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既然自己是主持人,那么就要有个主持人的样子,因此他点点头,说道:“好,既然孙专家如此说了。那么接下来,我们是否也应该听听,这位张伯他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控辩双方都是要说话的,毕竟这样的情形下,彼此都要说说自己的理,这样才能够让大家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人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么就让大家评说一下好了。
孙志成很不想让张伯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假的,人家说的是真的,而且似乎真话远比假话更容易有煽动性。
“那天,他来我们家,一进门就问我玉观音的事情。”张伯不等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他说,他想要帮我鉴定一下,到底这个玉观音价值几何,所以他让我拿出来给他看看。”
张伯的眼睛似乎迷离起来,想着那天的事情:“我一开始不同意,毕竟是家传的东西。后来他说,他只是想帮我鉴定一下而已,又不会损伤东西,又不是要拿走,甚至买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张伯说着,瞪着孙志成继续说道:“当时,我想他说的也对,所以就拿出来了玉观音给他鉴定。可是他说,用肉眼看,还是看不太出来,虽然感觉玉观音很不错,年代感十足,可想要真正鉴定,就得拿走,用显微镜仔细看。”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伯的眼角几乎都要瞪裂开来了:“当时,我不想让他拿走,可是他说,仅仅用半天的功夫,也就四五个小时就给我送回来,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当时觉得,他是我表弟,不可能骗我,所以我就答应了。后来的事情,就是他送回来了玉观音,说价值几百万。再后来就是小李来我们家,说我的玉观音被掉包了。”
张伯说的不算仔细,可任谁也都听出来了其中的猫腻。
孙志成带走了玉观音,虽说仅仅是几个小时,可对于一个精于鉴定的人来说,想要弄一个基本上一模一样,形似的赝品,这并不难。
更何况,他要糊弄的人,并非是行业内的人,那应该容易的很了。
“孙专家,是否有什么想说的?”主持人见张老汉说完了,立刻扭头去看孙志成,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不料,孙志成却是摇头,仅仅说道;“清者自清,没必要分辨那么多,我只说一句,他说的是假话。”
他倒是懂的言多必失,竟然不肯继续说下去了。
林辰那边却是冷笑了下,然后摸出了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
“主持人,我这边来了一个朋友,他可以证明孙志成是否掉包了张伯的玉观音。”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在场的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一个个都愣住了。
林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接通了电话。
立刻,电话那边传来了金晓峰急切的声音:“老弟,怎么样?我没来晚?”
“没有,你来的正是时候。”;林辰笑了笑,随即补充了一句:“快点,现在就等你了。”
金晓峰没回答,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到两分钟,会场的大门被推开了。
此刻,江城广电局,这一档鉴宝节目可是吸引了大量的收视率。
领导们都很重视,节目会场此刻已经增加了三四台的摄影机在运转。此刻会场的门被推开,立刻从门外走进来了一行人。
摄像机立刻转移过来,电视屏幕上的景象,也立刻转移成了门口处。伴随着进来的一行人走入会场,人们立刻看到,金晓峰带着几个人,呼啦啦的走了进来。
金晓峰却是并没有感受到四周的目光,更加没有觉得,面对镜头有什么不适感。
他快步走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上的林辰,立刻摆手,大声的喊道:“老弟,我来了。”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大踏步的冲上了台子。
镜头紧紧跟随着他,主持人那边,也是密切关注着金晓峰的行动。见他跳上了台上,立刻迎接,大声的说道:“这位先生,您是哪位?”金晓峰大大咧咧的摆摆手,说道:“我是金晓峰,林辰的朋友,这不是听他的吩咐,给他送东西来了吗?”
话不多,可是很明显是在说,自己其实也是跑腿的,一切的事情都是以林辰为主导。
主持人是新手,他对于江城的家族企业了解的并不多。
他不知道,可是不等于其他人不知道。
电视台的领导们,第一眼看清楚金晓峰的时候,不禁都吃了一惊,然后等他上台后,又听他说,自己是给林辰跑腿的,顿时间这帮领导们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
金家少爷,竟然是给林辰跑腿,这林辰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怔愣后的领导们,很快下达了命令,让摄影机一定要多角度对金晓峰与林辰拍摄,必要时,尤其是关键时候,一定要给近距离特写。
走上台去,金晓峰直接来到了林辰面前,然后目光四处扫视,“是哪个?”
他说的时候,已经看向了坐在那里,神色愤然的孙志成,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就是此人。
孙志成也看着金晓峰,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是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份应该不太一般。
即便如此听金晓峰语意不善,他眉头皱了皱,忽然冷笑一声,“是不是我如何?你们人多又如何?人多不代表有道理!”
他声音极大,而且电视台工作人员,几台摄影机同时都给了他大大的特写镜头。
“噗嗤!”
金海峰笑了出来,笑的肆无忌惮,就好像是在嘲笑,对面的孙志成脑子有问题。
“你,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孙志成觉得好像被侮辱了,禁不住厉声呵斥起了金晓峰。
金晓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对,我就是笑你,而且说实话,我还真就是想人多欺负人少。”
金晓峰的话很是嚣张,甚至可以说无底线,绝对的一点脸面都不给对方了。