眼前突然放大的脸,让邱成浩本能地往后倒了倒身子,而且脸也快速别开来。
近在眼前的脸颊是暗黑的麦色,可冷硬的颧骨和下颌却透着倔强的力量。
切,她又不是田宝宝,才不稀罕这个黑炭呢!奇怪了,老年邱成浩的皮肤好像是健康的麦色皮肤,而且还偏白皙,这个时候怎么这么黑,难道说长期挖煤被煤灰渗透的缘故?
“躲什么躲,黑炭一枚,别指望我会亲你,说,是不是真有狐狸精了,要是真有了,那我马上就去和你办离婚手续,绝不挡你的路。”这一句话依然是小声的。
被田苗的这句话惊到,邱成浩猛地回头来定定地对上田苗,是因为自己提出离婚的缘故吗?今天的她为什么总是不按套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